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羡慕纪云歌,没想到会得到二殿下的礼物。他们清楚老爷子与司马老将军的关系甚好,这礼物送来,也不奇怪。
只是眼下二殿下一走,桌席上的气氛还没缓和下来。
纪老太爷往那儿一坐,满脸阴沉。纪老太太见状,倒是先发话,“纪清云!”
顿时,纪清云就起身。
“你方才是做了什么!让二殿下看了如此大的笑话!”纪老太太训斥质问。
“孙儿...孙儿...”纪清云不敢说。
“怎么?刚才都能做的,如今倒是不敢说了?”纪老太爷阴沉的反问。
纪清云登时就被吓得跪下。
反之是纪平德还是一头雾水,他知道纪清云一定做了什么才惹得老爷子生气,可他不知道到底这龟儿子做了什么。
下一刻,纪平德就站起来,“爹,不管清云他做什么了,想必就是兄弟姐妹之间闹着玩吧。”
“大哥,清云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刻意撞倒了云歌。”纪平期提醒句。
纪平德登时脸色微变,瞪着纪清云。
这时,纪清文就起身跟着跪下说:“祖父,此事就是误会,三弟并非有意撞纪云歌,只是三弟他比较爱闹爱跑,恰好就撞到纪云歌而已。”
“清文,云歌是你的妹妹。”说话的是三老爷纪平峰,“直呼名字,算是何道理?”
“应该只是一时还没适应自己多了个亲妹妹吧。”二老爷纪平统喝了口酒,有意无意的调侃了句。
这三言两语登时就让这对兄弟都陷入更大的不好之中,纪平德顾不得去反驳自己的两个弟弟,立马跪下解释:“爹,这两个孩子年纪尚小,只是不懂......”
“不懂什么?有什么不懂的?这二殿下才多大,为何他就能掌管禁卫军了?那萧景禹呢?那孩子看在我与他祖父的交情上,都是能认歌儿是妹妹,好生关照着。他们两个可是歌儿的亲哥哥!平日倒是将纪家的百年清誉挂在嘴边,这种事情传出去,就不是毁了纪家的清誉吗?”纪老太爷拍案而怒。
大家缩了缩脖子,只管听着。
“是是是,是儿子管教无方,管教无方。”纪平德匍匐在地上。
“不是说这小子爱闹爱跑吗?明日我便是去求求那二殿下,让这混账跟着去军营好了。”纪老太爷登时就丢下一句话,甩袖而走。
纪清云闻言,顿时苍白了脸。
去军营,那就是个吃人骨头的地方。
他本就是娇惯出来文人公子,去那种地方,岂不是要了命去。
纪清云立马跑到纪老太太的身边去,“祖母,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真的知错了。求求祖母去和祖父求求情,别送孙儿去军营。”
“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啊。”纪老太太可是失望,抬眉之间,却发现纪云歌已经不见。
此刻的纪云歌正赶上了纪老太爷,俏皮的挽着纪老太爷的手:“祖父又何必发那么大的火,三哥哥并非有意。”
“你以为能瞒着我?我本想着宴席之后再和这小子说说,谁晓得二殿下也看见,如今还被二殿下如此说,岂不是笑话了?”纪老太爷说。
纪云歌知道,三师兄就是为了要给自己出气。
“祖父,回城的时候还记得孙女与您说的话吗?”纪云歌问。
“你与祖父交代的话多了去了,祖父人老了,哪里记得住。”纪老太爷傲娇的说。
纪云歌笑着说:“孙女说过,孙女不在乎什么,就是想要与亲人们和和睦睦团聚,您今日若是真的将三哥哥送到军营去,岂不是让父母大哥哥他们都一辈子记恨孙女?”
“那是这小子混账!还有那清文!”纪老太爷实在不想说,满肚子的火。
“祖父,交给孙女,让孙女自己来,孙女一定能父母还有两位哥哥都喜欢孙女。”纪云歌撒娇着说。
“喜欢?就是他们欺负你,你就无所谓的那种?”
“在祖父眼中,孙女就是如此愚笨?”
“祖父瞧着有点。”
“只有愚笨之人才会用这笨法子,孙女自然有好法子能让他们喜欢孙女。”纪云歌自信的说。
纪老太爷哈哈一笑,“别以为祖父不知你就是故意想要救那臭小子才如此说的。”
“是是是,就是瞒不过祖父。但祖父说的只是孙女的理由之一呀,父亲是太傅,大哥哥和三哥哥受祖父和父亲的影响,自然也是咬文嚼字的文人,况且三哥哥都十八岁了,如今再去军营,这不是要了他半条命去。这事传出来,外面的人一定会说太傅府想要巴结二殿下还牺牲了太傅府一位公子。祖父,这才是重点。”
纪老太爷又大笑了起来。
“你竟然还能想到这层来。”
“燕京的局面平面上本就是风平浪静,可祖父别忘记了,如今的皇帝已经年迈,早晚是要立储君的。倘若祖父这里开始的,那就是给了那些有心参与者的机会,到时候这局面就会乱掉。如今清蓉姐姐嫁给大殿下已成定局,祖父莫不像让太傅府当真做了这第一人?”
纪云歌的话深得纪老太爷的心,他叹口气,称赞道:“祖父当真是觉得你是个女孩子可惜了。”
纪云歌莞尔一笑,“女孩子可是贴心小棉袄,若孙女是男子,又岂会如此与您亲近?”
“那倒也是。”纪老太爷拍拍纪云歌的手,慈爱祥和。
“祖父,现在可以收回那句话了吗?”纪云歌眨巴着眼睛问。
“哼,你都搬出这些来了,我若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与你那父亲般笨?”
“祖父可是大学士,父亲比不上您。”纪云歌甜甜的说着话讨好。
纪老太爷真真是被纪云歌给逗得开心,显然是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祖孙二人回到上清阁,纪云歌陪着纪老太爷下棋作画将近一个时辰,这才离开。
而春晖院那边更是哭声一片,直至常嬷嬷带话来,说是此事翻篇,大家顿时都是喜出外望。
纪清蓉高兴的说:“多亏祖母替三哥哥说话,三哥哥,今后你可不能如此莽撞,免得又惹得祖父生气。”
朱氏点头:“记住了没有?”
纪清云挠挠头发,点头道:“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