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江姝婳的心跳一秒的窒息后,回过神来的她腾然起身。
跑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也跑不掉。
想到刚才在电话里听见的那句。
她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大少爷。”
站在旁边守着江姝婳的保镖不怕死地上前来挡。
傅斯年抬手间,手术刀朝他直逼他颈项。
保镖虽然是老爷子挑出来的,身手了得。
可在傅斯年面前,竟然五招就差点见血。
一个“滚”字出口,傅斯年眼底的凌厉比手里的手术刀更加骇人。
保镖狼狈又犹豫。
傅斯年鄙夷地丢下一句,“我能找到这儿,你以为老爷子是什么态度?”
“……”
张了张嘴,保镖终于灰溜溜地滚了。
客厅里没了外人。
傅斯年阴沉的目光落到江姝婳身上:
“老爷子说,你主动找他,要帮你离开的。”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和周木?”
“你以为,老爷子会给我机会联系外界?”
江姝婳一脸的淡定。
傅斯年盯着她半晌,也没看出来,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转了话题问,“老爷子都跟你说了什么?”
江姝婳淡漠地说,“让我不要妨碍你和白雨宁结婚。”
傅斯年的脸色就又阴沉了一个度。
“你怎么回答他的?”
“……”
江姝婳沉默地抬步朝外走。
傅斯年盯着她背影几秒,迈腿跟上去。
她不回答。
他也没再问。
其实,清楚她会怎么回答。
他唇角掠过一抹讥讽。
车子上路,傅斯年的电话就响起。
是白雨宁打的。
不知道什么事,傅斯年和她聊了十几分钟。
挂了电话,他问江姝婳,“晚饭吃了没?”
看着车窗外的江姝婳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吃了。”
傅斯年就对前面开车的周木道,“直接去,不用回家。”
“爷,你不吃饭吗?”
傅斯年开了一天的会。
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一会儿回家再吃。”
江姝婳没问要去哪儿。
反正到了就会知道。
她在想,傅老爷子今天搞这一出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看傅斯年的样子,老爷子并没告诉他,她怀孕的事。
她知道,傅老爷子只想抢走她的孩子,怕傅斯年知道了她怀孕,会不娶白雨宁。
她心里自嘲地笑。
他可真是想多了。
傅斯年对她,只有恨。
“你认识赵高明?”
过了几分钟,傅斯年莫名其妙地问一句。
江姝婳一愣。
摇头,“不认识。”
“就是上午在医院,跟我一起的那个中年秃头大肚腩。”
傅斯年又详细地描述一番。
江姝婳精细的眉拧起,已然不悦,“我对你结交的人没兴趣。”
“以后要是遇到他,不要搭理。”
“……”
江姝婳觉得他有病。
干脆转开了脸。
傅斯年似乎对这事特别执着。
不耐其烦地继续给她科普,“赵高明那人好色,那天跟我问起你来着。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他,都防着点。”
“我知道了。”
江姝婳敷衍地回答。
医院。
于母得知邵文宇的爷爷出了车祸在这里住院。
就拉着于父买了礼品去看望。
又当着邵老爷子的面,感谢邵文宇特意去看于萌萌。
邵文宇礼貌疏离地道,“我是看见了婳婳,才无意间知道令千金住院的。”
“婳婳和我们家萌萌情同姐妹。”
于母叹口气。
惋惜地说,“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却是个苦命的,摊上那样一对父母。”
邵老爷子好奇地问,“她父母怎么了?”
邵文宇想阻止,已来不及。
于母说,“她父亲是杀人犯,母亲这些年对他们兄妹不闻不问。前不久,她哥哥又犯下强奸罪,她为了给她哥哥脱罪,嫁给了……”
邵文宇的脸直接黑了。
打断她道,“于太太,你这样到处宣扬婳婳的隐私不太好吧。”
于母的脸一红,尴尬地解释,“我没有要四处宣扬婳婳隐私的意思。这些事,随便一个宜城的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邵老,我真的……只是心疼婳婳。也是知道您和宇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才多说了几句,宇少,你千万别误会。”
从邵老爷子的病房出来。
于父就责备于母,“你今晚是怎么回事,说话没有点分寸。怎么什么都对人说,要是萌萌知道你说这些,不得跟你吵?”
于母不以为然,“就算我不说,邵老爷子只要随便一查,也会知道江姝婳的那些事。我是在帮宇少。”
于父问,“什么意思?”
于母,“你没看出来吗?他喜欢江姝婳。”
“那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邵家是何等门楣,他和江姝婳是朋友,我们萌萌和江姝婳是姐妹。要是萌萌能嫁给他,不说你以后有机会调去帝都。就是萌萌,这一辈子也稳稳幸福。”
“……”
“刚才的事,别告诉萌萌,她就不会知道。”
于母笑道,“知道婳婳的事后,邵老爷子的脸也变了。这说明,不管宇少多喜欢婳婳,都不可能的了。”
-
夜里十点半。
周木把车开到了傅氏旗下的一处实验室。
下了车。
江姝婳被傅斯年拉着进屋,看见被两名保镖看着的汪玉菲时,眸子窜过愕然。
抬眼对上傅斯年的眼神,又立即低下头。
傅斯年嗓音低冷地道,“先坐下。”
“傅少。”
汪玉菲没想到他带来的人会是江姝婳。
目光扫过他拉着汪姝婳的手,她大脑飞速转动后,怯怯地开口。
坐下后。
傅斯年也没有放开江姝婳,霸道的一直抓着她的手。
江姝婳暗自挣扎了下,没挣开,反而换来傅斯年更加的用力。
他没看她,冷漠地看着汪玉菲,“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江玉菲生硬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谁在我的水里下药,后来的事我根本不记得。”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江凯侵犯了你?”
“是雨宁告诉我的。”
“雨宁告诉你的?”傅斯年嗓音一沉。
汪玉菲的呼吸便跟着一窒。
一声“是”低若蚊吟。
眼角余光扫了眼江姝婳,汪玉菲又迟疑地补充,“我醒来时,衣服被人撕烂在地上,雨宁告诉我,是江凯侵犯了我。她说能帮我作证。”
“可是江凯说,他并没有碰过你。”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寒的弧度。
看着汪玉菲从愤怒,不相信到脸色苍白。
“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和你一样直接昏迷了过去,又怎么能对你那种事。”
“可是我……”
汪玉菲的脸色变了又变。
白雨宁找医生给她做了检查。
她体内,有江凯的物证。
外面响起敲门声。
周木打开门,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递给他一张报告单。
他拿给傅斯年,“爷,出结果了。”
这是刚才医生给汪玉菲做的检查。
傅斯年看完结果,抬眼,对汪玉菲说,“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汪玉菲茫然地看着他手里的单子,刚才被拉着做检查。
她人完全是懵的。
根本不知道她们要给她做什么检查。
她不愿意配合,还是被按着,脱了裤子。
想到刚才做检查的过程,她苍白的脸色泛起几分血色。
低下头,不敢再看傅斯年。
生硬地问,“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