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发现的?”
为首之人环顾四周,顿时生出了警惕之心。
卿酒打了个哈欠,“你姑奶奶我彻夜没睡,可就是专门在等你们,既然来了,也别想走了。”
她手往腰间一摸,直接拿出了软鞭往地上狠狠一甩,“正好来给我松松筋骨提提神!”
软鞭腾空而起,直接卷在了为首之人的腰间,那人随即想用匕首去划,可这软鞭也不知到底是拿什么做的,一刀下去就多出了个细微的划痕罢了,根本就划不断。
卿酒嘴角挑起,“不自量力。”
她猛地拉动软鞭,那人腰间平衡一没,直接冲着卿酒的方向被卷过来。
而后,一阵风自耳边划过,脖颈上是一道凉意一闪而过,令人头皮发麻。
死亡的窒息感几乎是扑面而来,一下让人腿脚发软。
卿酒的笑声诡谲,垂眸扫过那人吓得半死的模样,在他面前晃了晃五指,“出息呢?”
那人惊惶未定,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被吓出来了,不敢动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脖颈上的触感是来自于卿酒的指甲,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活着!”
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卿酒一脚将身边的人踹了出去,飞身后退,朗声道,“沈副将,剩下的人就交给你了。”
黑衣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这个院子里还有旁人?
无数人马从院子中的各个角落出现,宛如鬼魅。
沈从屿最后缓缓走出,“等你们很久了。”
黑衣人知道事情不对劲,想转身逃跑,可那院子大门早在不知何时就被人给关上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瓮中捉鳖。
半个时辰后,一身松快的沈从屿回了侯府,“爷,事情都办妥了。”
云敬霆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墨笔,“都招了?”
“招了,包括路上刺杀的也是他们一伙人,果然是唐瑞之那个畜生。不过这些人知道的也有限,怕是只能查到这里了。”
“无妨,要是一下全都能查清楚,那他也就不是唐瑞之了。”云敬霆笑了笑,“本侯和他同朝为官这些年,也是时候给他送一份礼了。”
“那您何时入宫?”
云敬霆起身,“就现在,麻烦卿酒姑娘也随走一趟。”
“卿酒就在门外。”
——
云敬霆连夜入宫,带着卿酒和一众行刺失败的黑衣人,惊动了宫中。
老皇帝睡醒惺忪地起来,“爱卿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陛下派臣彻查幽州一事,现下已有结果,包括微臣在前去剿匪路上所遇刺客一事如今也尽数查清,特来请陛下定夺。”云敬霆看向一旁的王公公,王公公很快走至门口,对着侍卫道,“让他们都进来。”
于是乎,卿酒和一众人都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幽州一事的始末也缓缓被揭开。
幽州大旱,府衙不说及时赈灾,却是利用了此次天灾大肆敛财,搞得幽州民不聊生。
百姓存活艰难,无奈之下落草为寇,可府衙之人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彻底将这些百姓灭口,故而出现了后面这一系列事。
而云敬霆奉命前去幽州剿匪,府衙着急,生怕云敬霆在幽州发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故而和唐瑞之联手,想直接将云敬霆按死在路上,再直接嫁祸给幽州的百姓,一切天衣无缝。
“好一个唐瑞之!”
听罢,皇帝的瞌睡虫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神情震怒。
“朕这两年往幽州拨了多少的银子,本是为了体恤百姓,却被你们这群狗官给吞了,好啊,你们给朕说说,你们居心何在!”
“幽州的那群狗官呢?”
“回陛下,府衙在当日被此人灭口,剩余人听到风声不对早就是跑的跑散的散,微臣已经派人去追,想必这两日就会有消息。”
“追,通通给朕追回来!”
“还有你,你是唐瑞之的人?”皇帝眯了眯眼,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的黑衣人。
他匍匐在地,身上的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我,我……”
云敬霆在一旁淡淡看着此人,“你不愿意说,本侯也不介意直接送你去见阎王,反正你身后这群人,总还是有想活命的。”
黑衣人身子一抖,知道自己横竖都是个死,索性一咬牙一闭眼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是,小人是当朝丞相唐大人的人。”
一句话说出,他整个人已经瘫软下来,知道一切都完了。
“混账东西,给我把唐瑞之叫过来!”
云敬霆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不多时,皇帝似乎是冷静了些,朝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敬霆啊,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对我西楚做的一切,朕都记得。”
“这些都是臣分内之职,陛下不必如此。”
“是啊,分内之职,可这朝堂上又有几人能做到。”老皇帝拍了拍云敬霆肩膀,“放心,朕定会好好处理此事,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罢。”
云敬霆动作一顿,“臣对此事前因后果更为清楚,不如让臣留下,也好随时为陛下解惑。”
“敬霆可是信不过朕?”老皇帝挑眉,眸中闪动出危险的光芒。
卿酒突然上前,“陛下误会了,侯爷应是担心民女一人留在宫中,所以想留下照拂一二,还请陛下恕罪。”
她一开口,很快便将皇帝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皇帝看了卿酒片刻,忽而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放心,朕也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稍后会派人把她送出宫去的。”
云敬霆垂首,“多谢陛下。”
他和卿酒目光对上,卿酒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再加上皇帝态度坚决,云敬霆也只能离去。
沈从屿一脸的不甘心之色,“看来陛下还是想护着那唐瑞之,竟将我们赶出来了。”
“不过幸好方才卿酒姑娘反应快,我看陛下的脸都要黑了。”
云敬霆面无表情,也算不上意外,“无妨,今日过后,陛下和唐瑞之之间还是会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