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在剑道上的进步飞快,甚至比他学习稻妻话的速度还快。
这个璃月人,明明刚发现他的时候,还一句稻妻话都不会说,这会儿却已经能和大家日常对话了。
这份语言天赋和进步速度,本就已经令井上很是震惊了。
但白子衿在剑道上,或者说战斗上的天赋,却比语言天赋还要夸张。
井上才刚教了白子衿两个小时,这家伙竟然已经开始一板一眼耍了套路。
这才两个小时啊!
井上回忆了下他初学剑道的时候。
我当时用两个小时才学了多少东西来着?
想起来了,我那时候似乎还在学习最基本的垫步呢。
而对面这个家伙用同样的两个小时,就已经能把九刀十三式耍得一板一眼了啊!
我以前花了一整年才掌握的东西,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只需要两个小时吗?
此时的井上,有点被打击到三观破碎的感觉。
正此时,白子衿已经耍完了一遍套路,转头看向井上这边,问道:
“如何,井上君,我刚刚的套路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吗?”
“呃,还不错,基本没什么错误了。”
“是吗?那就好,话说,这九刀十三式作为最基础的套路,果然还是简单了些啊,井上君,还能教我更复杂更高级的剑道招式吗?”
白子衿试探着问道。
他很清楚,井上一开始说的,就只是教他两招最基础的剑道招式而已,如今把一整套基本动作都教给他,已经算是有些超纲教学了。
但人总是贪心的,白子衿很清楚提瓦特大陆有多危险,在短期内找不到回家希望的情况下,能多学点自保的招式,总是好的。
而事情也不出白子衿所料,井上摇了摇头,说道:
“老实说,我把整个九刀十三式教给你,就已经有些超出一开始跟九条大人所请示的范围了,再多教一些是绝对不行了。”
闻言,白子衿也不气馁,只是提起木棍,又一次耍起了套路。
一旁,井上看着一板一眼耍着套路的白子衿,只觉得人都麻了。
他本来真的只是打算教导白子衿最基本的几种步伐,和配套的招式就算了的。
没想到白子衿直接一看就会,上手就精,井上本来打算分成几天交给白子衿的东西,对方竟然才上手试了几次,就已经不比一些初出茅庐的武士要差了。
见到这一幕,井上也不敢说教学就此停止,主要是好面子,怕白子衿到时候说他敷衍人,于是只好又顶着发麻的头皮多教了几招。
之后白子衿又很快学会,井上为了防止被说敷衍,又多教几招,白子衿又很快学会……
如此循环之下,才有了白子衿两个小时学会九刀十三式的状况。
不过还好,终究还是撑了两个小时,应该不会被白子衿说敷衍了吧。
如是想着,井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正此时,旁边刚刚又耍完一遍套路的白子衿突然问道:
“哦对了,井上君,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
一听白子衿说话,井上整个人从尾椎骨一路向上,直到头盖骨,当场就是一个激灵。
“先说好,白桑,我是绝不可能再教你什么新招式的,作为基本功的九刀十三式,这就是极限了。”
“放心吧,我不是想学什么新招式,而是想请教你,我在之前的战场上,注意到的一个问题。”
白子衿摇了摇头,缓缓道,
“井上君,你应该也听其他武士提到过吧,我在斩杀了一名伏野众后,并不会拔出刀来,而是会选择干脆弃刀,夺过尸体手上的刀来继续用。”
闻言,井上点了点头。
“我确实听班里的同伴说过,他们还说,你这是故意想要用伏野众的刀来杀死他们自己,让他们也尝一尝,被手里的武士刀所杀死的滋味。老实说,白桑你这种以牙还牙的态度,我还挺喜欢的。”
白子衿抽了抽嘴角,井上说的这个版本,怎么跟他之前听到的不大一样啊。
他听到的说法,那些武士是猜测,白子衿的剑道已经进入了一个他们所无法认知的境界,讲究的就是一个把别人的刀剑,变成他自己的刀剑。
联想到白子衿是从武田那里听到的境界的说法,而井上则是另一个班的,白子衿很快便想明白了为什么他弃刀夺刀的事,会有多个版本的原因。
好家伙,搞半天每个班流传的说法居然还完全不一样吗?也不知道第三班流传的说法又是什么样的了。
白子衿在心里感叹道。
虽然听着别人嘴里述说以自己为主角的传奇故事,心里面在尴尬之余,还是会有些小爽的。
但白子衿还是赶紧澄清道:
“井上君你就别听他们瞎说了,其实我直接弃刀夺刀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单纯地因为我每次斩杀敌人后,刀就会卡在尸体里,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于是只好干脆抢走尸体手里的刀来用了。
“这也正是我之前说的,想要向井上君你请教的问题。”
听到白子衿的解释,井上脸上露出了些许失落之情。
“原来只是因为这种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吗?我早应该想到的,毕竟当时的你还只是个连握刀都不会的剑道小白而已。”
见井上这番表现,白子衿不知为何,心里竟还有些愧疚起来。
我没有像你听到的谣言里那么威风,还真是对不起了。
还好,井上很快就恢复过来,细细解释道:
“其实白桑你遇到的问题,在剑道之中已经是比较高端的段位,才会遇到的问题了。
“一般来说,刚开始接触剑道的时候,我们都是用的竹刀和木刀,直到确认基本功足够扎实之后,我们才能被允许接触真剑,之后,才会接触到类似的问题。
“但白桑你不一样,第一时间就接触了真剑不说,甚至在接触真剑的同时就上了战场,会遇到这种问题也不奇怪。”
一听井上这么说,白子衿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之前对方才强调过一次,九刀十三式这种基本功就是极限了,那这要高端许多的真剑方面的问题,岂不是没戏了?
井上好似看穿了白子衿的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奇怪地说道:
“放心吧,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招式,还是可以教你的。”
一边说,井上一边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
“白桑你看,武士刀的刀身很薄,为了最大效率发挥其威力,我们从刚接触真剑开始,就被要求,要能控制刀刃的朝向。
“只有当刀刃正对斩击目标,且与接触平面完美地呈现某个夹角时,才能最顺畅地将目标一刀两断,从而避免武士刀被尸体夹住的状况。”
回答完,井上看着白子衿那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里顿时一紧。
这家伙,不会又和之前一样,用仅仅两个小时,就做到了我当时练习三年才终于大成的试斩吧?
井上在心里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