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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二十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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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繁华的平安京,流光溢彩,行人的缓慢的行走在璀璨的灯光阴影下,在那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微黄的光让整个城市犹如宝石,在那人声鼎沸当中,月亮安静皎洁,从天空俯视下去之后,可以看见屋檐飞宇在暖色的光调当中熠熠生辉。

在这诺大的锦城边缘上,那里相对阴暗一些,而月光却恰如其分的让这里的色调变得更加冷艳,猫咪探出头来,在它的身后,尾巴高高的竖立起来,它不肯一下子出现,就一直盯着那个紧闭着的门,它用头蹭了蹭墙壁的棱角,然后缓缓的走出来,用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蹭了过来,坐下,伸出爪子用舌头开始悠闲的洗脸。

门开了,神代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所以才敢大方的走出来,她手里握着一把小鱼干,看见远处墙角的猫咪,不禁的漏出笑容,那是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明媚的就好像春天。

猫咪看见它,略有戒备的站起身来。

神代走下台阶,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才蹲下来,把一颗一颗小鱼干在手心里滑落在地上,她站起身拍一拍手,嘴角依旧带着和煦的嘴角,她看着那只小猫咪,眸子里映照着月光。

退到了门边,手自然的从臀部顺到膝盖然后才蹲下来,将脸放在手肘上,头发从耳后垂下来,她的眼神中被月光映射的及其明亮,眉目如画,她用右手将那缕头发塞到左耳后。

猫咪看了看,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吃那些小鱼干,她也不动,只是看着,猫咪的喉咙肿渐渐的发出咕咕的叫声,她的脑袋侧了侧,躺在手弯里。

猫咪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转身就跑开了,神代有些惊讶,她站起身来,发现远处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右手竟然还拿着一个蹴鞠。

“嘉木君?”神代有些不可思议。

嘉木笑笑,用手掂了掂那手中的蹴鞠。

在这方璀璨如银河的平安京城外,东南角落里有一个残破的小村落,这里紧紧的毗邻着平安京高耸而起的城墙,即使如此村落的样子有些破败,居住的房屋都适用竹子支撑而起的,但是往往如此的地方,月光便越显得明亮,所以在这月光之下,村落里燃着篝火,席地而坐在火旁的人们吃着嘉木带来的食物,安静有序的分发着刚刚得到的金钱。

嘉木和神代并排坐在不远处的竹栅栏上,因为秋日要用来晾晒谷子,所以栅栏修建的越发的宽阔一些,足够人坐在上面。

居民们鞠躬打招呼,在明亮的夜晚里每个人的笑容让人感觉真实而且快乐,神代的小腿交叉在一起,缓慢的前后摇摆着。

“感谢您。”一位老人拿着食物,用力的鞠躬。

嘉木滑到地面上,赶紧的还礼。

神代看着,看着篝火旁的说说笑笑的人们,看着炊烟在这个明亮如昼的夜里从不远处升起,看着那些孩子一起欢乐的奔跑争抢着踢蹴鞠,她眼神中柔弱的光似乎更佳软媚了。

“嘉木君,你经常来这里吗?”神代问。

“嗯,是啊。”他嘴角带着微笑,从神代的角度看过去,这个男孩的侧脸显得削瘦但却明媚,眼睛里洋溢着如月光一样的颜色。

“我想我发现你的与众不同在哪里了。”神代说。

“哦?”嘉木转过头来,饶有兴致。

“你与大多数不同的就在于绝大多数人敬畏强者,而你喜欢接近弱小的人,你善于成为弱者的伙伴,但是你想方设法去帮助他们,即使再弱小你也毫不在意。”神代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说的缓慢。

“可能吧,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一个弱者,受人欺负,被人家看不起。我太了解那种感觉了。”嘉木嘴角上扬,“所以,我要成为强者,真正的强者是为了保护弱小而存在的,我现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我清楚,我要变强,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能力去保护更多的人,才能让更多人不受欺凌。所以,我愿意将所有善良的人因为善良所承受的苦难一并承担,为了成为强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神代看着这个男人说话时候的表情和神色,似乎看到了这个男孩子中年时期的样子,温文尔雅,举止泰然。他的眼神里的神色恰恰如今天所见,嘴角洋溢着单纯美好的笑容,在浓重的眉目之中,如璀璨的星辰。神代想那个时候他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

嘉木转过头来去看神代,恰好与目光柔情的神代四目相对。

彼此的眸子里,都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

嘉木探身侧过脸……

神代向后略略躲去……

嘉木吻了神代。

吻的很轻,像月光下的风,像斜斜的炊烟,像遥远处山的影子。

神代的手,紧紧抓着竹架,太用力,纤细的手指上浮现出白色的痕迹。

他们都闭着眼睛,呼应着心跳的声音还有彼此的呼吸。

篝火燃烧着……

火焰似乎没有消退的迹象,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场大火的抢救之中,火太大了,忙碌中的人们汗水几乎完全浸湿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安倍到修川府的时候,整个府衙的火还在燃烧着,猎猎作响的声响,烧焦的气味,还有灼热的温度,使得安倍不由自主的打开扇子放在鼻息之间。

在修川府的正院之内,有好大的一片空地,空地四周雕梁画栋已经燃烧殆尽,火光明灭之间,在正中心的位置站着几个人。

修川茂禾穿戴整齐的站在众人的对面,右臂已经被包扎起来,头发也已经凌乱,花白的头发从他的右脸边上低垂下来,在他的对面贺茂松谷很是关心的说着话,右手一直是伸出的姿势。在贺茂松谷的身边芦屋砚臣和芦屋阪慎站的稍远,爷孙俩似乎一直没说什么话。

安倍走进之后,他们都恭敬的低头施礼,安倍还礼问道,“是什么人所为,修川府上下阴阳师数百,竟然被屠杀殆尽,这是对阴阳师及人类的公然挑战。”

“是嘉木。”修川茂禾说。

“又是那个和嘉木长相一摸一样的人吗?”安倍似乎自言自语,“他到底是什么人。”

“据神代所言,这一年来的观察,浅源嘉木似乎并不是这个人。”芦屋砚臣说,嘴角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神代盯着他,贺茂松谷盯着他,你自己也盯着他,他即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八壹中文網

“但是,嘉木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而这个所谓的白发嘉木身上没有一分的妖气,难道是阴阳师吗?舍弃所有的吟唱和媒介去发动魔法,这是咒文吗?”

“不,不是。”芦屋砚臣双手背在身后,腰弯曲的厉害,眼睛已经几乎被皱纹埋没,“不可能是咒文,符文令咒没有人可以超越芦屋家存在的。”

“爷爷说的对,芦屋家的符文令咒已经登峰造极,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人超越的了。”芦屋阪慎在旁边接着说道,表情张扬。

“修川大人,你最后是如何打败那个强大对手的呢?”安倍似乎没听见芦屋阪慎的话。

修川大人没有说话,脸色略有凝重,竟然深深的将身体伏下去鞠了很深的一个躬。

“妖气吗?”就在修川大人低下头之后,一股强大的妖气席卷而来,安倍鬼束眯着眼睛,面对如此强大的妖气,他没有半分的恐惧,稍稍眯起的眼神,犹如猎鹰一般,在火光的映照下明亮如星。

在众人的目光当中,远处的火影当中出现了一抹白色,这是一个男子,俊俏的雌雄莫辩,只不过在这无限的炙热当中,他身上竟然是一袭纯白色的裘衣。

那是一身比雪还要纯白的皮裘。那白色犹如男子的脸色,男子的脸精致标准如画,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发簪系于头顶,剩下的自然垂落,长长的狐裘拖着地面行走,白皙的脖子,宽大的胸襟当中漏出精细锁骨和胸膛。

“这是……这是……”贺茂松谷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一会,忽然惊恐使得他的眼睛睁的很大,他不由自主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这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羽衣锦裘?”

“羽衣……锦裘?”就连芦屋砚臣都有些吃惊,“原来真的存在啊。”

“爷爷,那是什么?”芦屋阪慎完全没有听说过,“什么羽衣?我怎么没听说过。”

砚臣似乎并不想回答他,反而目光更严肃了。

“是羽衣锦裘啊。”贺茂松谷端起手臂,“就是安倍晴明生母羽衣狐的皮毛啊。”

“什么?什么!”芦屋阪慎大惊失色,他望向安倍鬼束,但是这个男人只是略略的眯着眼睛,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喂,修川叔叔,你在搞什么?”贺茂松谷端着肩膀,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但是神情却如死灰一般。“传说中修川一族的开创者,修川家第一代家主杀死了安倍晴明大人的母亲羽衣狐,并且用羽衣狐的皮毛缝制了羽衣锦裘,这件事大家只是传言,那么如今修川叔叔是大胆承认了是吗?”

“这是犬子修川杜若。”修川茂禾说话,没有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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