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沉看向她,目光里盛满了紧张,双手抓着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臂:“你哪里不舒服?”
繁阙的眼角溢出绝美清淡的笑,然后指了指身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八壹中文網
“看着他,我很难舒服起来。”
“那我把他扛出去?”楚月沉小心翼翼地征询他的意见。
毕竟自己这一身幻力都是他恩赐的。
礼尚往来,她也做一件让他顺心的事情当做回报就是了。
卿卿在一旁好心提醒道:“笨蛋娘亲,你连要杀你的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就要把他扛出去了吗?”
楚月沉立刻看向繁阙。
她有预感,他一定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你如果知道,不妨说说。”
繁阙神色真诚,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不躲不避:“我是知道一点点,可惜近来忘事儿,有些想不起来了。”
楚月沉心里一阵鄙夷。
他忘事儿,怎么可能!
随着幻师级别的升高,人体的各种机能都会跟着提高。
像繁阙这样的人,身体各个机能应该都趋于完美了。
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忘事儿。
她只是身体的废材,脑子还是好使的,哪里有那么好骗。
楚月沉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你就不用装了,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繁阙欣赏着她鄙视的生动眼神,心里却乐不可支。
就算被她不解风情地拆穿,他也不觉得尴尬。
“或许你亲亲我,我会愿意说上一说。”
繁阙的提议在楚月沉看来简直就是好不要脸的交易。
楚月沉一时没有忍住,眸中燃烧起一簇火苗,怒不可遏地指着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病没好你就别出来乱跑,很影响……”
繁阙看着那张劈里啪啦乱说一气的小嘴,心绪一动。
楚月沉只感觉一阵风撩起她前额的碎发,还没有说完的话就尽数被繁阙吞咽进腹中。
毫无预计的一个吻让楚月沉来不及躲避,也来不及作出反应。
楚月沉甚至是没有看到他怎么出手。
她的后脑勺就已经在他纹路清晰的手掌下,唇舌也全部被他占为己有。
这样的发现真让她感到崩溃。
“丫头,闭眼。”
繁阙稍微离开她的唇,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染上淡淡的酡红。
他目光如水迷离,对着她暧昧地呼气。
楚月沉听着他戏谑的轻笑,忍无可忍,凝聚幻力的手掌奋力推向了他的胸膛。
“嗯……”繁阙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差点就跌在地上。
楚月沉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知道如果不是他刚刚损失了幻力,就算她现在是三阶灵幻师,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你这样说亲就亲,让我很没面子。”楚月沉接着解释道,“我之前做女魔头的时候,都是我想亲谁就亲谁。”
繁阙的脸黑得跟夜色一般。
“你想亲谁?”
楚月沉翻了个白眼:“我谁都不想亲,就是举个例子,让你不要这样做了。”
“那不可能。”
楚月沉真是佩服,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说这些话,如此理直气壮的。
“说不通,那就打一架吧,别怪我欺负你现在虚弱。”
她对繁阙的那点愧疚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折翼刀从袖中滚落,握在手里格外的斗志昂扬。
所有战斗的血液全都被带得沸腾起来。
她拿出极限的速度,俯身冲向繁阙。
来势汹汹,气拔山河的杀招不过是掩人耳目。
在他防着她手中刀刃的时候,她脚尖横转,一脚踢向他的小腿肚。
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一脚,繁阙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瞬间移开自己的脚,让她踢了个空。
一次失利,楚月沉并没有就此认输放弃。
她按着繁阙的肩头,轻盈地跳跃到他的身后,双手迅速抓住他的腰带。
马步一扎,双臂使力,繁阙整个身子被抬起来甩飞。
楚月沉还沉浸在她完美的四两拨千斤的幻想里。
结果繁阙根本没有被摔在地上,而是稳稳地站在她的身后,满面慈善地笑。
楚月沉越挫越勇,准备再来。
繁阙提气而行,脚不沾地地移动到楚月沉的身边,强硬地禁锢着她的双手,将她手中的折翼刀塞进她的袖子里。
然后细致地哄道:“丫头,你现在是打不过我的。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好好坐下来听听关于这个黑衣人的事情。”
楚月沉想挑战权威不过是逞一时之气,气过了就不想自不量力了,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娘亲,你得宁死不屈,你现在这番作为是几个意思,是要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吗?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卿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楚月沉,狐脸上满是郁猝。
跟在繁阙身边许久的繁灵早就了解了自家主人的心性,正准备提点提点这只脸长得不错,可是脑子却长残了的狐狸。
不巧眼风无意扫到主人那双妖冶的紫眸里正风平浪静地蕴育着狂风暴雨。
为了自己不受到牵连,繁灵毅然决然放弃了对狐狸的拯救。
任由他被主人的怒火烧得黢黑,最好是比她还黑。
那么他们黑加黑,就特别般配了。
突然发现让主人的怒火烧烧他也挺好的,他一只公狐狸长那么白干嘛。
卿卿仍旧没有发现自己正处在危险当中,见楚月沉没有理会自己的趋势,毫不懈怠,不知死活地叫喊:“娘亲,你在听我说话没。我让你有骨气一点,不要这么怂,我觉得很没有面子。”
繁灵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公狐狸叫这女人娘亲!
那她要是追求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叫那女人娘亲。
她一口气郁结在喉咙,不上不下,卡着难受极了。
繁阙手中轻轻捏着一只小巧的骨瓷云纹杯,表情风平浪静。
他稍微嘬了一口茶,突然挥手。
骨瓷杯脱离手的控制管辖,以穿云断月的势头朝着卿卿飞去。
速度之快,楚月沉已经准备好卿卿被砸得脑浆迸裂。
却没想到骨瓷杯只在卿卿的附近炸开。
繁阙慵懒地笑着,好似刚刚暴力的一幕与他没有丁点关系:“小狐狸,要是下次再乱说话,骨瓷杯可能就正中你的脑门了。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