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含和赵凌义在看见玉佩时,第一反应都是浑身僵硬,不可置信。
“这是……小妹的玉佩!”赵凌义一把抢过玉佩,双手小心的捧着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这些年他们失望太多次了,现如今真的寻到了小妹的玉佩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赵凌含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大哥,看到大哥悲痛的表情时赵凌含的泪水几乎是顷刻间就涌了出来。
这一瞬间,他知道,小妹多半是已不在人世了。
赵凌义却握着玉佩像是疯了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这是小妹的,小妹人呢?小妹人呢?她去哪里去了?”问到最后他情绪有些失控。
眼下这个情形他何其猜不到呢?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那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再也回不来了。
苏家人也沉浸在了悲伤的情绪中,想安慰几个老人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
许久之后,三人情绪缓和了些许。
赵祁年问:“除了玉佩,可还有其他物件是她常年带在身边的?”
苏老汉想了下,说道:“她的东西不多,我记得还有一个匣子,是用来装这个玉佩的,我这就去拿来。”
没一会儿,苏老汉就拿着巴掌大的一个小匣子回来了。
小匣子递给赵祁年,他在匣子底部扣摸了下,匣子里忽然弹出了一个折叠的极小的信件来。
虽然被保管的极好,但也有些年头了,纸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赵祁年三人纷纷凑到一起,小心的将信封展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几人心底又忍不住泛起疼痛。
【哥哥,我是妍雪。如果你们能看到这封信的话,我想告诉你们,妍雪很想你们。
二哥,妍雪知道你肯定会将这一切归根在自己身上,但是二哥,你不必自责,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当年是我太过莽撞才会被江璐瑶奸计得逞,我离家出走之后是被江璐瑶派来的人绑了卖给了人牙子,我趁机逃脱,辗转数次之后在凌州安了家。
哥哥,你们放心,他对我很好。
我知道这封信可能永远也不会被哥哥们看到,但我还是想告诉哥哥事情真相,莫要再被那女人蒙骗。
至于蔺苍岳,今生我和他也再无可能,若有来世我定不会负他。
哥哥,我很爱你们,也很想你们。
哥哥,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你们的妹妹,即便你们不会再看到这封信,我也还是想告诉你们,我很想你们。
大哥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凶巴巴的,你这样是不行的,时间久了嫂子肯定受不了你这个性子的,别把对官员的那一套用在家里,你得改改,学着温柔一点。
二哥呢?二哥成婚了吗?二哥风流倜傥,喜欢他的女子不在少数,他肯定已经成婚了吧。
三哥的话,我猜猜,估计还没成婚吧,三哥一心只想医术医术,估计都没想过成婚这事儿呢,大哥二哥你们得多劝劝他。我好想你们啊……】
看完了信,三人的泪水都快流干了。
薄薄的几张纸,写满了她对几个哥哥的思念,短短几句话,写尽了她的余生。
信中有很多话语上句和下句根本连不到一起,写这封信时妍雪怕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不该是这样的,小妹的一生本不该是这样的。
她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她聪明善良,还未出阁时就已经是名震京城的才女,她本该翱翔于九天之上,而不该就这样匆匆结束一生的。
赵凌义手颤抖着握着信,只觉喉咙一阵腥甜,接着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他锤着胸口,哭得撕心裂肺:“妍雪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当年若不是我相信了那个毒妇的话,我也不会误会你,你也不会离家出走,妍雪,我该恨我的,你该恨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