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王爷的一个眼神,纪老太爷就心知肚明,自然也没问,反而是干杯喝了起来。
见如此,谁都没在说什么,纷纷举杯喝酒。
咚咚咚,周围突然间就响起了寺庙中的木鱼声,条条有序,清脆响声入人心。
“快看!那不是佛像吗?”
屋檐上,薄薄的云烟密布,朦胧之间,却见泛着金光的佛像,从模糊到清晰,如泰山之高大。佛像形态逼真,慈祥端庄,超凡脱俗。
它本双手抚膝,当双目缓缓睁开时,双手也跟着慢慢合并。不疾不徐至极,佛像的神态又发生了变化,嘴角上扬,露出祥和之笑,更是让人有种慈和温柔之态。
不由间,所有人都被这奇观异景所吸引得目瞪口呆,心旷神怡。
“金佛笑了!金佛笑了!”
“莫不是佛祖显灵,还来给老王爷祝寿了?”
话落之间,金佛逐渐消失,无数金光闪落,还有彩虹挂在天边。
直至完全消失,让人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殊不知在这个时候,纪云歌就已经悄然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燕王妃和朱氏等人都有心的发现了。
“云歌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纪清宁紧靠着纪云歌,低声的问。
“本是要回来,不过半路上燕世子有事请教,便是耽搁了时辰。”纪云歌神色坦然的解释。
“原来如此,吓死我们了。”纪清宁松口气并且点点头。
大家还在为刚才的奇观异景议论纷纷的时候,萧景禹就已经快步的进来,他脚步飞箭,吊儿郎当的跑到了萧老王爷的面前,“孙儿祝贺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方才的金佛是你弄得?”萧老王爷满脸堆着笑。
“祖父可是喜欢?”
“难得见你有心。”
“这份贺礼的功劳可不止止在孙儿。”萧景禹笑吟吟的说。
“如何?”萧老王爷摸着胡子,明知故问。
“若不是云歌小姐的帮忙,孙儿的这份贺礼还未必能成。等着到时候人人都送了贺礼给您,我这个作为孙儿的不曾送礼,岂不是笑话。”萧景禹说话,显然是不重视其它。
燕亲王颇为吃惊,“景儿,你刚才是和纪云歌在一起?”
“嗯,本来宴席要开始,是孩儿让肃风特地将云歌小姐拦下,特地帮孩儿的忙。说起来,孩儿还欠着云歌小姐一个人情。”
萧景禹的话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默默坐在那里的纪云歌。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纪云歌并非有意迟迟来,而是被萧景禹给请走了。
如此说来,这奇观异景还有纪云歌的一半功劳!
一时间,大家对这个纪云歌竟然有了几分好奇。
纪平德原本隐忍的不悦神色顿时消失不见,竟又觉得脸上贴光,伸出的脖子都长了些。
至于燕王妃暗自握拳,不悦的盯着萧景禹。她知道,一定是萧景禹临时去救了纪云歌,这才编造出这等事情来。
萧景禹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释纪云歌是如何帮忙的,但萧老王爷和纪老太爷心知肚明。
太白山可非寻常山,上面有座道观,纪云歌的养父母在她十岁时不幸双双去世,所以纪云歌就在太白山生活了五年。道观中的观主太微道长,精通奇门遁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简单的蜃景自然不在话下。
纪云歌默默无声,让自己显得比较透明。但关注她的目光还是颇多,尤其是来自燕王妃的目光。
她叹息,虽说萧景禹是帮她解围,却又巧妙的将她推向了另一个坑。她甚至觉得这是萧景禹的把戏,存心所为。
奈何她又不能说什么,免得到时候她成了个忘恩负义的。
纪云歌有种挫败感,自己才重生不过两日,竟然就被人耍了两回。
宾客还在回味方才的蜃景,觉得此行当真是值当,拿出去说,想必都是能说上三天三夜。
宴席上,皇宫的人就来了三四趟,皇帝赏赐,太后赏赐等等,应接不暇,让人羡慕燕亲王府在皇家眼中的重视。
直至有人喊:“大殿下到!”这声音吸引了纪云歌的注意。
大殿下赵云成,乃是皇后之子,又是皇家嫡子,娘家是魏公府,其背景和身份,让他成为了百官口中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人选。
娶纪清蓉,无非是看上纪老太爷的声望以及纪老太爷和萧老王爷的关系,娶一人,得两个,的确是好算计。
如此想,赵云成娶纪清蓉也非真心。
赵云成跨步进来,他身穿紫袍,身姿挺拔,面容俊俏,颇有几分威严。他面带微笑,让人错觉平平易近人,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笑意不达眼底。
纪云歌收回视线,此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危险。
赵云成已经入了堂,双手抱拳,行君子之礼:“云成来迟,还望老王爷莫要怪罪。”
“大殿下本就帮着皇上打理要事,还抽时间赶来,依然是荣幸。”萧老王爷笑着说。
“那云成在这里祝老王爷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康健行如风。”
“大殿下有心了,来来来,坐坐坐。”
赵云成浅浅一笑,目光落在纪老太爷身上,他一样行礼:“听闻纪老前几日就回城,云成却不曾去看望,改日云成登门拜访。”
“大殿下上心了,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纪老太爷故作玩笑道。
坐下的赵云成却依旧谦卑的说:“纪老和萧老王爷都是我大兴的老学者,德高望重,重中之重的长辈,岂能忽视?”
“大殿下,上次在百味楼的时候咱们可是还没喝尽兴啊,今日可是要不醉不归啊!”萧景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赵云成的身边,直接给赵云成的酒杯满上。
一顿拉扯,饭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欢悦些。
直至结束,只有几桌还在继续,纪老太爷显然是被留下的其中一个,纪老太太已经吃不消,索性就带着所有家眷先打道回府。
走出场子时,齐公府的齐夫人就满脸阴郁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齐夫人还算理智,对着纪老太太点了点头:“纪老太太,不知现在可方便说两句话。”
“齐夫人如此火大,可是我们太傅府有哪里得罪的地方?”纪老太太是过来人,看脸色便知晓事情好坏。
齐夫人冷笑一声:“纪老太太英明,的确是你们太傅府有得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