“易家从分家后就是一个笑话,爷爷难道不清楚吗?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易老头有四个儿子,在他们这一支分别排一、四、七、十四,易家这一代直接用排序当名字。
当年分家易老头和易老太要跟易老大过,易老大分到的东西比其他三个多,实属正常;
易老四夫妇嘴甜,分家前就哄得易老太承诺后面会再给二房200块钱,这事还是后来易老太和易二婶吵架时骂出来的;
而易十四当时还没结婚,易老太说要给他多分点东西,以后好娶媳妇,几个哥哥也没意见,毕竟他们娶媳妇也都是公中出的钱。
易老头和易老太对易老七娶了李桂花不满意,后面李桂花还带了一个孩子过来,他们看三房就更不顺眼了。两个老人卖惨、哭诉、道德绑架齐齐上阵,只为了让易老七收下两簸箕的米就带着媳妇走出易家的门。
那年易老七去跟易老三借了米,才堪堪撑到年底分粮。
可笑的是看到易老七能活下去,这两个老妖怪又是装病,又是装傻,时不时就跑来三房收刮东西,留下一句儿子孝顺老子天经地义,就带着东西跑回大房,将东西一分为三,平分给易老大、易老四和易十四。
这三个儿子一个要给他送终,一个会哄他开心,一个最体贴他,向来最关心他和老婆子的身体,他怎么舍得对他们不好。
唯独易老七像个外来的,天生反骨,从小就不听话,经常跟他们唱反调。
村里谁不知道易家老两口分家时的骚操作,但这两人总是自欺欺人,什么时候都看易老七不顺眼,不过易老七一得到什么好东西,他们就会跑上来抢,抢完还得骂一句易老七不孝顺。
易老头被易庭文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回过神后,气急败坏,“易家成笑话难道不是你一个外人造成的吗?要不是老七媳妇非要把你带回来养,我会这么对三房?”
“爷爷既然认为庭文不是易家人,那之前为什么要求他出钱给庭财办婚礼,现在又凭什么要求他放过要伤害我们一家的罪魁祸首?”
“啪——”易老头被戳中痛处,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易庭文:“这个家的家当都是我媳妇买的,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您不爱听,那就滚出去,我们没人抱着您的腿,不让您走。”
“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让老七留下你,你在易家吃的这多年粮食还不如让我拿去喂条狗好!”
“爷爷说这话我可就不赞同了,谁不知道娘一带我回家,奶奶就看不惯,闹着分家。我吃的饭都是爹娘给的,关您和奶奶什么事?你们可就别往自己头上戴高帽了,也不怕帽子太重会折寿。”
“老七呢,把老七喊回来!我和老头子把他养大成人,他媳妇和儿子就这么对我们老两口,还有没有天理了!”易老太看易老头说不过,亲自上阵。
“娘,你说这话不会害臊吗?当年老七7岁就跟着你们下地了,到了12岁挣的工分就能养活自己了,你和爹从小养到大的应该是小叔吧?18岁才让下地,结果干一天活才挣4个工分。”易母不留面子,直接揭短。
易老七不在家,易老头和易老太在三房占不到便宜,发火也没人在乎,还句句被怼。
易老头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赶紧喊上易老太离开,再不走他真要被气晕了。
“走了,回去。”
他明儿就去城里找老七,要是老七听话,让易庭文出示谅解书,再动关系把向南和小香弄出监狱,这事就算过了。
要是老七冥顽不化,不听他的话,他就去农机厂闹,到时候他倒要看农机厂还敢要老七不?
他不发威,老七一家当他是病猫啊?他这回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嘶——”
易老头和易老太走后,易庭文放松身体,后腰发出阵阵刺痛。
徐浪紧张的跑过来掀开他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腰,“哎——这伤好不容易要好了,现在这么一折腾,比之前还严重了!”
易母一听就哽咽了,怕掉眼泪会让易庭文难受赶紧止住,“天杀的这群人!”
“娘,问题不大,有徐浪在,肯定能治好,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易庭文安慰易母,顺便给徐浪使眼色。
徐浪努力的扯出一个笑脸,僵硬的点点头,“易婶,你抱着小汤圆出去吧,我给易哥再检查一下,等会儿好擦药。”
等易母和小汤圆一走,徐浪的眉头就皱成了川字。
“易哥,咱们回去的时间又得往后推了,你带着这伤回去根本没法训练。等你养好伤估计都10月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他们原本计划8月回军队,现在易哥再次受伤,即使回去也没法跟石刚争,只能把训练阅兵仪式的事情白白送给那小子!
褚亦锦站在一旁,“你们下个月回军队是有什么安排吗?”
易庭文正想胡扯,徐浪却管不住嘴先把话说出来了,“我们回来之前,祁将军就嘱咐让易哥8月回去,8、9两个月带兵训练,为阅兵做准备。现在易哥伤上加伤,别说训练了,估计明、后天起床腰都直不起来……”
易庭文为保护褚亦锦受的那锄头确实打得重,要是换个身体素质差点的来,估计现在已经残了。
“徐浪,别说了!”易庭文看褚亦锦眼里的担忧越来越浓,连忙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你在家好好休息,别乱动,我去城里买点药。”褚亦锦心急火燎的走出家门。
“嫂子懂医术吗?她要去买什么药?”徐浪迷惑了。
嫂子走的也忒干脆了,都不问问他易哥腰伤的具体情况。
易庭文摇摇头,后又犹豫的点了点头,媳妇朋友懂医,她自己也在市里开了个药材店,应该懂点医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