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小姐,您慢点……”
安姨紧紧跟在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娇生惯养的小人。
“顾七呢!”
顾知薏红着眼圈,刚下了飞机,浑身是张扬着的仆仆风尘。
“小姐……”
安姨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家的人都知道,顾七是小姐养了十二年的德牧犬,是小姐放在心尖上的。
现在顾七没了,小姐肯定受不住……
“安姨,你告诉我顾七在哪好不好……他们肯定都是骗我的,你对我最好了,安姨你告诉我好不好……”
安姨站在原地不出声,低着头不敢看大小姐。
“你们都骗我,明明我走的时候顾七还冲我摇尾巴呢,我不信……”
“呜呜呜……我不信……”
娇滴滴的小姑娘,拖着裙摆,蹲在大厅,哭的像个泪人……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像是断了线一般,簌簌的顺着白嫩嫩的小脸向下掉。
下人们不敢出声,闷着头不敢直视哭着的小姑娘。
“你们、你们都骗人!”
提着纯白的裙摆,小知薏跑了出去,无视身后佣人们的呼喊,茫然的自顾自走出去。
黄昏的阳光,一点也不热烈灼人,更像是酿了许久的红酒。
回味着,散发着余甘,幽幽的将人镀上了一层金黄。
拦了路边的一个出租车,小知薏神色恹恹,蔫蔫的报了个地址。
司机大叔看着小姑娘,犹豫的劝了一句。
“小姑娘,北城那边乱的很,你自己一个人,还是不要去那里了……”
小知薏抬头,软声软气的道了声谢谢。
甜滋滋的,勾人心痒痒。
然后就固执的不开口了……
“哎——”
司机没办法,发动机淡淡的响起,启动了车子。
小知薏盯着窗外变换的景色出神。
柔软纤细的指尖,泛着一点粉红。
像是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樱花,美的娇弱又勾人。
试探性的伸手,触碰到了坚硬的玻璃,敛着眉,眼尾还有没散去的嫣红。
你明明说过,会来找我的……
骗人!
小七都死了,哥哥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
“啊——温哥饶命,温哥我再也不敢了!”
“温哥饶了我吧!”
温恹沉了沉眉眼,厌恶的看了一眼扯着自己裤脚的人。
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扔江里吧……”
转头,没有一点动容,平静无波的脸,似乎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小事。
素白色的手帕,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手指,随后被主人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垃圾桶。
小知薏抱了抱肩膀,软乖软乖的同司机叔叔说了声谢谢。
瓷白的小脸,像是棉花糖,奶唧唧的还带着甜。
“咳咳咳……”
一阵灰尘扬起,小知薏被激的干咳,奶呼呼的小脸,升腾起不正常的红晕。
细腻葱白的指尖,触碰到老旧的墙壁,小知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就是……就是有点想哥哥了……
这里变了好多,曾经的那片低矮的小房子早就拆迁了,也变成了高楼大厦。
唯一不变的,是依旧嘈杂凌乱,各色各样的人……
“呦,这是哪里来的妞,这么正点?”
一群小混混,带着亵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人。
小知薏惊恐的捏了捏手心,慌乱的朝身后跑去。
“呦,小丫头别跑啊!”
身后的人哄笑成一团,恶劣的带着逗弄的意味,看着落入陷阱的小羊羔挣扎。
“咳咳咳……”
溢散的灰尘,让娇养的小姑娘难受的轻喘。
脆弱的,让人想要放在手心里,狠狠的疼爱,捆在自己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身后是冰冷的水泥墙,小知薏红着眼圈,看着周围的人,软软的威胁。
“我、我报警了……”
“你们不准过来!”
更像是陷入困境,无力挣扎的笨兔子,虚张声势的面对着一群恶劣卑鄙的鬣狗。
“呦——我们好害怕呀?”
“兄弟们是不是啊?”
“是啊……”
四周的人,哄笑成一团,逐渐靠近这只勾人心痒痒的小兔子。
真好看啊,娇的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
无助的缩成一团,清亮的眸子里,蓄满着泪珠。
余光瞥见一个人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着人跑去。
温恹低头,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小姑娘。
懒懒的开口,嘴角勾着不知名的笑。
“小丫头,投怀送抱?”
粗砺的指尖轻勾,抬起人白皙细嫩的下巴,碰上了小姑娘滚烫滴落的泪珠。
纤细的小指还无助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身后的一群人看清来人的面容,顾忌着不敢上前。
隔着半条巷子,对着人喊。
语气里莫名掺杂着讨好和恭敬的意味。
可惜,小知薏只顾着哭,傻乎乎的没有听出来。
“哥,咱这是我们先看上的……”
“您看看……”
温恹碰了碰小姑娘软乎乎的小脸,成功惹的一阵轻颤,在人耳边轻轻的吹气。
招惹怀里的小人,无助的颤抖。
小知薏不可置信的抬头盯着人看,软乎乎的小猫瞳子里,无声的谴责着人。
突兀的被推开,小知薏听见男人慵懒的开口,冰凉的骇人。
“拿去,老子不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