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渊被繁阙的惊人实力震慑了。
原先凭借司徒鸯而来的底气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清楚的知道司徒鸯也不是他的对手。
“鸯儿,爹只是一个天空幻师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先撑一会儿,我去找执法者来帮你。”
楚伯渊吓得双脚打颤,好不容易才稳了心神,眼中精光划过,立即想出了开溜之计。
司徒鸯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嘴角却轻笑出声。
“好计策,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做爹的留下自己的女儿独自面对敌人,自己却临阵逃脱的。爹,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鸯儿,你误会爹了,我们两个加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硬拼我们都会有危险。我去找人帮忙,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楚伯渊苍白地解释着。
毕竟司徒鸯的全部实力他还没有见过。
南冥老人有多爱护两个关门弟子是整个萨渊帝国的子民都有目共睹的。
要是他赠送了什么秘密武器给司徒鸯,让她赢了这个少年也说不一定。
所以他不能做得太绝,以免两个人刚刚缓和得关系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一边吐血吐累了的楚月沉对于楚伯渊的行为都止不住地吐舌。
她的概念里,和战友死在一起比被战友抛弃之后活下来要好得多。
这样的精神不是楚伯渊这种内心邪恶粗鄙,自私自利的人能够理解的。
“幻师的尊严是不论遇到比自己强大多少倍的对手,绝不苟且偷生。你可以不要尊严,我却不能不要,我担不起有辱师门的骂名。”
司徒鸯纤细的指尖直直地指向繁阙,目光清冷,傲骨铮铮地挑衅着:“我希望你也能一句话让我丧失战斗力。”
司徒鸯聚集幻力注入手中的冬青叶。
那片普通的叶子像是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了一般。
蓝青蓝青的色泽格外绚烂。
她将木叶放入口中,殷红流萤的朱唇微微开启。
带动着细薄的叶片震动出袅袅声乐,婉转叮咛,悠扬清奇。
前方风静止,聚集成刀剑的虚影,如雷电般直直地冲向繁阙。
繁阙脸上仍旧是水波不兴的冷静。
天神雕刻的玉手缓缓抬起至半空中然后轻轻滑下,一道金光熠熠的屏障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有风刀怒号着撞击着屏障,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断地响彻整个树林。
见繁阙应付得游刃有余,楚月沉终是放下了心。
毕竟繁阙已经浪费了不少幻力在她的身上,又受了楚伯渊那小人一掌。
楚月沉很担心司徒鸯完爆他。
可是现在的局势完全是繁阙的场子。
简直威武!
美男可真是个宝藏!
静可养眼,动可御敌。
她甚至是想给他呐喊助威,却突然发现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随后便感觉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脚腕,将她往后拖去。
楚月沉立刻明了事情的严重性,折翼刀狠狠地插向大腿。
企图用痛感来努力维持着混沌意识中的最后一丝清醒。
她挣扎着,尽管发不出声仍旧张圆了嘴巴努力叫喊着。
企图唤回和司徒鸯认真打斗的繁阙。
知会他一声,她好像摊上事儿了。
但是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繁阙的身影只是越来越模糊。
最后楚月沉挣扎得累了,干脆舒舒服服地躺着,好似背后垫着柔软的棉花,顺畅地滑行着。
繁阙自从将那两颗精心炼制的衍生花药丹喂进楚月沉的嘴里之后,心中的重石便碎成细粉随风而逝了。
那衍生花药丹有死而复生的回春功效,无论她受了多重的内伤,保她一命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楚月沉性命无忧,他便没有了顾忌。
忽地想起司徒鸯是精神系幻宗的事情,眼中一抹玩味儿的笑意如流星划过,转瞬即逝。
五洲大陆还未分离之前,大陆上的精神系幻师基本都集中于幻音宫。
他们以乐器为幻器,被称为幻音师。
而现如今,各个大陆上以乐器为幻器的已经不仅仅只有精神系的幻音师,还有精神系的幻师存在。
繁阙便想慢慢跟司徒鸯切磋切磋,来看看她究竟是幻音师还是幻师。
以此才能确定她是不是师傅要找的人。
繁阙全身心地试探着司徒鸯的幻力,爆涌出绝杀之技,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不远处的楚月沉。
待到一个姿态肆意潇洒的空中翻转,他跃到了司徒鸯的身后,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掐上了她的脖子。
司徒鸯清楚地知道只要他的手微微用力,她的脖子便会咔哧一声被活生生地扭断。
她的命掌握在繁阙的手里,虽然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全身幻力已经悄无声息地向大脑聚集。
只等一个适合的契机爆发出最强杀招。
当然也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非特殊情况便不会用的秘密武器。
“你自爆也伤不了我。”
繁阙洞悉了她的想法,言语间尽是冷寒。
他本就没有打算杀她,况且几番较量,他基本确定她是可以通过乐器驭风的幻音师。
她是师傅要找的人,由此便更不能杀她。
由于位置转移到了司徒鸯的身后,视线瞥到方才楚月沉呆着的地方,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她虽然吃了衍生花药丹,但重伤在身绝对不会到处乱跑。
那么究竟是谁带走了她?
又有何居心?
会不会伤害她?
此时此刻,繁阙心中有千般懊悔扭成粗壮的网,笼络着那颗焦灼的心脏,一点点地拉近锁紧。
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从脚底顺着周身蔓延。
浑身变得冰冷至极。
身形也变得颤颤巍巍地,放在司徒鸯脖子上的手不由得放了下来。
这便是司徒鸯一直等待的契机。
她没有丝毫犹豫,在感受到脖子上的威胁解除的那一刻,立即用柔软灵巧的舌头顶着后牙槽贴着的叶片到唇边。
她粉唇微微开阖。
有尖啸的声音响彻云霄,将周围流动无形的风割裂成锐利的形状。
经过摩擦的风,好似一把绝世好刀经过磨刀石的磨砺变得锋利无比。
并带着一击即中的决胜之心和风驰电掣的万钧重势涌向身后的繁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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