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幻戒里面的空间也够大够亮堂,可里面只有四面墙。
他要是进去了就没有人陪他聊天说话,也不能时时刻刻瞻仰娘亲的倾城容色了。
繁灵蒙着眼睛不忍直视自己看中的公狐狸竟然是这样一个怂货。
她鄙视道:“不能躺在女人的胸上,你真就这么难过啊。所谓色中饿鬼,估计就是你这样的!”
繁灵气得嘴边的胡子都吹得呼呼的。
两条小短腿交叉着,摇摇晃晃站不稳。
自己现在这感觉莫不是传说中的吃醋?
太酸了!
本大人不喜欢。
卿卿见自己竟然被看不起,心有不甘,扯着嗓子呐喊一般,“胖猫,你还我初吻,还我清白。”
“少哭哭啼啼的,本大人亲了就亲了,负责就是。记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繁灵大概是站累了,直接躺在地上,姿态妖娆。
可言语却处处透着霸气,“另外,我说了多少遍了,灵猫不是猫,你怎么跟你娘亲一个蠢样。”
楚月沉假意对着繁灵在空中挥舞了拳头,堂而皇之地威胁道:“臭猫,再牵连我,捶爆你的头!”
繁灵撇了撇嘴,讪讪地躲到了繁阙的身后。
她揪着他的衣衫下摆左摇右晃,情真意切地建议着:“主人,她太嚣张了,你得管管。”
“好,我管管。”
繁阙的目光柔柔地洒在楚月沉的身上,比这月色更魅人。
他哪里还顾得上卿卿,挥挥手一甩。
卿卿便呈直线射出,又呈抛物线下落,重重地撞在树干上,最后才晕死在地上。
好半天后才爬起来,走两步仍旧跟喝醉了一个样,踉踉跄跄地又一个跟头摔在地上。
楚月沉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拎起他,下意识又准备往胸口处塞。
可后背上如火烧的灼热感提醒着她这样做了就是害卿卿幼年早逝。
她被自己吓得身子颤了颤,直接将卿卿塞进了衣袖处。
繁阙想要将卿卿放入幻戒的要求并没有达成。
但是见楚月沉能够考虑他的感受,自觉将那只臭狐狸移了位置,心里已经十分满足。
他早就将对繁灵说的要管管楚月沉的话抛之脑后了。
繁灵看主人这副样子,也见怪不怪。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封情诀?”
楚月沉突然想起了秦卿竹,他是炼药师,该不会把把脉就知道了吧。
“尊皇炼药师会不会把把脉也知道这些呀?”
“你手腕内侧有一朵红莲,就是封情诀。”他拉着她的手,指给她看。
那朵红莲闪烁着,时明时暗。
“咦,这玩意儿看上去邪乎,我喜欢!”
楚月沉歪着脑袋端详那朵红莲,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看得出来确确实实是真喜欢。
许久之后,她感叹道,“一直长在我手腕还挺酷的。”
“不行。”繁阙突然就冷了脸,“你要好好修炼,提高修为。”
只有修为到了一定阶段才能自然突破封情诀。
繁阙摇了摇头,内心里长长地叹气。
楚月沉挥了挥拳头,“还用你说,等我比你强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干掉你。”
她可没有忘记在他这里,打不过就没有话语权的规则。
“好,我等你。”
楚月沉看着繁阙这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就来气。
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她抬手便是一拳捶在繁阙身上,却见他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你干什么!”繁灵冲出来,挡在繁阙的前面,恶狠狠地说道。
她主人带着伤找了她那么久,结果她回来倒是毫发无损,反而更加精神焕发。
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主人的伤势,真不知道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冷血无情。
楚月沉见繁灵如此紧张,又联想到她刚刚堪堪一拳,便让他身形不稳。
想来应该是跟楚伯渊和司徒鸯的决战中又受了伤。
之前在地窖里就一直记挂着他带伤跟人打架,会不会落下风。
可是回来看到他,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楚月沉一挥手便将繁灵甩开。
她站在繁阙的面前,头顶只到繁阙的胸口处,仰起精致小巧的下巴,在绚迷的夜色里划出一线月白的流影。
她目光犀利地看着繁阙的眼睛,柔曼问道:“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繁阙双手搭在楚月沉的双肩上,替她将身子转了过去:“不碍事。出来这么久,我该送你回去了。”
清越沉稳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撒谎!”
楚月沉猛地转身,撞进繁阙的怀里,一只手不经意地爬上他的胸膛。
既然他不说,那就只能她亲自上阵查看了。
胸口处多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虽隔着衣物仍能感觉到她掌心处源源不断向外散发的温热,刺激得他胸口衣衫下的肌肤像是过电流一般酥酥麻麻的。
“丫头,男女授受不亲。”
这丫头本就拿不准男女分寸,加上这封情诀,想想都让他觉得头疼。
楚月沉才不管他说什么,在他的肌肤上一寸寸摸索。
就在她的手离着他的伤口还有一厘距离的时候,繁阙一把捏住她的手,慢慢远离他的身体。
他眼神炯彻,慢条斯理道:“是他们败了。司徒鸯将楚伯渊护着,我只断了他一手一脚一眼。至于司徒鸯,她现在还不能死,所以我将她放了。”
繁阙深知楚月沉最不喜欠人情。
他又怎能拿受伤来让她心生愧疚。
幸亏他早就用幻力将胸口处的血液散去,要不然这谎话说得就实在苍白了。
楚月沉惊愕之余,佯装恼怒,“那你将我楚氏家主伤成那个鬼样子,该当何罪?”
她心里想的是,呀,才一手一脚一眼。
该碎成肉糜才成。
他浅浅地笑了笑,用迷死人不偿命的诱惑声色蛊惑着楚月沉,“丫头说什么罪就什么罪?”
“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楚伯渊肯定是好手好脚的。”
楚月沉猛地跳开,远离他,顺带着还甩了个清冷的白眼:“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现在这是干嘛?改主意了?将送我回去改成吃我豆腐了是吗?”
一连三个问句,轰炸得他目瞪口呆,繁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有难以掩饰的笑意浮现在嘴角不经意的角度。
同时又有清甜的血液涌上喉头。
他虚虚握着拳头抵在唇上,轻轻咳嗽了一声,皱着眉头迅速撤了手。
神不知鬼不觉地抹在一旁的枝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