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悄悄退出去关好门。他有些怀疑是那个下人说假话,他根本没有把蛇放到江晚柠的房间,而是偷偷放到宋砚修的房间里了。不然该如何解释本该在江晚柠房中的蛇,跑到了宋砚修的房间里。
然而,无论他如何严刑逼问,下人都坚决否认把蛇放错房间了。最终直到下人死,宋远洲都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当晚宋砚修就好转了,胡姬花喜极而泣。而宋远洲则是在一旁打量着这两人,他相信下人说的是宋砚修吩咐他去找来银环蛇的,只是他不明白宋砚修为何要这么做。甚至他怀疑一切是胡姬花指使的,推到了宋砚修头上。
他走过去扶着胡姬花,让她先回去休息,他来守着宋砚修。胡姬花走后,他站着看向躺在床上的宋砚修,质问道,
“修儿,下人已经招了,是你指使他找来银环蛇的,是也不是?”
宋砚修不想承认,但是由于年纪小,此时还不能完全隐藏他的心思。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宋远洲,而后又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道,“还望爹明查,不是儿子做的。”
宋远洲年纪轻轻能坐上掌门之位,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一看宋砚修的反应就知道他在撒谎,这让他对宋砚修有些失望。
他没有问宋砚修为什么这么做,转身离开了。宋砚修看到宋远洲的样子也开始慌了,他不禁思考起来,自己隐瞒这件事是对是错。
这事折磨的他一整晚都没睡,第二日他熬不过,终究还是向宋远洲坦白自己让人寻来银环蛇,只是想要吓一下江晚柠而已。
至于宋远洲到底信没信,心里怎么想就无人知道了。他罚了宋砚修扎马步两个时辰,并告诉他以后上午习文两个时辰,下午习武两个时辰,晚上练字一个时辰。
这既有利于对宋砚修的教导,同时也可以让他分不出心思再去找江晚柠麻烦。
经过这件事后,宋砚修和江晚柠倒是维持了表面和谐。宋砚修可能是想要囤积力量,后面再来对付她,因此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了几年。
十年后,如今江晚柠13岁了,凤凰心经她已成功练到第七层,如果真的拿到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这十年里,晚上她练功时也不忘让凤凰去宋远洲和武林盟主蒋绍书房盯梢。这两人做事格外小心,每次收到信件就烧毁,还真是一点把柄都没留下。
江晚柠也是时候入江湖了,她如此想着。原主记忆里,即便是习武,她也只是为了能让宋远洲高兴,学的也是一些花架子,没有什么实用。更何况还要花时间学习琴棋书画讨好胡姬花,更没多少时间练武了。
她悄悄留下一封信说是要独自出去闯荡江湖,便离开了光明派。这十年里,宋远洲找过人来教授她武艺,有时宋远洲也会来亲自教她。
这一次,她没有养成原主那般温婉,讨好型人格。而是尽情任性,做事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也让一直克制的宋砚修更气了,凭什么她能活的那么恣意潇洒,还能得到宋远洲的宠爱。
宋砚修也不止一次给她下过毒,但是都被她体内的净珠净化了,这让宋砚修对她无可奈何。这一次江晚柠出了光明派,他意识到机会来了。
此时不除江晚柠,更待何时。在他看到江晚柠留书出走后,立马和宋远洲主动请缨,表示出去历练,顺便将妹妹找回来。
不过等他收拾好出去在附近寻找时,江晚柠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所带的衣物等东西都在空间里,算是无物一身轻,直接使用轻功飞出好十几里外。
一直使用轻功太耗体力了,江晚柠先是到达最近的城镇买了一匹快马。再问过一些人后,沿着官道一路出发。
这次她的目的地是昌平县,她准备先去看看华珺璟。只是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华珺璟是否还记得她。
一路骑马狂奔,走了大概三天,才接近昌平县。正当江晚柠沿着小道慢悠悠骑着马,哼着歌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道打劫声,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过路财。”一个个子矮小,穿着男装,贴着假胡须的女孩子双手叉腰,手中提着一把大刀,站在路中间。
同为女子,江晚柠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而背对着江晚柠的是一辆马车,她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
“驾”的一声,江晚柠驱马上前,看看是哪个倒霉鬼被这个女子拦住了去路。赶路的小厮看到打劫的山贼是这么一个矮小的人,一点也不害怕。从车沿上跳下来,准备和那名女子理论。
“哈哈哈,就你一个人,还想打劫我们?”小厮指着那名女子,嘲笑起来。
那名女子也不多说,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往小厮脸上扔去。小厮立马捂着脸,痛的在地上打滚,浑身抽搐。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呼声。
葱白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对着那劫匪躬身一礼后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还请这位壮士放过我的小厮,我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你就是了。即是为财而来,又何必伤人性命?”
说着就解了腰上的荷包,下车递给那劫匪。
江晚柠这才看清楚男子的真面目,这不就是华珺璟么!和十年前相比,也就是长开了些,长相清俊,但是看起来还是一个书呆子的样子。
那劫匪拿到荷包后颠了颠重量,满意的点点头。又是小手一挥,地上打滚的小厮立刻感受不到痛苦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只是身体还是有些痛苦遗留,步伐有些不稳。
劫匪正准备离开,江晚柠从马上飞身而下,身姿轻盈,落地无声,站在劫匪面前。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过路财。”江晚柠学着她刚刚的样子,索要刚刚华珺璟给她的荷包。
“嗬,想要银子,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那女子说完又是一把粉末状的东西挥向江晚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