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争的结束,尾张和美浓再次恢复的平静,人们也重新回到了日常生活当中来。八一小说网w<ww.对于生活在乱世中的人们来说,战争只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虽然这一部分很有可能会结束他们的生命,但活下来后,日子怎么过,还是得怎么过。
织田信长依然每天都在忙碌着,一边处理着尾张的政务,一边不断打探着美浓的情报。失败,并没有让这个男人的野心减弱,因为对于一名志在天下的男人来说,失败,只不过是拦在他成功路上的一个障碍而已。就算短时间内无法前进,但最终,他相信自己能够跨过去的。
而织田义信,经过这次战争后,莫名的开始反省起来了。好吧,他确确实实被这一战给吓到了。织田信长被玩出了十面埋伏,如果不是林秀贞等人拼死奋战,再加上前田利家决死殿后,而自己,又因为一直存在的困惑跑去支援。
一系列的缘由,最终让斋藤家的埋伏失败了,织田军撤回尾张,斋藤家也保住了美浓,看起来,似乎和历史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可在织田义信看来,这其中的问题可大了去了。因为在历史上,可没有他织田义信的存在,那么既然多出了他这么一个穿越者,为什么历史还是一样的生了呢?是历史自身的修复性?还是因为他的不作为?
而且织田义信总结这一战的前后,越想心中越时害怕。因为他现,不管是开始时斋藤龙兴的夜袭,或者是随后前田利家的殿后,最后是自己的支援。其中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那么织田信长恐怕就要永远的留在美浓了。
至于前田利家的殿后更是运气好,再重来一遍,先不说前田利家还能不能活着离开,单说斋藤龙兴会不会继续和其纠缠就是一个大问题。最少织田义信从前田利家口中得知的情况看来,斋藤龙兴追着前田利家不放完全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所以在他看来,这一战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他的不作为。他明明知道近几年织田家进攻美浓的战役一定会输,而且新加纳合战织田军还输得很惨,可莫名,他就是没有在意。
是因为历史上织田信长最终平定了美浓,所以织田义信不在意吗?显然不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川义元上洛前,织田义信为什么那么拼命的想怎么能够更加靠谱的去实现桶狭间之战,而不是等待事情自然生呢?
仔细想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压力。在今川义元那数万大军的面前,当时只不过刚统一尾张的织田家,让织田义信看不到半点硬拼取胜的希望。所以他只能拼命的去思考,去设计。
可在那之后,织田家在尾张的地位已经无法动摇,今川义元也战死了。织田义信头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没了,不管是斋藤义龙、斋藤龙兴或者是未来织田家的敌人浅井长政,都无法带给织田义信如同今川义元的那种压力。同时,他也变得更加自信了,对自己的武勇,对织田家的实力。
这一切,让他根本没有把斋藤龙兴或者斋藤家放在眼里。而且在他的内心深处,恐怕连浅井家什么的也没有放在眼里,所以他很无所谓的坐视织田家和浅井家联姻,让日后的金崎大撤退成为了很有可能生的事情。
“如果我小心谨慎一点的话,这一战还会败吗?”织田义信扣心自问着,答案是肯定的。以织田家的实力,再配合浅井家的威慑,整个美浓唯一能够挡住织田家大军的,恐怕就只有坚城稻叶山了。
“我的这身武勇,可以敌十人、百人……可千人、万人呢?”织田义信如此想着,暗暗下定了决心。
于是,在阿市等女诧异的注视下,织田义信开始翻看起了之前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军纪物,兵法书,没事就组织所有家臣聚在一起用沙盘推演起各个历史上的经典战例,这里面,甚至包括他从来不要求学习什么东西的前田庆次和白木行久。甚至有些时候,他还会特意跑去拜会柴田胜家、林秀贞等人,从他们那边学习经验。
好吧,织田义信这边每天在演习着兵法谋略,仿佛一个好好学生一般,另外一边,整个织田家却因为他的举动疯狂了。哈?为什么整个织田家会知道?嘛,哪里没有几个嘴巴比较大的家伙呢?何况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压根就不属于保密范畴嘛。
谁不知道织田义信从来都不屑于学习兵法谋略的?别说这些了,织田义信平时甚至连书都懒得看,用他的话来说,打仗,靠的是手中的武器,而不是别的。可如今,织田义信不但据说每天都在读书,而且还会跑去请教其他的武士。
一个名人做出了让人想不透的事情,这叫什么?这叫做八卦!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里,这种引人好奇的事情怎么可能埋在心里呢?肯定要和同伴分享,然后和对方讨论为何会如此这般了?而被他讨论的那个人肯定也会忍不住和其他人说吧?于是乎,织田家,最后是整个尾张……
“天啊!这还是那位自诩天下无双武士的织田义信大人吗?”酒馆中,一名听到这个消息的平民咋舌的惊叫着。
“谁说不是呢?而且据说这可不是义信大人心血来潮,据说已经持续了好久呢。”对面一人看到自己好友那见鬼似的表情,很是了解的点头感叹着。
好吧,连平民都这么想,更别说那些武士了。为此,织田信长紧急召集了柴田胜家、林秀贞等重臣讨论起这件事来。
“不错,义信大人确实向属下请教过用兵之法,而且态度极其诚恳,完全看不出任何不耐烦或者其他负面情绪。”柴田胜家皱着眉头回忆道。
“属下也和柴田大人一样,义信大人也向属下请教了一些关于谋略的事情。”林秀贞附和道。
“属下也是如此,义信大人向属下请教了关于情报分析方面的事情。”说话的是森可成。
“用兵、谋略、情报……义信这小子到底再搞什么鬼?”织田信长眉头深锁的嘀咕着,显然对于织田义信的行为很是摸不着头脑。
用兵、谋略、情报分析,这几样基本上都属于身处高位的武士必须要掌握的技能。听起来织田义信找其他武士学习这些知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可问题是……那是织田义信耶!
是连自己的领地都懒得去管,全部丢给两个女人去处理的织田义信耶!
是压根看不起足轻,自己玩另类组建了一个完全由剑客组成的部队,而且还给他们取了一个**炸天名字的织田义信耶!
是每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无所事事,宁可躺在地上晒太阳,也懒得去看公文的织田义信耶!
是就连织田信长指派的任务,也是能推就推,不能推也要磨磨唧唧拖拖拉拉能偷懒绝对不干活的织田义信耶!
这种人不但主动开始学习非武艺的知识,而且还主动请教别人?织田信长古怪的眨了眨眼睛,随后转头看了看旁边同样一脸呆滞的前田利家等人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呃……我也觉得应该是听错了,柴田大人他们所说的应该不是义信那小子才对。”前田利家等人纷纷说道。
好吧,这种话显然表示了众人对柴田胜家等人的不信任,可不晓得为什么,柴田胜家等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可能是吧?那天我的精神也不怎么好……”
“嗯……那天我也是刚刚午睡起来。”
“或许吧?那天我正被无数的情报搞得头痛的很……”
三人话音落地后,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猛地怒吼着,“怎么可能?!”
那古野城,织田义信的宅邸外,织田信长带着前田利家等人正鬼鬼祟祟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着。
“庆次,你说得是真的?义信那小子天天都会在院子里读书?”前田利家一脸凶巴巴的问道,“你知道说谎是什么下场吗?!”
“哎哟叔父,侄儿还会骗你吗?你可不知道这段日子侄儿有多惨啊,天天被主公拉着去学习这个什么子兵法,分析那个什么破战例。唉……侄儿心里苦啊!就是没处说……”前田庆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真的这么夸张?”前田利家不敢置信的问道。
看到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前田庆次也不禁有些怂了。他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真的,这件事情整个那古野的人都知道。”
闻言,织田信长等人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看来问题很严重啊……”丹羽长秀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从义信这小子的反常状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池田恒兴附和着。
“什么刺激?难道是之前新加纳那一战?”前田利家疑惑的问道。
“应该不至于,那一战如果不是义信来援的话,仅凭我们的支援,未必能够击退斋藤家。”佐佐成政否认道。
好吧,事实就是在他们的眼中,织田义信在之前那一战完全就是神挥了,先是预测到了敌军的偷袭,最后趁着夜色绕到后方强行攻进加纳砦,迫使稻叶良通不得不放火烧城来防止被两面夹攻。最后,他更是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出现在新加纳的战场上,救下了织田信长一行人。
如果织田义信因为新加纳的败仗而受到了刺激,那他们岂不是都该去切腹了?
众人面面相觑着,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一个五四三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带着奇怪腔调的女声,“殿下,您来了怎么不直接进去?”
转头看去,不是丽璐和宁宁是谁?只见两女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明显是刚刚赶过来的。而更让织田信长等人瞩目的,却是两女身后的那数名死神众,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大包裹,相当的引人注目。
“那是……”织田信长好奇的问道。
“唉……别提了,这段时间主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不是看书就是搞沙盘推演,不但冷落了阿市夫人她们,连商馆都不利不顾了。还让我们帮忙收集各种书籍!呐,这些全是我收集到的书,准备拿给主公看的。”丽璐口中怨气可是相当重的说。
说起来,这种话并不应该和织田信长等人说,毕竟织田信长是君,织田义信是臣,而且还有前田利家等一帮人在。不过自从和织田义信关系半挑明之后,丽璐也被织田义信介绍给了织田信长等人,对于他们之间的情谊和过往,丽璐倒也是很清楚,所以她看到织田信长,仿佛看到了能给她做主的人一般,话匣子一打开,就是抱怨得没完没了。
织田信长一边听着,一边随手从包裹中掏出一本书来,看模样,已经很旧了。再看书名……好吧,完全看不懂。
“那本是《亚历山大传记》,是将许多年前,欧罗巴大6那边一个伟大帝王的生平。”丽璐瞄了一眼后,没好气的说道。
“嗯,那就和本国的军纪物差不多嘛。”织田信长嘀咕了一声,随手将书丢给了一旁的死神,“看来这小子病得挺严重的,得好好开导他一番才是!”说着,织田信长当先走了进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进去。
一进宅邸,就看到织田义信正捧着一本书躺在摇椅上不断翻看着,见状,织田信长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一把火,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嗯?”织田义信疑惑的放下书看过去,却只看到眼前不断放大的拳头,随后就直接被织田信长给揍飞了。
“我擦!是哪个混蛋?!!”织田义信一下子跳了起来,愤怒的大吼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