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不慌不忙,将洛洛抱在怀中,语气埋怨,“早就跟你说不许乱跑不许乱跑,你非不听,这什么铺子啊,你……”
说着,宋玉卿作势往里看。
两个男人立马紧张起来,上前挡住了,宋玉卿的视线。
宋玉卿牵着洛洛的手,轻轻捏了她两下,示意她不要激动。
“你们两个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对一小女娃动手,还算个男人嘛?”
早晨山市的人虽然不多,可附近的商户大多都开了门。
听到外面的叫嚷声后都忍不住探出脑袋来查看,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多少有点收敛。
其中一个绷着脸开口道,“是她先冲过来咬人的,赶紧把小孩带走,别没事干在这乱逛,还打扰我们做生意!”
洛洛仍然恶狠狠盯着说话之人,身子拼命想往前凑。
她好不容易又见了自己的仇人,定要为自己爹娘报仇!
宋玉卿侧身抓住洛洛的身子,用眼神给了洛洛一个警告。
可洛洛如今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宋玉卿的提醒,只一股劲想着往前冲。
两个男人拧眉瞧着洛洛,其中一个面带疑惑,指着洛洛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小丫头有点眼熟,你过来。”
宋玉卿眯眼,心道不好,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两人怕是就要想起来了。
她立马抬高了声音,对着靠近过来的男人开口,“你还想干什么,大家伙都过来给评评理了啊,对一个小女娃动手!还什么打扰了你家生意,你看看你家连门都挡着,是做生意的样子嘛,还有没有天理了!”
宋玉卿这么一喊,旁边不少人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两人面色是一瞬的慌乱,“滚滚滚,赶紧滚,别在这儿围着影响我家生意!”
云敬霆站在不远处,心中狐疑更甚。
沈从屿双手抱胸,“爷,看来这棺材店确实不简单啊,里面定藏了些东西。”
云敬霆颔首,“此处离京城不远,他们胆子大到敢杀人灭口,应不是什么小人物,说不准还牵扯到朝中。”
“过两日你带着青竹来一趟,探探里面的底,莫要打草惊蛇。”
“是。”
说话间,宋玉卿已经半强迫地将洛洛抱了回来。
洛洛在宋玉卿的怀中依旧不安生,努力想要挣脱。
见此,沈从屿赶忙过去,“我的小祖宗,你就别挣扎了,你一个人冲上去有什么用?”
他一把抱住洛洛,捂住了她的嘴,顺便将人带上了马车。
“放我下去,我要给我爹娘报仇!”
刚被塞到马车里,洛洛就挣扎要下去,满脸杀气腾腾。
宋玉卿随后上来,瞥了洛洛一眼,淡淡道,“你怎么报仇,上去咬他们几口?”
“还是你以为,你能直接咬死他们?”
接连两个问题,让洛洛挣扎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眼眶微微发红。
沈从屿在旁边默默给了宋玉卿一个钦佩的目光,而后到了马车前的位置上,驾马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洛洛到底还是小孩子,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后紧紧攥住了拳头。
宋玉卿拍了拍她肩膀,“你现在过去,叫做以卵击石,不仅不能替你爹娘报仇,反而会葬送自己性命,等你爹娘见了你,怕是还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洛洛顿时没了精神,萎靡地待在一旁。
没过一会儿,宋玉卿就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小丫头竟是默默哭了起来。
她轻叹一声,从怀中拿出锦帕递过去,“好了,擦一擦眼泪,先同我们回京城,你爹娘的事,我们会查。”
洛洛身子一僵,猛然抬起头来,“真的?”
她本来以为,宋玉卿和云敬霆已经准备回家,不打算管她这档子事了。
而且她们本就是陌生人,宋玉卿愿意给她吃口热乎的已经是仁至义尽。
宋玉卿挑眉,“你问他。”
于是,洛洛又看向云敬霆。
云敬霆周身气质冷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棺材店不简单,暂且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过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闻言,洛洛抿抿唇,动作利落地擦了眼泪,又噗通一声跪在了二人面前,“以后我的命就是你们的!”
“哎。”
宋玉卿赶忙去拦,失笑道,“我们要你的命干嘛,你小小年纪,别学这些有的没的。”
云敬霆垂眼看过洛洛,薄唇轻启,“你要愿意,往后便跟着我们,让他教你功夫。”
他指了指外面的沈从屿,一副泰然处之模样。
这么小一个小孩,让她继续在外面跑着,估摸也活不了几日,若再碰上什么起了坏心思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洛洛眼睛一亮,急忙点头,补充道,“我什么都可以干,以前娘还夸过我干活利索,我肯定不给你们拖后腿!”
宋玉卿笑着揉了揉洛洛脑袋,“好,有你回去,还能和二宝做个伴。”
一路回了京城,云敬霆暗中派了人再度前去山市查那棺材店,宋玉卿则是在安顿好洛洛后,直接去了三皇子府。
圣花得来不易,不亲自前去确认一下,她总是放不下这个心。
不过,这两日佔西盯楚行止盯得紧,每日都要亲眼瞧着楚行止喝了药才肯离去。
宋玉卿到时,楚行止刚在佔西眼皮子底下吃了药,还带着一脸的无奈之色,“行了吧,成日里啰啰嗦嗦的。”
“侯妃。”
佔西转身时,看到从回廊里走来的宋玉卿,立马展颜一笑,“侯妃,殿下最近日日都吃着药,一天也没落下。”
楚行止瞧着佔西这幅狗腿模样,又是一阵糟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侯府的人呢。”
宋玉卿勾唇,走至楚行止面前,调侃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楚行止不情不愿,不过知道自己惹不过宋玉卿,最后还是乖乖伸出了手,精神恹恹。
宋玉卿探上去,又瞥了精神不济的楚行止一眼,心下微松。
看来圣花是起作用了,不过卿酒不在,楚行止始终都提不起什么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