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惊愕的不是小九一剑毫无建树，而是这一剑，太狠了！
那剑光一去无返，却毫无消散，反而化成一道亘古不灭的剑痕，跨越过去未来，斩穿了诸天万界！
小九的剑，的确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它斩断了人族对神族以及其他种族，所有的信仰关系！
这一剑之后，不管是神还是圣，不管是佛还是魔，亿万种族，都无法再从人族获得任何一丝信仰之力！
这一剑之后，人族依旧可以供奉奇奇怪怪的存在，但这些存在若不显圣，为供奉之人办事，便成不了供奉关系！
人族，与万族，自此，平等！
“从此之后，人族，便只能依靠自己增加实力，若是有求于它族，则视为交易，必须要付出代价。”
小九立于重霄之上，威严的声音如同没有感情的大道。
可他的话，却让人族诸圣欢呼雀跃，神族大军骚动不已！
“九墟圣人这哪里是罚，简直就是恩赐啊！”
“对呀，我人族羸弱太久，对其他强大种族的供奉与信仰早已根深蒂固，但现在，他们平白享受着人族的信仰，却还反过来对我们吆五喝六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人族，告别剥削，而是以交易者的身份坐上了与诸神平等的位置！他们想要我们的信仰与供奉，就要为我们办实事！”
“难怪我曾观未来，见得后世人们渐渐对神失去了供奉与敬仰，原来，都始于此……”
神，与人一样，要付出劳动才能换取成果，但人的信仰并不坚定，且实力微弱，就算执着，对于神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加上人族的欲念往往是不会满足的，也就是说，神若是真的想通过交换来获取信仰，极有可能入不敷出！
其他存在还好一点，玉帝却是脸都快烂了。
不知还有谁记得，玉帝的真身是哪一位混沌神魔？
这家伙龙汉初劫时就被重华降了重罪，受了整整1750大劫，几乎‘完美’的错过了人族从无到有大兴于世的过程，人族对他，自然没有多少自然信仰。
后来重华亲赐他玉帝之位，可却有五方上帝与人族五帝加上四御大帝分镇天庭，三清高悬，三官大帝从辅，他虽贵为天庭之主，却与这些存在的待遇差不多……
就算踏入太虚，也因为资质问题，修为被姬羽遵之流甩了一大截！
他也曾想过到大地之上来混点好处，结果地上又有后天五帝牢牢占据人族信仰，甚至还有人皇之气盘踞人族……
现在的他，无疑是在啃着老本，实力进步速度近乎洪荒圣人之上的垫底！
看着就连西方两个光头在这一场人神大战中都捞了不少好处，实力似乎已经超过了他，反而是他这个神族头子，锅全背了，肉没吃着！
“九爷，人族你也罚了，你看……”
他小心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长久以来对人族的蔑视，让他真的以为小九是在惩罚人族。
既然两方对战，一方受罚，那另一方一般都应该奖赏不是？
事情有两面，有错，那必然就应该有对不是？
“你们两个，化煞为佛，说来也算好事，但……”
小九没有看玉帝，反而是指了一下那西方两个光头，瞬间把他们拎到了面前！
“九墟圣尊……，啊，恕罪！”
接引准提听了小九前半句，以为是要嘉奖他们，正待高呼谢恩，却没曾想听了个‘但’字，嘴上连忙刹车，变成了告饶！
这瞬息间的神态转变，当真是拿捏得死死的，自然得很！
只是他们，何罪之有？
要知道这两货嘴上虽然叫得欢，可实际上对付百叠城人族时，却根本没出力。
算起来虽然无功，但也无过。
“当年在太虚里，叫你们看好帝释迦，可你们却偷其造化，转嫁因果，甚至直接将他葬送了！”
小九的剑，又出现了。
“你们，是不把我当回事，还是不把圣祖放在眼里？”
“……”
空气有些沉默，谁都没想到，小九会搞出这个理由，给他们扣这么大个帽子！
归墟中，神虚都有那么一瞬的哑然。
“重华，小九啥时候脑洞这么新奇了？这定罪的角度，着实有些刁钻啊……”
重华被她这一问，表情平淡，开了句玩笑：“嗯，还不错，有几分我的模样了。”
“嘶……，嗯，果然跟你差不多。”
神虚的表情，嫌弃又鄙视……
“你这是什么表情！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像凡人一般嬉笑起来，那人间风风雨雨，似乎便由着它去，半点不染归墟……
“看来，你们是默认了！”
明明是举世的沉默，小九却没给两个光头辩解的机会，一句默认，把冒犯之罪摁在他两头上扣都扣不下来！
冒犯小九，冒犯圣祖，是什么罪？
小九直接给了答案！
一剑，无光，给两个光头瞬间做完了‘超度’！
他们连一个动作一句求饶，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便跪在虚空中，被湮灭在了百叠城外！
“啊，这……”
玉帝感觉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人神大战，就算有强者陨落，那也是要有一阵惊天动地的浩瀚决战之后才会出现！
可这西方二圣，两位至少算得上先天的存在，活了无数纪元，经历了多少风雨，走过了龙汉初劫、道魔之争、巫妖大战、人族兴起、太虚历练等等史诗纪元的存在，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不算什么大事却被扣了一个很大罪名的惩罚下，死得一点动静都没有！
“啊，这……”
同样的一个词汇，玉帝已经重复了好几次。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
他忽然很惶恐。
似乎兔死狐悲，似乎见事思己，又似伴君如虎……
因为，小九拎着斩了二圣的剑缓缓转身，直视着他！
他不敢与小九对视，生怕不小心冒犯了他，再被扣个大帽子。
可小九，却不打算给他机会。
“直视我，玉帝。”
小九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