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言轻笑,看着挽清道,“晏月是去掳人的,岂有走正门的道理。”
挽清一怔,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转身进了济仁堂,一颗心始终放不下。
而宋玉卿倒是一如往常,正在后院配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心虚。
半个时辰后,后门被人敲响。
三长一短。
宋玉卿等人动作同时一顿,朝着后门的方向看过去。
凛言挑眉,“人回来了。”
他大步走过去开了门,正对上晏月吃力的神情,“正好快快快,给我把她接住。”
晏月将昏迷不醒的宋玉仪脱手,一边按着自己发酸的脖颈一边道,“平日里瞧着她瘦瘦弱弱的,谁知道居然这么沉,累死我了!”
凛言无奈,接住宋玉仪后又颇为嫌弃地将人放在地上,掀了蒙面巾坐在一边,“没被人发现?”
晏月冷哼,拍着胸脯道,“我是什么人,以宋府侍卫的那些菜鸡水平,怎么可能能发现我!”
宋玉卿忍俊不禁,“去拿盆凉水来,把人泼醒。”
挽清眨了眨眼,第一次见这种做法,还有些害怕,“玉卿姐,我们这样做不会出事吧?”
宋玉卿,“不会,出事我兜着。”
话音落下,凛言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毫不客气地就泼在了宋玉仪身上。
随着一身尖叫,宋玉仪挣扎着醒来,满肚子火气,“是哪个贱人!还想不想要你这条贱命了!”
对面,宋玉卿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唇边还噙着一抹嘲讽笑意。
“宋玉卿?!”宋玉仪傻了,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宋府,“这是哪儿?我怎么突然来这了?”
她双手双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连站都站不起来。
宋玉卿好笑,“这是哪儿你不会不认得吧?”
宋玉仪双眼瞪着,胸膛剧烈起伏,逐渐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是济仁堂?你居然敢找人绑我?!”
宋玉卿勾唇,“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宋家既然不愿意把大宝交出来,那勉强用你的命来抵也不是不行,我这个人一向不挑。”
抵命?
宋玉仪慌了,“宋玉卿,你是不是疯了,那就是一个贱民,你想拿本小姐给她抵命?”
宋玉卿红唇轻启,“有何不可?你敢来招惹我,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是什么下场?宋玉仪,我要是你,就乖乖写信回宋府,让你爹把大宝和卖身契都送过来,而不是跟我在这废话。”
宋玉仪几番挣扎不开,咬牙切齿,“宋玉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要是让我爹娘知道是你把我绑了,他们定要踏平你这济仁堂!!!让陛下将你凌迟处死!!!”
“宋二小姐好大的口气。”
门口,云敬霆不知何时而来,眉眼淡淡,眸光落在大放厥词的宋玉仪身上,满是不屑。
宋玉卿一愣,“你怎么来了?”
她以为,上次二人不欢而散后,云敬霆便不会来济仁堂了。
云敬霆轻车熟路坐在藤椅上,姿态散漫地看过来,挑唇,“若本侯说是想你了,你信不信?”
宋玉卿,“……”
凛言和晏月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绷。
现在这二位主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每次见面争锋相对,可苦了他们,在旁边缩的和鹌鹑似的。
唯独沈从屿,倚在一边活脱脱像个看热闹的,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
见此,晏月偷悄悄往沈从屿那边靠了靠,撞了下他肩膀,“现在是什么情况,侯爷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沈从屿一脸意味深长,“相思病犯了呗,问的时候还嘴硬,想不到现在还挺实诚的。”
当初二人和离时,都信誓旦旦说着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可心里却总归都放不下。
看了二人闹这么久的别扭,沈从屿已经胸有成竹,“瞧着吧,这俩人迟早还得嚯嚯到一块去。”
晏月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怎么说话呢,爷和玉卿本来就是天造地设!”
宋玉卿长出一口气,面色不变,“侯爷莫要开玩笑。”
云敬霆凤眸挑着,斜睨过来,“你怎知本侯说的就不是真心话?”
还不等宋玉卿回答,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宋玉仪率先看不过去了,“侯爷,侯爷!她宋玉卿根本就是个疯子,我好歹也是她妹妹,她竟这样对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侯爷怎能看得上?!”
云敬霆眉目间生出几分不耐,“看不上她,难道看得上你?”
宋玉仪被狠狠一噎,却也知道现在就云敬霆能帮她了,“侯爷,你帮帮我,日后我们宋家定然站在侯爷这边,她现在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平民,还对您出言不逊,这种女人必须得好好收拾!”
“侯爷,只要您今天肯带玉仪走,玉仪愿嫁您为妾,从此以后好好侍奉侯爷!”
她狠了心,一定要把宋玉卿扳倒,已经开始无所不用极其。
宋玉卿掀起眼皮看过来,越发觉得宋玉仪脑子有点大病,轻嗤一声,“别说今日是他来了,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可能把你放了!”
宋玉仪充耳不闻,兀自红了眼眶,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
她自认姿色不错,云敬霆现在身边无人,她堂堂宋家小姐,都已经甘愿为妾了,云敬霆不可能不动心,更何况她背后还有宋家的势力,比宋玉卿强了不知有多少倍。
“侯爷,玉仪是真心倾慕您……”
云敬霆听得胸膛轻颤,款款走至宋玉仪面前,饶有兴趣地捏起了宋玉仪的下巴。
宋玉仪眼神一亮,以为有戏,而后楚楚可怜地看着云敬霆,眼泪从眼角滑落,我见犹怜道,“侯爷,带我走吧。”
宋玉卿啧了一声,支着下巴看戏。
云敬霆垂眼扫过宋玉仪,薄唇轻挑。
下一刻,他拿过了旁边扔在地上的黑色布巾,直接干脆利落地塞到了宋玉仪嘴里,满脸都是嫌恶之色,“聒噪。”
看到宋玉仪不可置信的诧异模样,宋玉卿忍不住轻笑出声,心里暗道这云敬霆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