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青!你不能去!这下头危险,暴雨不停,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王福上前拦住了宋今安,一脸的不赞同。
原本晏少虞下去他就担惊受怕,要是再下去一个宋今安,他怕是睡不着了。
这群京城来的知青可都不是普通人,稍微出点事,他一个小小的大队支书咋能担负的起这个责任?这可不是过家家,而是要命的大事!
宋今安眼神倒是坚定:“正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去找他们!”
“你……唉……”王福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的无奈。
田静紧紧攥住宋今安的衣摆,眼神有些急切,都想要直接拉他下去。
剧情里,宋今安什么措施都没做都能活着回来,更何况是现在了,如果再迟疑的话,山体滑坡,泥石流来了,说不定真要把自己给葬在这里了!
田静伸手给宋今安绑绳子,说道:“我们……”
她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轰鸣声响了起来!紧随而起的是大地的晃动!
“啊——”仅存的几人面色大变,失声惊叫起来。
因为地面忽然裂开几条缝隙,一些扎根很深的大树都破土而出,将根系露在外面,电闪雷鸣,山崩地裂,看着有些骇人。
王福瞳孔一缩,大吼道:“是山体滑坡!快走!”
他话音刚落,田静就眼神一狠,紧紧抱着宋今安,从斜坡上一跃而下!
两人很快就坠入到茫茫黑暗中,顾至凤不肯走,一行人连拉带拽,才把他给带着离开了山顶,这里地势很高,一旦出现山体滑坡,将会最先崩塌。
他们得尽快到安全的地方去,况且这暴雨连绵,又和大部队分开了,没了人声的震慑,要是这时候碰上狼和黑熊,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囡囡——”
*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顾月淮拽着绳索一路下滑,很快就穿过了一片片斜土坡,这地方地势太高,坡度也太高,倒是没人来这里耕梯田,不过这里地质松软,倒是适合栽种。
她抬头看了一眼慢慢下放的顾亭淮和陈月升,继续向下。
约莫过了一分钟,她终于抵达一片稍微能够站稳脚的斜坡,这里有很多枯败的叶子,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这些枯叶不是别的,正是豆薯的叶子。
放眼望去,这片豆薯田占地极广,几乎整个斜坡都是,密密麻麻。
这辈子的挖掘应该会十分顺利,没有经过上辈子的山体滑坡和泥石流,豆薯保存的更多,也更加完整,这么多的豆薯,要是全部挖回去的话,足够社员们许久不愁了。
田静的确是锦鲤一般的福运之人,不管她是否因为来历原因提前知道这里有豆薯,最起码上辈子是她发现的这片豆薯田,带给了大队众人希望。
这时,顾亭淮和陈月升堪堪行到一半,顾月淮见状,朝他们喊道:“找到了!先上去通知大伙吧,想个办法,看怎么把这些豆薯挖出来,运回去!”
闻言,顾亭淮脸色一松,好在真的找到了,不然这群大队的人还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这么想着,他便道:“好!我先上去通知大家!”
陈月升迟疑了半晌,想下去和顾月淮待在一起,可想到她对他的态度,又觉心凉。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天空突然像是被劈开了一样,电闪雷鸣!
陈月升还算是有些见识,见状,面色难看至极,朝着下面的顾月淮喊道:“要下雨了!咱们快回去!这里土太软,雨势太大的话,容易造成滑坡,很危险!”
顾月淮黛眉紧蹙,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际,心头暗骂一声。
今天和上辈子宋今安和田静遇险的明明不是同一天,可偏偏暴雨还是如约而至了,再等一会宋今安应该就会从斜坡上掉下来吧?
她半眯着眼想了想,宋今安是一颗极有势力的棋子,有钱有权,对于现在她而言犹如一座重山,他若是真和上辈子一样对田静生出感情,那她再想对付田静就难了。
当然,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在宋今安喜欢上田静后,再让他对其失望透顶,由爱生恨,那事情会不会朝着更有趣的方向走?
毕竟,任天祥这颗棋也一直都处于跃跃欲试的状态。
任天祥这个人,她实在是太了解了,他既然为了田静去了劳改场,就必然不会空手而归,至于两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她不能确定,但无疑,他是一枚待爆的雷。
她不想让田静死的那么痛快,想让她如上辈子的她一样,经历重重磨难,无论是心理还是精神,都通通将之碾碎,让她痛苦万分!
还有另外一个隐晦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她有些担忧。
那就是田静的来历,她实在不知道这人到底从何而来,又是怎么知道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东西的,如果她死了,那她会不会再度从别人的身体上复活?
她需要搞清楚这一点,否则贸然下手,说不定反而是把人从眼皮子底下给弄丢了。
折磨人的法子不少,一点点摧毁田静的精神才是最适用的。
劳改场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总要想更多的办法,让田静“宾至如归”才是。
思及此,顾月淮就不再犹豫,迅速拽着绳子朝山顶而去。
这时候,山顶上的人也察觉到天气变化,开始用力拉拽绳索了。
顾月淮借着这股力道向上,才刚刚走到半途,就忽然察觉绳索一松,紧接着整个人浑身一紧,脚下随着暴雨冲刷一打滑,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滚落速度很快,顾月淮脑袋一阵晕眩,一咬牙,闪身进了须弥空间。
空间依然充斥着各种香气,麦香、稻香、果香扑鼻,令她原本因翻滚而晕眩的脑子舒服了许多,她站起身,撩起裤腿看了看伤口,小腿上被石块划破,留下道道血痕。
顾月淮皱起眉头,用井水清洗了一番,血很快就止住了。
她举起一同被带进空间的绳索,绳子的另一端,泛着毛边的切口映入眼帘,但依然肉眼可见的整齐,显然不是被石头划断的,而是利器!
山顶上人不少,但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恐怕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