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的动作一顿,显然对他这幅说辞极为不满,“什么叫幺蛾子,我今日可是在厨房辛辛苦苦,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好的这碗猪肚鸡,快尝尝。”
她兴致勃勃地将汤放在案几上,笑眯眯地拉着云敬霆过来,掀开盖子。
瓷碗里的猪肚鸡汤香味浓郁,除了肉香味还带着胡椒粉特有的辛辣味,一入鼻腔便回味无穷。
云敬霆眉头轻挑,来了几分兴趣,“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手艺?”
宋玉卿跟着坐在一旁,扬起下巴,“那可不,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等我日后慢慢给你展示,保准你佩服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敬霆笑着摇摇头,不听她继续贫,反而是被猪肚鸡的香味勾出了馋虫,当即舀了一勺放在嘴边,不紧不慢地吹了两下。
可,就在他要送入口中时,动作突然停下了,若有所思地看向宋玉卿,又回想起了眼前这人昨日对自己的唾骂。
什么王八蛋没良心狗东西骂的一句比一句顺口,一听就知道背后不知骂了多少次。
那今日……
云敬霆凤眸微眯,警惕心后知后觉得上来了,“等等,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满心期待的宋玉卿,“………”
不识好人心!
“云敬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云敬霆老神在在地放下勺子,“那你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还想起来给我熬汤了?”
甚至,连侯爷两个字都叫上了。
我xxx,宋玉卿一个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云敬霆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受虐狂!
自己今日好不容易良心发现,还想要趁机送荷包表明心意,结果云敬霆三言两语就把所有氛围都给破坏了,真不愧是钢铁大直男!
“嗯?”云敬霆不依不饶。
宋玉卿深吸了一口气,罢了,谁让他长得好看呢,不和他一般计较。
“我这不是昨日一时失察喝的多了些,多亏了侯爷前去寻我,不然我和晏月凛言恐怕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就因为这个?”
“嗯嗯!”
宋玉卿点头如捣蒜,目光盯着猪肚鸡,“快点尝尝,我好不容易才熬好的。”
一口鸡汤下肚,胡椒的辛辣带着浓郁的鸡汤,让云敬霆整个人立马都舒展起来,眉眼间透着熨帖,“还不错。”
宋玉卿立马打了个响指,成就感上来了,“那当然,这可是我最爱喝的汤了!”
她又帮云敬霆盛了两勺过去,突然想到那日在巷子口想对她行不轨之事的乞丐,随口问着,“对了,那天侯爷带回来的那个人,可审出了什么?是谁派过来的?”
云敬霆抿了口汤,眸中闪过几分不自然,而后又恢复正常,“审过了,和刺杀你的人不是一伙,就是京城的一个小混混,已经教训过了。”
“就是小混混?”宋玉卿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那也实在太巧了,我刚刚落单他就出现了。”
云敬霆不动声色将此事搪塞了过去,“是有些巧,不过他平日里活动范围就是那一带,当天正好瞧见你落单,还自己入了巷子,他才起了歹心跟上去。”
“况且,幕后那人显然是想置你于死地,没必要再找个小混混动手。”
宋玉卿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这倒也是,我也一直想不通,背后的人要想搞死我,何必多此一举,再多派一个杀手来不就好了,派那个弱鸡,连我都打不过。”
问题得到答案,宋玉卿也不继续执着于这个,唇角弯起,跪坐在云敬霆身边,“侯爷爱喝这个的话便多喝几口,不够我再去厨房熬。”
“另外,我今日其实还有话要对你说。”
说话间,宋玉卿在袖中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绣好的荷包,想要拿出来送与云敬霆,顺便将她的感情挑明。
她就不相信,云敬霆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敬霆将瓷碗里的白汤一饮而尽,面朝宋玉卿,“说罢,还有什么事?”
“其实,我喜……”
“咯吱——”
沈从屿匆匆推门而入,“侯爷,宫中来消息让您现在去一趟。”
宋玉卿刚拿出荷包的手又重新缩了回去,忍不住扁了扁嘴。
一听宫中有事,云敬霆便是一扫慵懒之态,准备起身。
“哎……”宋玉卿着急。
云敬霆顿住,垂眸看过来,“其实什么?”
宋玉卿咬了咬唇,看看沈从屿,再看看云敬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表明心意的好时机。
她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侯爷有事便先去,等晚上回来再说也一样的。”
云敬霆走后,晏月的脑袋就从门口探了进来,带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侯妃,怎么样怎么样?”
屋中,宋玉卿化悲愤为食欲,正啃着猪骨头,满嘴的油。
她愤愤道,“不怎么样!我还没说呢人就被叫走了!”
闻言,晏月肩膀跟着耷拉下来,从外面进屋,“这样啊,不过没关系,您和侯爷现在日日在一起,晚一点说也可以。”
宋玉卿颔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来,尝尝我做的汤。”
晏月眨眨眼,“这汤,您熬了那么久……”
宋玉卿了然,直接强制性地将晏月给扯了过来,“早就说了我们是朋友,讲究那么多作甚,喝汤!”
“其实,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晏月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了下来。
她一个孤儿,若不是被云敬霆捡到,现在恐怕已经丢了性命。
可云敬霆给她的只是一个庇护所,而宋玉卿给她的温暖则是家人和朋友般的温暖,无甚所求。
宋玉卿笑了笑,靠在晏月身上,“会有的,我们晏月这么好看可爱,以后定会有对你更好的人出现。”
“嗯。”
晏月破涕为笑,喝了一口汤,是超出她预料的惊艳,“真好喝!”
“那就多喝点,我去把凛言也叫过来,熬了一大锅呢不能浪费,喝完我们正好再上街走走。”
“侯妃,还上街啊?”晏月为难,“咱们可不能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