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动弹不得,看着逼近的楚月沉,她感觉死神降临,眼中交织着仇恨和绝望的情绪。
楚月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脚尖盈着红色的幻力,猛的踹向地上颤抖得如筛子的楚青。
在楚青坠地的瞬间,她又以诡异的身形来到她的上方,折翼刀径直插入她的腹部。
“啊——痛!”
刹那间,一股血柱从她的腹部涌出。
“我的天!女人打架也太刺激了。”
屋顶上的繁灵抱着繁阙的小腿不敢看,心里戚戚的。
“倒是我没见过的一面。”繁阙神色淡淡,目光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激赏。
繁灵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你好像忘记刚刚踩爆头的也是这女人吧。
“可怜的球球,你还是待在壳子里吧,外面太危险了。”
“可怜的繁主,你要的东西是讨不回来了吧。”
繁灵嘴碎地念叨着,它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一人一蛋遇到这个凶残的女人,都有些前途堪忧。
“繁灵,最近话又多了些。”
繁灵的身子颤了颤,感觉自己光滑的皮毛上都凝结了冰霜,立刻闭嘴不言。
繁阙和繁灵都是利用幻力波动对话,修为低于他们的根本就听不到声音,更何况房檐下认真打架的女人。
楚青死死地按着腹部,脸上涕泗横流。
“救我,救我——大姐,救我!”
“虎纹金豹,还等什么?给我撕碎她,吃了她。”
楚云怒目如淬毒的蝎尾,扫过的地方激起电光火花,声音如削尖的箭头四面飞散。
虎纹金豹摇了摇头,恍惚醒来,瞪大拳头般大小的眼睛,周身淡色红光大盛,前爪不断地刨着地上的泥土,速度越来越快,它的周围逐渐泥雾迷蒙。
楚月沉只能听见不间断的抓地声,却再也看不见它的身影。
虎纹金豹从迷雾沙尘里呼啸而出,罡风劲力折断四周分外突出的枝叶。
楚月沉一腿跪在地上,一腿与地面曲折成直角,手中紧握着的短刀寒光铮亮,她凝着眼睛注视着虎纹金豹卷土而来。
楚月沉一直在等待最佳的时机,转眼间虎纹金豹还差一步便要踏碎她,然而她不避反进,一个利落凌厉的翻身,手中短刀上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银光虚影。
那道银光正好落在虎纹金豹的肚皮上,血液和疼痛刺激得它发了狂,一个迅猛且威势逼人的反扑。
楚月沉仗着身材娇小灵活,一个闪身,从它的身旁而过,同时奋力扫臂一挥,一截半米长的豹腿直直砸向一旁的楚云。
“嗷呜——”
虎纹金豹匍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见楚月沉如观神祗。
怎么可能?
楚云的眸中盛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她的虎纹金豹可是十年幻兽,怎么会打不过一个没有丁点幻力的姑娘。
不!她背后一定有高手,要不然怎么能让虎纹金豹静止不动。
楚云见状,慌忙召唤,“虎纹金豹快回来,快回来!”
“晚了。”楚月沉冷喝一声,再次施展轻灵诡异的步伐逼近跪伏在地上哀鸣的虎纹金豹,手中短刀如秋水,绽放着烈燃却暴戾的杀意,“杀戮吧,折翼刀。”
楚月沉那一刀直取虎纹金豹的咽喉,一股血柱朝天喷涌而出。
还好她闪得快,身上才没有沾上猩血。
虎纹金豹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惨叫一声,由此可见楚月沉那一刀手法极快,位置极准。
虎纹金豹耷拉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盛满悲哀地看了看楚云,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楚云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久前还跪在她面前求饶的人,现在却不怒自威地审视她。
楚云想不通,也深知自己没有时间想通。
虎纹金豹都能被她给秒杀,杀她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保命要紧。
楚月沉看出了楚云逃跑的心思,扬着调子讥讽道:“大姐,你和二姐的姐妹情深不要了吗?”
“这样可不好。”
“我劝你还是莫逃得好。”
楚月沉言辞恳切,如不是此前种种,楚云还真觉得她是个好心建议的善人,
折翼刀飞旋而出,穿风而过,携着清冷月色,深深地扎进楚云的胸膛。
她的胸口立刻出现一个血洞,伤口边缘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让你别逃,你可不听话。”
楚月沉得意的笑容刺激了楚云,她面容狰狞地朝着她扑来。
“我跟你拼了!”
“脏了我的眼。”楚月沉一挥手,气势汹汹地楚云便飞了出去,降落时重重地跌在楚青的身上,让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楚青不仅痛,还要被气死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贱人,受死吧。”楚青恨恨地目光似一把利剑,想要刺穿楚月沉的心脏,“红鹰鸟,出来吧。”
这是楚青用来保命的秘密武器,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她才不会这么快就亮出底牌。
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楚月沉必须死!
楚月沉只是微微怔愣了一下,没曾想万年后的幻兽都这般没有气节了,堂堂帝王幻兽竟然甘心情愿被一个二阶中级幻师契约。
此刻,楚云的震惊并不比她少,甚至都忘记了胸口的疼痛。
就连繁灵本来安安静静地靠在主人的腿边观战,也在看到帝王幻兽出现的那一刻就不淡定了。
“繁主,一星帝王幻兽。这个女人不过是二阶中级幻师,怎么会有帝王幻兽?”
“幻兽中的杂碎,配人类中的杂碎而已。”
繁阙的神色并没有半点波动。
繁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慢着!这话听着怎么越听越熟悉。
这不是那女人爱说的话吗?主人惨了惨了,这么快就被影响了。
“繁主,你就不担心这女人败了吗?”繁灵抬着爪子拼命地刨着繁阙的衣袍下摆。
败了最好,谁让这女人要撸它尾巴的。
“不担心。”
繁阙的视线钉在了楚月沉的身上,眸中盛满不经意的笑意。
末了,他缓缓补充道,“自然是一定会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