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闻言撇了撇嘴,不得不说一句年世兰真是有些蠢了。
还是自己这么多年把持王府,让众人不敢下黑手,让她觉得王府真是个清净无争之地?
前次已经有过一次后花园的事,如今有孕都九个月了,还敢出去,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查到是谁下的手?”
“问了几个洒扫的太监,说确实见过一个侍女鬼鬼祟祟的在那条路上转了几次,但是洒扫太监平日里能见主子身边人的机会不多,且当时天还有些黑,并未能看清楚那侍女的长相。”
“让江福海带人把那几个太监好好看着,不准死了。”
“是,主子放心,来时已经让人如此做了。”
宜修点点头不再多言,一行人快步往清芷院去。
刚到院门口,年世兰的惨叫就传入了宜修耳中,脚步顿了顿,继续往里走去。
“府医请来了吗?”抬手招过一个清芷院伺候的下人,宜修沉声发问。
“回福晋的话,章府医已经到了,正在里面给年庶福晋诊脉。”
宜修点点头,径直往正屋去,天气已经冷下来了,她可不要在产房外等着。
不多时章寻进来,看到宜修上前跪地行礼“给福晋请安。”
“章府医请起,年妹妹那怎么样了?”宜修声音带着探寻。
“福晋,事情有些不好…”章寻神色纠结,看的宜修心里一突。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摔了一跤,颂芝还在下面垫着吗?怎么如此严重?”
“是,原本年庶福晋摔这一跤只是动了胎气,且如今有孕满九个月,真要生产也无甚大事,好好将养着便是了,可是刚刚年庶福晋用了一盏参汤后,却突然脉象大变,即便能平安生下孩子,往后怕也是再难有孕了。”
章寻的声音似乎在屋中吹起了一股寒风,让宜修眉心一抖,到底是谁,如此的心狠手辣?
“参汤?熬制的人参是你带过来的?”
章寻急忙摇了摇头“回福晋,不是奴才带来的,这事儿奴才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好随意去询问年庶福晋身边的婢女,所以这参的来处还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给年庶福晋诊治,务必要保她平安产子。”
“是,奴才告退。”
宜修捏了捏眉心,抬手唤来剪秋“咱们没给清芷院送过人参吧?”
剪秋急忙摇头“主子放心,任何入口的东西都没有送过的。”
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开口,外面唱念声起“王爷到!”
宜修眼下即将出口的话,起身迎上去“给爷请安。”
胤禛摆了摆手,似乎心情不太好,径直往里走去。
宜修心里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起身,却看到门外一群莺莺燕燕相携而来,索性站在原地等待起来。
“给福晋请安。”以宋云烟为首的众女恭敬行礼。
“诸位妹妹起来吧,怎么都来了?”除了向来与众人不睦的柔则。
“听闻年妹妹动了胎气,妾身也是担心的很,匆匆赶来却在路上遇到诸位妹妹,向来都是担心年妹妹和她府中的孩子呢。”宋云烟上前一步,回了宜修的话。
宜修闻言颔首“妹妹们有心了,只是年妹妹还未产下小阿哥,就辛苦妹妹们在此稍后吧。”说罢转首“剪秋,带人安排座次,上些茶点吧。”
说罢也不顾身后众人表情,转身往里走去,年氏身子一事还是尽早让胤禛知道才是。
“王爷。”宜修走到胤禛一侧坐下,轻声开口“年妹妹动了胎气的事妾身让人去查了查,有些眉目,爷可要现在听听?”
“不是她自己不小心?”胤禛闻言蹙眉。
宜修摇了摇头,递了盏茶过去,等胤禛接下才继续开口“年妹妹摔跤的地方是在六棱石子路,这路本就是最为防滑的…”
“六棱石子路?你查到了什么?”
“绣夏来报,六棱石子路被人泼了油,因为六棱石子本身颜色深,年妹妹才没有发现。”
“是谁?”胤禛声音中怒气渐生,重重将茶盏顿在桌上。
“爷恕罪,虽有几个小太监看到有人在六棱石子路那鬼鬼祟祟,但却无一人认识到底是谁的人,妾身想着,怕是还要把府中下人都集中起来,让那几人辨上一辨才是,只是年妹妹还未生下孩子,未免打草惊蛇,妾身还未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