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卿卿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
“卿卿是个没爹的孩子了……”
卿卿叫得格外凄惨。
秦卿竹的话语里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声音小点，不要让卫樱听到了。”
卿卿赶紧噤声。
可还是在抽抽搭搭地哭。
“你要努力修炼，精进治愈术，要保护好她。”
“爹爹，我会的。我有预感，这次去梦枯谷我就能找到突破进阶的机缘。”
一人一狐的谈话，卫樱分毫不知。
知吾被爹爹支开之后，就拉着落无邪去街上扫荡美食了。
爹爹说人间美食，不过一般。
可他却觉得什么都好吃极了。
等到他的小肚子吃得鼓鼓的。
回到房间，就看到爹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知吾小心翼翼地说道：“爹爹，知吾没干坏事。”
“跟你没关系。”
“哦！那是谁这么不怕死，竟然敢惹爹爹生气？”
说不是他了，知吾立刻就来了兴致。
“你娘亲。”
“那我娘亲可太厉害了。”知吾两只手奋力地拍打着，“还没有一个女人能让爹爹生气的，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真勇敢。”
他娘亲那么漂亮。
当然做什么都是对的。
别说惹爹爹生气了！
揍得他屁滚尿流都行。
他就是这么深明大义，讲道理的小龙龙。
知吾不禁在心里也夸了自己一通。
他捧着胖乎乎的小脸蛋，期待着：“爹爹，你有没有跟娘亲解释我是怎么来的？”
“我说了，还给她看了过程，至于她接收到多少，又能接受多少，那就看她良心了。”
纪九思对卫樱的良心可是半点没有信心。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娘亲或许不怎么接受你，你心态要好点。我们龙族经得起一切打击。”
这话知吾倒是听懂了。
可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外滚。
卫樱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一脸无奈的纪九思，和一个哭得在地上打滚的知吾。
她这心里也是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纪九思，你是不是又不干什么人事儿了？”
“我儿子还是个宝宝，你欺负他算个什么本事？”
纪九思本就被知吾哭得头疼，现在头更疼了。
快炸了！
而知吾听到卫樱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儿子”，立刻停止了哭泣，笑得合不拢嘴。
人类的悲欢大不相同。
龙族的悲欢更是！
“小知吾，过来，娘亲抱抱。”卫樱蹲下身子，向他张开双手。
之前都是知吾满心欢喜地向着她靠近，还被狠心拒绝。
一时之间，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知吾是在责怪娘亲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来吗”
“娘亲——”
知吾飞奔向卫樱。
他被娘亲抱起来，高兴得眉飞色舞。
“娘亲，你是最有良心的娘亲。”
“那是自然，娘亲本就最……”
卫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什么叫有良心的娘亲？
“我什么时候没有良心了？”
知吾指了指纪九思：“爹爹说的。”
纪九思：“……”
他这头今天就痛死吧！
“这天下唯小人与男人难养也。知吾不要被他影响。”
知吾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点头就对了。
知吾玩儿着卫樱的衣服，谨慎地问：“娘亲，你选择来看知吾，是不是代表你要认我了?”
卫樱将知吾的不确定和小心看在眼里。
她从不曾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他还在蛋蛋里就开始期待她。
期待了好多好多年。
然而他怀着满当当的爱意朝她而来，她却拒绝了。
“小知吾，不用认，你本来就是我的儿子。”
“之前是娘亲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知道的话，娘亲一开始就会很爱很爱你。”
卫樱不知道和自己的孩子该怎么说话。
只知道声音轻一点。
再轻一点。
这样他应该就能感受到她的爱意了吧。
“娘亲也是第一次做别人的娘亲，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知吾一定要告诉我，娘亲会改正的。”
“娘亲什么都是好的。”
卫樱笑：“那你要是犯事儿，娘亲打你呢，也好吗？”
“有娘亲管着可太好了，而且娘亲下手一定不会比爹爹狠。”
纪九思的眼睛都不由得睁大。
他已经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了。
这锅怎么还是从天而降。
果真是亲儿子！
卫樱看着纪九思，恶狠狠地问：“你竟然打我儿子？”
纪九思理直气壮：“那也是打我儿子。”
“娘亲，算了算了，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的感情。”
“没关系，我和你爹爹没有感情，只有你。”
说着，卫樱就冲着纪九思冷哼一声。
纪九思那张脸已经阴沉得像是暴雨前的天空。
黑云压城城欲摧。
知吾感觉这黑云就在自己的头顶。
仿佛下一刻便坠到他的脑袋上。
知吾躲到卫樱的身后，转移话题：“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契约？”
“契约什么？”
“上次不是跟你说，等再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卫樱点头。
但实际上她对他的秘密已经不敢兴趣了。
毕竟还有什么秘密，比他偷了她儿子这个秘密更让人震惊。
纪九思一脸平静：“我和知吾是龙，我们龙族若是不和人契约，寿命只得万年。”
仇人未除。
他的身份本不应该告诉卫樱。
一个不小心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从沉冤池的那一夜荒唐到现在，不就是万年。
卫樱有些着急：“那赶紧的，要怎么契约？”
知吾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娘亲，我和爹爹是龙，你不惊讶或者害怕吗”
爹爹不是说龙族是最厉害的种族。
任何人听到都会畏惧？
他刚刚还担心吓到娘亲。
可看娘亲的样子？
吓到了……个鬼！
卫樱以为知吾想看到她惊讶或者害怕。
亲儿子的要求，当然要满足！
说来就来！
“哇！我的好大儿是龙哎！娘亲都没有见过龙，好惊讶哦。”
“啊？你们是龙，会不会吃人啊，我可太害怕了！”
卫樱将两种情绪切换得行云流水。
纪九思：“……”
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