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粟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下一秒,她忽然听到一道冰冷的无机质声音。
【…滴…滴…滴…系统开启…中…】
【…滴…滴……系统已启动…绑定中…】
【…滴…系统绑定成功…欢迎来到位面小说世界………】
最后一句话音刚落,苏粟神奇的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不疼的,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震惊了!
天啊噜。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苏粟站起来扫了圈四周,上看,是古香古色的房梁,下看是很有古代韵味的木板,左看右看,全都是非常有历史韵味的家具。
她的电脑呢?
她上万块钱的柔软床垫呢??
意识海中忽然传来道声音:【宿主你好,我是和你绑定的系统,你目前不在现实世界,这是位面小说世界,你目前扮演的人物角色是门阀千金。】
苏粟:??
???????
系统继续道:【你在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是,用‘否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手段,改变男主凄惨命运,消除读者们的怨念。】
苏粟立刻想起这道声音之前的那道狰狞声音。妈妈咪,她竟然真的被小说作者诅咒穿越了!!!
苏粟泪流满面:“统子,你快替我转告作者,我知道错了,我要回家。”
系统并不出声,倒是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小姐,您起来了吗?家主那边已经在等您了。”
苏粟没理会外面说话的人,继续哭唧唧的和系统沟通。但是系统不鸟它,并丢下一句:【你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了,好好完成任务,回去后可以扭转时光活下来。注意,不要ooc了,会被这个世界的人排斥出这个世界,任务失败,你就会灰飞烟灭。】
苏粟一个激灵,听着外面人急切的再次询问声,不敢不理会,连忙出声道:“起来了。”
“奴婢进来服侍您起床。”外面的人继续说。
苏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现在什么状况都不清楚,也不好贸然拒绝,只能含糊的回应了一声:“嗯。”
说完后,苏粟飞快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房门被推开,进来三个丫鬟,打头的就是刚刚和苏粟说话的那个,另外两个手上端着脸盆等等。
苏粟在打头的丫鬟服侍下起床,外面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正在给她穿衣服的丫鬟飞快的拿起一个手炉塞到苏粟手上。
暖融融的手炉瞬间让苏粟暖和起来,她不禁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真是太爽了。
不过到底不如现实世界的暖气呢。
穿好衣服,又被服侍的洗漱,接着被扶着来到梳妆台前,黄橙橙的铜镜让苏粟无法看清楚这具身体的面容。
不过看完系统给她的这个世界资料后,她立刻知道自己谁。
正是小说中,那个将男主从庆功宴上带回去的变态门阀千金。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小说中对顾静瑶的描写:肌肤雪白,面若桃花,五官精致艳丽,一颦一笑都带着万种风情。
打扮好妆容后,苏粟在丫鬟们的带领下出门。
一走出房门,就被外面冰冷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哪怕外面已经披上厚厚的大麾,可依旧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
她不想外出,只想窝在温暖的被窝中。苏粟吸了口凉气,心戚戚的想。
没有温暖的被窝,好歹来个口罩呀!!
没有口罩的苏粟抱着手炉,缩在火红色狐狸皮毛做成的大麾中,坐在软轿上,任由健壮有力的仆人们抬着前去府邸门口。
苏粟这次去参加的,正是小说中,原主带走男主的剧情,也是男主痛苦的开始。
原主所在的周府,是大耀国第一门阀,掌管几十万兵马,说是大耀国真正的掌权者都不过分,就连天子也要看顾府家主脸色行事。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顾府权大势大,上头那位怎么可能真的放心。
而自古以来,在这种拉锯战中,大多都是天子胜利,臣子失败。
好在这部小说在完结时,顾府依旧完好存在,这让苏粟不禁松了口气。
在苏粟差点冻僵之际,软轿终于来到府邸门口,那里早已备好马车。
原主的父亲,顾景西早已坐在一匹马背上等她,见她终于来了,麻利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语气里满是宠溺:“前几日你叫器着想要一起参加庆功宴,结果今日却一直睡懒觉,你再迟些,恐怕庆功宴都要结束了。”
苏粟没有原主和顾景西相处的记忆,生怕露馅,不敢多相处,于是随意说了两句,就以冷为借口要上马车。
冰天雪地里等了苏粟半柱□□夫的顾景西倒也没生气,反而自责自己竟然让女儿受冷。
苏粟一边感叹顾景西对原主的好,一边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软轿走到马车跟前。
其实苏粟挺不习惯自己被人这么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快升天走不动路了。
但这是原主的习惯,她不敢随意改动。
不等到了马车跟前,苏粟正准备抬脚上去时,就见一个穿着单薄的健壮男子走上前,跪在她面前,背对着她,脑袋深深贴在地面上。
苏粟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给她提示:【踩着他上马车。】
踩着?
一直生活在和平民主和人人平等社会下的苏粟,有些做不到。
骑在马背上的顾景西看苏粟半响不动,扬声询问:“乖女,是不喜欢这个奴隶,为父重新给你换个。”
苏粟一开始还不理解这个换个是什么意思,就见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体瑟瑟发抖起来,接着直接失禁了。
屎尿的骚臭味到从他下面身穿,瞬间令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扶着苏粟的丫鬟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顾景西同样眉头紧皱,挥挥手,轻飘飘的道:“拖下去。”
不等苏粟反应过来,就见两个拿刀的侍卫上前,麻利的拖着男人的胳膊走。
男人发出求饶的喊叫,并不断挣扎,下一秒,在顾景西不耐烦的命令下,舌头直接被割掉,接着疼死过去,但男人口中的血却不断地往下流。
苏粟之前看小说时就知道奴隶社会不将人当人看见,尤其是对奴隶,杀人如杀鸡。
可真真切切的用肉眼看到这一切时,苏粟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胃里强烈的翻江倒海,随时有呕吐出来的可能!
系统拼命提示:【不能吐出来,忍住,不然会ooc,被排斥出这个世界。】
苏粟只好拼命忍着呕吐的欲望。
顾景西却误会苏粟的脸色大变,发出一阵爽朗的笑,歉意道:“哈哈,乖女,都怪爹太冲动,爹都忘记将她留给你玩了,不过别生气,等到了庆功宴,爹让你挑个最厉害的奴隶给你玩!”
听到顾景西丝毫不在意人命,还将人当做玩具一样轻飘飘的口吻,苏粟对顾景西刚刚的好印象立刻消散。
她竟然忘记了,顾景西宠爱原主,是因为原主是她女儿,但对外却一直冷酷无情,手段残忍。
其实不止顾景西,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当权者,在对待比自己地位低的人,都向来如此。
其实也不止当权者,哪怕是在平民又或者奴隶之间,也是厉害的人欺负虐杀弱者。
这个时代,将弱肉强食表现的淋漓至尽。
苏粟怕自己露馅,勉强朝顾景西露出一个张扬的笑,软声撒娇:“爹,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舍不得。”
顾景西哈哈一笑,宠溺的道:“当然不会,爹一向说话算话。”
苏粟不敢再继续下去,随意找了个借口道:“太冷了,我上马车了。”
顾景西随手一挥,一个奴隶再次出来跪在她面前,大约是因为前一个奴隶因苏粟死亡的关系,这个奴隶虽然极力表现镇定,可身体还是微弱的发颤。
苏粟生怕这个奴隶也因为自己的迟疑丢命,也不管能不能接受,麻利的踩着这个奴隶的后背上去马车。
马车宽敞,内里布置奢华,脚下铺着柔软的白色皮毛,四周同样挂着同色的皮毛,将一方天地,装点成雪一般的白洁。
角落里,淡淡的幽香从古朴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香炉中散发出来。
但刚刚经历过一次那种恐怖事情的苏粟,丝毫不觉得享受。
她抱着软枕,所在角落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随着马车的前行摇摇晃晃。
苏粟颤抖的问系统:“那个奴隶怎么样了?”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死了。】
死了!!
苏粟瞳孔骤然紧缩,她双手死死的扣着软枕,差点将光滑的绸缎抠破。
都是因为她,那个奴隶才死了。
苏粟红着眼眶想哭,但却不敢真的哭出来,怕一会出去后被人发现。
等到了庆功宴所在的军营时,苏粟已经收拾好情绪。
她跟在顾景西身边,看着顾景西和其他门阀的家主等人寒暄,那些人目光时不时落在苏粟身上,黏腻的令人厌恶。
不过在知道苏粟是顾景西的女儿后,立刻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这让苏粟好受了些。
寒暄了一阵后,众人各自来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来,桌上是准备好的美酒佳肴,不过苏粟没有一点胃口。
漂亮的舞女们穿着单薄一眼就能看透的纱衣在中间翩翩起舞。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后,苏粟翘首盼望的男主终于上来。
和男主一起上来领赏赐的还有其他奴隶,七七八八加起来总共有十五个人。
这些人大约是来之前清洗过,身上干干净净,湿漉漉的头发还不断往下掉落水滴。
他们穿着崭新的黑色布衣,有的地方颜色略深,坐在一旁的苏粟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血腥味道,她估么着是这些人身上有伤,清洗后又没擦药,所以才会将衣服染上血。
这些人一从门外进来,立刻屈伸匐跪,双手掌心贴合在脑袋两侧的地面上,以额头着地,行的是这个时代奴隶的跪礼。
苏粟从这些人进来起,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试图选找出这个世界的男主,也是她的任务对象。
也不难找,虽然这十五个人都穿着同样颜色和款式的衣衫,但楚默实在太耀眼了。
身材高大,长相英气,鼻梁高挺,漆黑的双目如点墨,别的奴隶在进门时就露出谄媚的表情,但他没有。
别的奴隶在屈伸匐跪时乖巧柔顺,就仿佛一只卑微的小狗,可他脊背绷得笔直,给人像是一棵挺拔不屈的松柏。
“这位便是鄙人麾下此次战功最大的奴隶,叫什名字来着?”坐在苏粟对面一个满肚肥肠,六十多岁的老头笑说。
“楚默。”楚默垂敛着眼帘,声音低沉。
苏粟听着对方低沉沙哑的磁性声音,心里微微一颤,好似一根被忽然波动了的琴弦。
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要是搁在现代,再有个不那么惨的背景,简直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了。
不过苏粟看着楚默脸上青肿的伤,心里忍不住五味杂陈。
她想到小说中对楚默的描述。
战役结束后,已经伤的非常重的楚默,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回到自己住处,却在半路被几个人拦住。
这伙人是军营中的非奴隶士兵,平日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他们嬉笑着将楚默踩在脚底下,唾弃讥讽。
按理说,战功最大的他,应该被人尊敬才是,可就因为他是奴隶,一切都被否定。
而那个介绍楚默的门阀门主,丝毫不关心他脸上一看就是人为被打出来的伤。
与其说是在向其他人炫耀他的战绩,倒不如说是在炫耀自己有多厉害。
其中一门阀门主不服气的道;“你说他战功最大就最大啊,有什么证据吗?”
另外一人嬉笑道:“既然如此,就比比好了。”
被质疑的门阀门主脸色阴沉:“比什么?”
“斗兽如何,谁最后活下来,谁的奴隶就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