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那边一听,不禁大发雷霆,说要亲自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晚上,赵柯给我做帮手,杨晓燕为我穿好了法袍,一脸忧色:“江河,你有多少把握?”
我只能实话实说:“没有把握,只能拼一拼。因为我没有斗过七尸降,心里也没底。”
杨晓燕刚想说什么,赵柯便唤我:“江河,过来,时辰快到了。”
坐在法坛前,我心里不由得紧张。
我没有对杨晓燕说谎,七尸降,是很邪恶的一门术法,虽然源于五鬼,但是却比五鬼更可怕。
七尸降,练的时候很复杂,要用七具女尸,死后七七四十九天再炼出降头油,分别装在七个木盒里。木盒里面再放上七尸躺过的泥土,还有毛发等物。
每个木盒要在湿婆前念咒,念上三个月,如果不成,降头师功力大损,非死即伤。如果成了,那这七尸索命将,会是最可怕的一种降头。
世人只听说过飞头降、死降、子母降的可怕,却不知道,这七尸索命,便是七具尸体在分食同一个人。
分别是耳、鼻、眼、口、舌、手、足、七样,人会死的不知不觉,甚至不知何时,就会死亡。
七尸贪上人的七处,便会控制,施以迷境,死的并不痛苦,却在瞬息之间。
最可怕的是,降头师一旦练成此降,必不能破。如果有人破法,那这降头师便会当场死亡。所以,哪怕是再邪恶的降头师,也不会冒险练这个降头。
我不知对方是谁,是否还是彤姐,但是,今晚这场法事,我是必须要斗上一斗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我不懂,下这个降头的人到底有何目的。不断的死人,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也不想懂,现在,我只懂得,我一定要破了此降。
七尸索命降,中者七日内必亡。不光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安怡萱和杨晓燕,还有跟着我的一票兄弟们。
赵柯从腰上抽出鞭子,将血滴在手柄处扔给了我,我站起了身,向左右挥舞着。
每抽出一鞭,便念一声咒,命其归位。整整抽了七下,却累的我浑身湿透。
“啊!”赵柯惊呼出声,指着我身后,我不敢回头,又接了一捧雄鸡血,突然转身,向外撒去。
那血撒到了七个人身上,那七个女人脸上腐烂程度不一,散发着恶臭,身体赤裸,齐齐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们慢慢向我靠近,在我扔出那一捧血后,突然站住。
杨晓燕想冲上来,却被浩云山死死抱住,她大声喊道:“江河!小心!”
“别过来,你要是过来,以后再也别想看到我!”我不敢回头,只能对杨晓燕说出这一句。
那七个女人却不怕雄鸡血,还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赵柯叹道:“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厉害了不少,江河,你当心。”说完,便站在我的身后。
那七个女人也不上前,只是慢慢走以了我的旁边,分开站立。
我这才明白对方的意图,这是要用人摆阵,对我痛下杀手!
我转身把赵柯推了出去,赵柯叫道:“你傻啊!自己在里面!”
我骂道:“你才傻,你在里面只会拖累我!”
“别想骗我!”赵柯固执的走了进来,与我背靠背坐好:“我妈教过我七尸降的破解之法,你别害怕,我不能拖累你。”随即小声说:“想把我扔出去?没门!老子可是一路大风大浪死过来的,还怕这个!”
我心中一暖,转头对赵柯说:“入定,准备斗法。”我看着那几个女人也坐在了下来,正好摆出七星阵。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口无觉,鼻无息,四肢不能动,耳不能闻,所有的器官像是失灵了一般。
赵柯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安怡萱说话,我却是能听到的:“江河,你斗不过这七尸索命的。这七尸索命且不说要了那么多条人命,功力大增。只说你论狠,就斗不过施法的人。”
“你现在说还有个屁用,我都已经上来了!”我对安怡萱抱怨道。
安怡萱委屈的说:“你也没问我啊!现在我怕你死了,才说的嘛!”
“行吧,那你有没有好办法,现在我没知觉了!”我颇为着急。
安怡萱说:“江河,哪怕你能斗得赢,也不要赢。”
“为什么?你就这么希望我死?”我心里怒火直往外窜。
安怡萱说道:“不是的,江河,我能感觉到,和你斗法的人,与你身上的气息很像,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是说,你斗的是你自己,懂了没有?”
“小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斗我自己?”我纳闷了。
“江河,我知道我说的你不懂,唉,其实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施法者的气息会和你这么像,江河,你放心,我现在功力恢复了一些,好歹能护你和赵柯周全。”
“我不信我斗不过他,你等着!”随即心里默念咒语,想把冰蛹念醒,可惜,不能吹焚音哨了,嘴没知觉,也吹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突然一松,眼能见鼻有息嘴有觉了,睁眼一看,冰蛹盒子在我的怀里直动。里面一个东西在我怀里,慢慢向外爬出。
直到完全爬出,我才看清,啊呀,筷子那么长的大蜈蚣从我怀里一条接一条的爬出来,我汗毛直立,没想到冰蛹这次弄出来的东西这么恶心。
刚有这个想法,怀里的盒子突然用力的拱了我一下,像是在发火,我不禁乐了,难道这东西也有情绪?
那七条大蜈蚣爬到了七条女尸的身上,左探右探,往耳朵一钻,瞬间没了踪影。
赵柯碰了碰我:“江河,你动冰蛹了?”
“废话!刚才我都没知觉了,再不动冰蛹咱俩都得死!”
赵柯笑着说:“刚刚我也没知觉了,正后悔陪你进来了呢,还成,你没让我失望。”
“就你这样的,死了也活该,都告诉你别进来了,还进来!”我幸灾乐祸的对赵柯说。
赵柯转过头:“你有没有良心,这要是别人我肯定拿瓜子一边磕一边欣赏,还能和你进来共患难?看你说的那话,真寒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