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夫人听到苏贵妃的话,先是一喜,后又转为担忧,“能得娘娘赏识,是小女的荣幸,只是这花该如何移到宫中,还望娘娘指点一二。”
若是不靠宫中关系,她们想要把宋栀子送进后宫之中,恐怕很要费一番功夫。如今有了苏贵妃的话,承恩伯夫人也不管她是不是诚心想帮助自己。
只要能把宋栀子送进宫,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以后宋栀子能否抓住皇上的心,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了。
苏贵妃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指轻轻往下一点,指着宋栀子说道,“今日把她留下吧,本宫自有办法。”
承恩伯夫人与宋栀子对视一眼,她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宋栀子,听了苏贵妃的话,双手紧紧抓住膝盖上的裙摆,胸口上下起伏,局促不安。
“这……”承恩伯夫人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贵妃又是轻轻一笑,“怎么?夫人是担心本宫害她不成?”说完语气轻蔑地继续说道,“一个庶女罢了,本宫要是真想对付她,用不着如此。况且她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本宫的凤栖宫,若是不能好好的走出去,本宫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听了苏贵妃的解释,承恩伯夫人稍稍放松了些,语气中又透露着些疑惑,“那就劳烦娘娘了?只是不知娘娘如此做的用意何在?”
“既然夫人问了,本宫也不拐弯抹角。本宫要她成为本宫的人,将来以本宫为首。”苏贵妃毫不避讳,说出自己的目的。
承恩伯夫人当即跪地,宋栀子看到承恩伯夫人跪下,她也跟着跪下,“能为娘娘效劳,是小女的荣幸,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哈哈,夫人果然有爽快。那今日宋小姐就在凤栖宫安心住下吧。”苏贵妃又是一笑,指使下人去为宋栀子安排住处。
承恩伯夫人给了宋栀子一个安心的眼神,起身谢过苏贵妃后离开了凤栖宫。
一旁被留下的宋栀子惴惴不安,小手紧紧捏着裙摆,神情紧张。苏贵妃看着她那和宋海棠有些相似的脸,兴趣缺缺,让人领着她下去了。
当晚苏贵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来了皇上,第二天早上,便有消息传出,皇上新封了一名宋贵人。
早上嫔妃们众聚一堂,宋海棠昨日从凤凰嘴里就知道了傅宥安临幸了宋栀子一事。只是今日早上宋栀子并未来请安。
一如既往,苏贵妃先开口说道,“昨个儿皇上临幸了一位新来的姐妹,听说今日已被封为了贵人。这事各位妹妹可曾听说了?”苏贵妃明知故问。
德妃笑着回道,“宫中增添姐妹是常有的事,这也是喜事不是。”
慧妃神经大条,也跟着说了两句,“听说那位姐妹是从贵妃姐姐宫里出来的?是贵妃姐姐宫中的宫女吗?”
苏贵妃捂着嘴笑道,“慧妃妹妹这可是说错了,我宫中的宫女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说起来,这位新封的宋贵人,可是与太后娘娘姓氏一样呢?太后娘娘可认识?”
宋海棠瞥了她一眼,“哀家的消息可没有苏贵妃灵通,苏贵妃手眼通天,这样的事若不是苏贵妃现在说起,哀家哪能知道。”
苏贵妃看了下首的其他妃嫔们一眼,这才说道,“说起来呀,咱们这位新封的宋贵人,与太后娘娘可是姐妹呢。昨儿听说承恩伯夫人带着家中女娘进宫来拜会太后,本宫就留了那位女娘陪伴本宫几日。哪知道昨夜皇上不知怎滴,竟然临幸了她。”
苏贵妃这话引人遐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家规矩不好。女娘子竟然自己勾引皇上,爬上了龙床。
但是在座的各位在宫中这么久,谁也不是傻子。从她话中就能听出来,这宋家小姐做昨晚被皇上临幸,肯定有她的功劳。
宋海棠嗤笑一声,“哀家倒是不知道苏贵妃与哀家的庶妹什么时候竟然如此要好了,哀家记忆里,苏贵妃没见过哀家的庶妹吧,昨儿可是第一次见。”
苏贵妃接过话来,“是啊,昨儿臣妾与宋小姐一见如故,这才留她在宫中陪臣妾几日。”
“也好,苏贵妃既然与她一见如故,如今她又被封贵人,进了宫中。苏贵妃可以多与她走动走动,多亲近亲近。”宋海棠回道。
“对了,宋贵人今日为何没来?”慧妃问了一句。
苏贵妃看了宋海棠一眼,“昨个刚得皇上临幸,今日起晚了些,也在常理之中。况且太后娘娘是她嫡姐,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责罚她吧。”
这话暗里就是在说新来的宋贵人恃宠而骄,刚得临幸就不来请安了。又暗示这位宋贵人与宋海棠是姐妹,宋海棠可能会包庇偏向她。
德妃适时插了一句,“太后娘娘对待大家一向宽容,贵妃姐姐生病没来请安,娘娘也不曾苛责过贵妃姐姐。”
宋海棠也跟着笑了一声,“哀家都没听到消息新封了一名贵人,苏贵妃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整个皇宫都在贵妃的监视之下?况且昨个承恩伯夫人进了趟宫,她们才刚出寿安宫贵妃就知道了,并把她们请去了凤栖宫?贵妃倒是消息灵通啊!宫中的一举一动可都在贵妃眼中。”
宋海棠意味深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相信今日这里所说的话很快就会被传到傅宥安耳中。不然岂不是白在她的寿安宫里安插人了。
苏贵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话要是传到皇帝耳中,别说她,恐怕整个苏家都要受到牵连。她打着哈哈说道,“臣妾也是在路上听到宫女们议论臣妾才知道的,臣妾哪有如此本事。”
“贵妃也是心善,像这种多嘴的宫人,就该直接逐出宫去才是。不然什么时候传出不该传的,外面的人要说皇帝管理不当,连下人都管不住了。”宋海棠没有过多苛责,就这么说了两句。
苏贵妃这才不敢还嘴了,恭敬应了句“是”。
待大家走后,德妃留了下来,陪着宋海棠聊了几句。两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没有因为皇帝而产生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