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棠换好一身衣服回来,挑了一匹精神不错的红马,一个翻身,坐了上去。
傅宥安看着宋海棠竟然如此轻易便跃上了马,他也吩咐侍卫牵匹马来,他要亲自下场试试。
“驾。”宋海棠看着他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她不想和傅宥安一起,也不想傅宥安跟着她,所以她率先一步甩掉了傅宥安。
后面侍卫生怕她会出问题,骑马在后面跟着。宋海棠越骑越快,企图甩掉后面跟着的侍卫。她刚刚已经让凤凰去查看了纪元川的所在地。如今凤凰在前领路,她极速飞驰,跟上凤凰。
一路上有不少侍卫沿路在捡纪元川射杀的动物,宋海棠沿着路,很快就找到了纪元川的位置。
纪元川骑马比较快,所以最前面也就只有他一人。听到后面的声音,纪元川随意往后望了一眼,正当他准备再转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是宋海棠跟过来了。
他骑马调头,驱马走到宋海棠面前。“太……海棠,你怎么来了?”纪元川又惊又喜。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了,我就来了呀。”宋海棠也不害羞,直言道。
纪元川微微有些脸红,“我,我也想你了。”说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有了宋海棠在这里,纪元川也不那么图表现了,两人骑马并驱,一路走一路看风景,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由于不想引起其他人的误会,两人分开时,宋海棠先回到营地,过了一会,纪元川才回来。
“太后去哪了?一眨眼的功夫,朕就看不到太后的踪影了。”宋海棠还未从马上下来,傅宥安便上下打量着她问道。
宋海棠不欲与他多说,随口敷衍道,“哀家就是骑马随便转转,路上都是树木,一时之间哀家也不能分辨去了哪里。”说完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西山狩猎一行进行的很是顺利,除了宋海棠,后面几日慧妃也去猎了几只兔子和一只鹿回来。可能是终于可以出宫骑马,慧妃尤其高兴,好像又回到了边塞的生活。
狩猎结束,一行人回到宫中。宋海棠做了充足准备,在德妃发动的这天晚上,宫里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那边,包括傅宥安也焦急地在德妃宫外等待孩子的降生。
宋海棠收好一些细软,偷偷从外面乱葬岗找出一具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尸,带回了寿安宫。她让凤凰带着黄豆先出去,后用蜡烛点燃了整个寿安宫,直到火势越来越大,她才从窗户中逃出。
宋海棠抱着黄豆坐在凤凰背上,一路向皇宫外飞去。她终于自由了。
第一次上天,黄豆一点也不害怕,眼睛滴溜溜地到处看,甚至挣扎着想从宋海棠的怀中跳下去。宋海棠担心它会摔下去,紧紧抱着它。
凤凰降落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子,宋海棠从它背上下来。到了永安侯府门口,宋海棠躲开人群,抱着黄豆轻轻一跃,进入永安侯府内。
到了纪元川的书房门口,她扣响了房门。
“进来。”房内传出纪元川的声音。
宋海棠轻轻推开房门,纪元川手持墨笔,抬起头来。看到是宋海棠,他赶紧放下毛笔,跑到她跟前来。
“海棠,你怎么来了。”纪元川声音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他将宋海棠抱进怀中,却发现好像不对劲,什么东西一大团卡在他和宋海棠中间。
他往下望去,中间一个淡黄色的狗头探了出来。可能是被挤压的有点不舒服,黄豆还发出几声呜咽声。
纪元川有些无奈,松开了环抱的双手,“你怎么会出宫来了?”
“从今以后,太后已死,宫中再无太后了。”宋海棠笑意盈盈。
“这,这是怎么回事?”纪元川一脸惊讶,他这几天还正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把宋海棠从宫中掳出来,带着她远走高飞。但是又担心宋海棠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才这么说,他纠结万分一直没有行动。
宋海棠将黄豆放下来,让它自己在书房玩耍。她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与纪元川说起她是如何从皇宫之中出来的。
纪元川心疼地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竟然还敢去乱葬岗搬运尸体,这让我如何说你才好。这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去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更加感动了,没有了黄豆,他起身将宋海棠抱进怀里。黄豆好奇地坐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们,尾巴甩来甩去。
而皇宫之中,当傅宥安发现寿安宫起火,赶到寿安宫时,却只是发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傅宥安看向那具烧焦的尸体,不禁泪如雨下。这次,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放肆哭了出来。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又再次去了寿安宫。不对,寿安宫里应该有一只狗,但是寿安宫内没有找到狗的尸体,到现在狗也没有出现过。他下令寻找狗的踪迹,然而在皇宫四处都没找寻到。
这时他才意识到当初林静说的可能都是真的,宋海棠是真的会武,当初她在狩猎场上表现精湛的马术就能看出不是一般人。
但是现在宋海棠离开了皇宫,她连狗都带走了,却把他抛下了。傅宥安发疯似的骑马出宫去找,去了承恩伯府,也去了德妃府上等等一些地方,都没找到。
为了避免宋海棠被人发现,最终纪元川辞去了少师一职,仅仅保留了永安侯的爵位。带着宋海棠和黄豆游山玩水。
在宋海棠和纪元川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傅宥安再次出来寻找宋海棠。
一阵风吹过,吹起马车的轿帘,露出宋海棠精致的侧脸和一只狗头。然而赶路的傅宥安却没看到,只是与马车擦肩而过。
在这个世界,黄豆活到十五岁,实在是动不了了,宋海棠和纪元川便带着它找了个风景优美的山村居住了下来。
纪元川一直活到了七十二岁,收集好他的灵魂碎片后,宋海棠也跟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