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没看出来?肯定看出来了呀,只是她不想戳破那个女人的谎言罢了。”薛子晴面对我的问题,很快反驳道。
“林姐从来都是嫉恶如仇,应该不会被于招娣这么个小姑娘蒙蔽,你真的能百分之百,确定那个玉镯子是假的吗?”我沉着眉头问。
我相信林虹有看出玉镯子真假的眼力,因为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各方面都很卓越的女人。
而且,我们这种做销售的人,一般都会有意识的培养自己识人辩物的能力,这样会有利于我们去针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销售话术,便于我们跟客户打交道,最终促成成交。
我眼下刚入行没多久,眼力上还有很多的欠缺,但对一些首饰品牌,奢侈品牌乃至汽车品牌等,都能做到一定的辨识。
并非说有钱的客户,我就会热情接待,没钱的客户,就狗眼看人低,门缝里看人。
而的的确确,有钱跟没钱的客户,在做产品方案,打交道的方法层面,都是学问,不可能使用同一套东西去交际。
扯远了,回到林虹身上,我个人觉得,她在识人辨物上的能力,一定很厉害,否则销售不会做得这么好。
所以,如果那个玉镯子是假的,我相信她一定能看得出来。
但现在她既然看出了玉镯子的真假,却不点破,反而还给于招娣提供各种帮助,这实在不符合她平时的行事风格。
假若于招娣真是骗子,以林虹的个性,早轰出去门去了。
现在的局面,让我很困惑。
一方面我觉得薛子晴能看出那是个假镯子,一方面,林虹的行为却表明那应该是个真镯子。
我想两个人都相信,最终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呗,随便你,我又不一定要你信。”薛子晴见我一再找她确认,有些不爽的加快脚步。
“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有点疑惑而已。”我见她生气,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公交车,她找了位置坐下,把脑袋扭向窗外,我厚着脸皮挨着她的座位,坐下。
“薛子晴,咱们不说这事了。因为一个外人,搞得你还生了我的气,多不划算。”我嬉皮笑脸道。
其实我倒不太在意她生不生我的气,而是感觉因为于招娣的到来,以及林虹对于招娣的态度,加上这个镯子的事,怕薛子晴因此生了林虹的气。
薛子晴继续看着车窗外,不搭理我。
“你今天晚上,会不会唱新歌啊?”我继续腆着脸的找话题。
薛子晴仍然没反应。
“我们酒吧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分红?”我又说。
“哎呀,你好烦,那么多的位置,为什么偏偏坐我这?”薛子晴终于忍不住回头瞪了我一眼,板着脸说。
“谁让咱家薛子晴长得这么漂亮呢,万一上来一头公交车色狼要占你便宜怎么办,我当然等挨着你坐着,保护你嘛。”我笑着说。
“去去去,现在想占我便宜的就只有你了,我看你一双眼最是色眯眯的。”薛子晴推我肩膀,想把我从她身边赶走。
“你轻点,好疼啊,我伤口还没长好呢。”我龇牙咧嘴的佯装出一个很疼的表情,伸手假模假样的摸了摸后背。
上一次为了保护她,我后背上受了烫伤,现在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为了让她别赶我走,我只好使用苦肉计。
果然,一听我喊疼,她缩回了手,轻哼声,“你真无赖。不就是救过我一次,一天天的还老挂在嘴上,生怕我会忘了要还你人情是吧。”
我见她这么说,知道她已经没再生我气了,“对啊,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可是你连矿泉水都没请我喝过,我当然得好好的提醒你,时不时提醒你。这样等你以后成了著名歌手,赚了很多很多钱,才不会亏待我嘛。”
事实上,她已经把人情还给我了,让孟樊拿了二十万给我做业绩,赢了熊大鹏,这件事,在我看来,已经是欠了她的人情。
至于救她,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但并不妨碍我拿着这点屁事,跟她开玩笑,斗嘴。
“等我成了著名歌手,赚了很多钱,才懒得再理你,我会请很多保镖,把你的照片给他们一人发一张,只要看见你靠近十米之内,立马打断腿扔出去。”薛子晴挑挑眉头。
“我长这么帅,你肯定舍不得的。”我很不要脸的说。
“幸好我没吃晚饭,不然我真要吐出来了。”薛子晴夸张的吐了吐舌头,做个呕吐的动作。
两人笑着闹着,很快到了酒吧附近的公交车站,下了车,看着薛子晴的心情,已经完全得到了恢复,满脸都是笑容的跟着我,进到了酒吧。
今晚的生意还不错,我作为服务生,忙得晕头转向,心里却是挺开心的,从早前时候的门口罗雀,到如今的人来人往,让人有一种很强烈的成就感。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一张张钞票,最终会有一部分,流进我的口袋。
所以虽然很忙,却没感到多累。
到了十一点多,人才逐渐的少了,等忙完最后一阵,我抽空给驾校招生的男青年打了个电话,询问了能不能继续降价优惠的事。
得到的答案是不能。
一千八,已经是最大的优惠力度,一分都不能再少。
我没说去不去,道了谢就挂了电话,但心里其实有了想去这个驾校学习的想法。
如果对方真的继续降价把我拉过去,我反倒觉得这个驾校不太靠谱,后续会有很多陷阱在等着我,因为我在网上查过,一千八这个价位,是很多驾校针对大学生的一个行情价。
我打算明天跟林虹去他们驾校的地址看看,如果场地没问题,就报了名算了。
在酒吧的卫生间打完电话出来,本来已经空了的大厅,竟然又来了几个年轻人。
我赶忙拿了酒水单上去招呼,看他们要点什么酒水饮料。
等走近了一看,这伙人里,有个年轻人非常眼熟。
我眨了眨眼,很快记了起来,“黄东东?”
林虹的表弟,她舅舅的儿子,一个被家里长辈各种溺爱的刚毕业大学生。
也是最早准备租我房子的人,后来瞧不上我那出租房,林虹才让出了自己租的公寓,搬到了我那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