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浔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医生推进急救室。先是给她擦洗了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打完麻醉后再进行缝合。
医生提着吊瓶刚和她一起出来,林父三人就围了上来询问医生她的伤势。
“主要是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有些严重,其他的还好。哎,你们是怎么做父母的,怎么让孩子伤成这样。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这下子怕是要毁容了。”医生略有些埋怨地看了林父林母一眼,将手中的吊瓶交给贺谨之后,惋惜地摇摇头走开了。
林清浔的脸上缝合的伤口像是一条恐怖的蜈蚣趴在她脸上,这让林父林母二人又开始心疼自责地哭泣起来。林父揽过林母的肩膀,轻轻拍了几下。
“爸,妈,别担心,我没事,脸上的疤痕大不了以后去泡菜国再整容就是了。你们别哭了,哭的我心里可难受了。”林清浔安慰道。
“清浔,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贺谨之拿着吊瓶一边往座椅方向走去,一边问道。
林父林母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伙子,看了贺谨之一眼,又转过头看向林清浔。
“爸,妈,接下来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们,你们不要激动。那天我和田晴一起出来,是田晴迷晕了我,把我卖给了他们村子里的拐子。后来村里的拐子就把我卖给了村里那户跛脚的男人,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
今天因为田晴要回来,她怕我跑出去被你们看到了。所以就给了那男人两千块钱,让他把我绑起来。我不愿意,在挣扎中那个男人就用刀划伤了我。至于身上其他的伤都是那男人以前打的。”
说完林清浔低下头似是要流泪,贺谨之连忙拿出纸巾,往她脸上擦去。一心脸心疼地哄道,“乖,不要哭了。你脸上刚缝完针,免得泪水引起伤口感染。”
林父林母听完林清浔的话,林父胸口明显而又舒缓地起伏着,像是在调整呼吸,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而林母则是气的发抖,面红耳赤,开始哭着骂了起来,
“这该死的田晴,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恶毒,竟然让我女儿吃了这么多的苦。我一定不能放过她。老林,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要那整个村子都付出代价。”林母说完手紧紧地攥着林父的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林父。
“好,你放心,敢伤害我的女儿,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的。”林父伸出手拍拍林母的手,答应道。
林国安正准备站起身来,出去打个电话处理此事。林清浔叫住了他,“爸,这个镇上的警察是与田家村的人勾结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县里的警察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放心,扬市的市长和我是老同学,我们关系很好,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有联系。这事我找他出马,一定没有问题。”林国安低头看着林清浔和蔼地说道。
听到林国安的话,贺谨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刚刚听到林清浔的解释,他是不太相信的,以她的身手,别说一个跛脚的田明,就算是村里十个男人都未必能拦得住她。只是他有些生气,为了报复那个坏女人和那个罪恶的村庄,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这些话,他真的很想现在就问出口,但是林父和林母在这里,他只能咽下这句话。沉默地陪着林清浔。
林父出去打完电话大概六七分钟的样子,就回来了。
“这事我已经和我老同学说过了,我老同学说他也发现了这事的一些端倪,已经让他儿子来这边警局寻找证据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清浔治好,不管他儿子有没有找到证据,田晴我是一定不会轻绕她的。等清浔好一点我们就先去报警,把田晴的事解决了再说。至于那个村子的事,等后面再继续跟进。”
当林国安说到扬市市长的儿子时,林清浔抬头看了贺谨之一眼,贺谨之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低下头不看她。
“爸,你的那个老同学姓什么?”林清浔开口问道。
“姓贺,怎么啦?”林国安回答道。
“哦~姓贺啊,真巧,我刚好认识一位姓贺的警察,倒是不知道和您的老同学有没有关系。”林清浔朝着贺谨之挑眉说道。
贺谨之再也坐不住了,突然一下站起来,朝着林父林母躬身说道,“林伯伯好,谢伯母好,您口中的老同学不出意外就是我爸了。”
“哦,原来是你小子,刚刚我还说没问你身份呢。不过你和清浔怎么会认识的?”
林清浔担心他说出她半夜练剑的事,疯狂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能说出此事。贺谨之余光正好瞟到了,脑子飞速旋转着,在思考要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爸,是这样的,贺谨之他有一次和其他警察一起押送逃跑的女孩子到田家村时我们见过一面。后来有几次他们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买我的那个男人在打我,贺谨之他救过我几次。”林清浔看到贺谨之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想好怎么说,于是赶紧抢先说出来。
“这样啊,那你们俩倒是挺有缘分的。”林国安看了看他们俩,越看越觉得两人之间关系好像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刚刚贺谨之看到林清浔受伤时那紧张的模样。
几人在医院闲聊等候着,等到林清浔打完点滴,林父林母商量决定还是先带她去扬市,在扬市先歇息一晚。
当晚在询问了林清浔的意见后,暂时由林母陪伴她在扬市处理这件事。而林父则是去看望了老同学,并拜托老同学照顾她们母女二人后离开了扬市。他是趁着周末才来这一趟的,到了工作日还是要回去上班。
林国安的意思是本想让老同学交代市警察局先处理林清浔被拐卖一事,将田晴和田明先抓捕再说,但是林清浔却坚持要等她好些了再亲自处理这事。
她可不愿意现在就把田晴抓起来,这样太便宜她了。真正痛苦的时候不是灾难来临的那一刻,而是知道灾难即将到来,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到来。每天生活在灾难即将来临的恐惧之中才是最痛苦的,她现在就要让田晴感受这种心理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