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小知薏,挣扎着推了两下。
温恹知道这是不喜欢的意思,垂着头蹭了蹭,乖乖的把人放下去了。
为什么不喜欢,明明好舒服的。
指尖反复捻了捻,怀里人的甜软的气息,似乎还在鼻尖萦绕着,温恹不知所措,只觉得还、还想抱抱。
小脸上,眼尾嫣红了一片,小知薏伸出指头戳了戳坏蛋哥哥的胸膛。
甜滋滋的声线,挂上了奶凶,数落着蔫着头的粘人大犬。
“不能碰!”
气鼓鼓的回头,去拿落在秋千上的小包包,身后粘人的大狗狗,亦步亦趋的跟着人。
小知薏顿了顿,凶凶的吼人。
“不准动,不准跟着我!”
温恹垂丧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果真站在原地不动了。
吃醋的盯着能被娇宝抱在怀里的小包包,恨恨的磨了磨牙尖。
他能买好多好多个,凭什么娇宝要抱它,哪里有自己抱起来舒服,明天就悄悄去扔掉。
掏出小镜子,轻轻碰了碰坏蛋哥哥咬过的地方,本来就没用力,折腾了这么久,痕迹消的差不多了,只要遮一遮应该就看不见了。
小知薏轻呼了一口气,还好看不出来了,不然的话被安姨发现怎么办呀!
拎上自己的小包包,愤愤的走开了,温恹就那么眼巴巴的盯着。
好想要跟上去啊,可是娇宝说不行。
灰落落的低着头,像是被主人抛弃了一样。
淡堇色的衣角,又靠近了,温恹高兴的眼睛冒光,以为娇宝要带他走了。
小知薏踮着脚尖揪了揪人的耳朵,板着小脸跟人讲。
“一会儿乖乖去找司机,让他带你回家,然后盖上被子乖乖睡觉,记得吗?”
温恹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看着娇宝扯下来自己的外套还回来,黑着脸一点一点的给人盖上。
固执的不像话。
“会冷,不准脱!”
小知薏犟不过他,听话的披着外套,去找等了许久的司机叔叔。
直到连娇宝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的动了脚步。
按部就班的去找司机,回家脱了鞋子,听话的盖上被子睡觉。
黑沉着脸色沉默不语,竟真的没让人看出半点端倪。
扯上被子,安静的闭上眼睛。
他这么听话,明天是不是还能见到娇宝。
……
日照初升,温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难受的皱了眉。
昨天实在是喝的太多了,昨天……
向来不会断片的温恹,哪怕喝的再多,第二天也照样能记起来。
拆了半个沙发,掉在沙发空里面的手机,才被主人找出来。
平静的声线里面,有一丝不一易察觉的颤抖,温恹强撑了冷静,冷声开口。
“帮我查查,顾知薏什么时候回的国。”
对面的人疑惑的询问,还带着一夜未睡的通宵疲倦。
“顾家?就是倒腾红酒的那个?”
“他们家不是出国好多年了吗?”
“没听说要回来啊?”
温恹没心思陪人闲聊,紧握的手心,紧张的还带着冷汗。
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不自在的开口。
“对了,试试帮我把昨天宴会的监控能不能毁了……”
一张一张去找请柬什么的,亏他能想的出来。
多少年没干过这种蠢事了。
……
温恹对着镜子出神,粗砺带着茧子的掌心,虚虚握着,似乎想要留住什么。
哪怕理智极力的压抑,万一不是呢?
可是澎湃汹涌的感性,叫嚣着沸腾,无处不提醒着他家的娇宝回来了。
突然就扯出了一抹笑,锋利狭长的丹凤眼,严肃的习惯了,如今太阳突然照进来,僵硬的有些滑稽。
温恹对着镜子,练习了一早上的笑,连眉毛都弯的酸疼。
不能凶,娇宝会被吓到的。
等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在铃声响起的那一瞬,就被主人迫不及待的接起来。
温恹靠着门框,掌心被自己抠出了月牙的痕迹。
“怎么样?”
对面的程蕴,举着小丫头的照片,仔细打量着,笑的莫名。
这还是老温,第一次大费周章让自己调查一个姑娘。
再看看昨天晚上那些监控。
啧啧啧,都给人小姑娘欺负哭了啊!
程蕴摩挲着截出来的照片,对着模糊的录像,黑色碎发遮住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明明看不清面容,可偏偏就让人觉得又乖又甜,勾的人神思不属。
多情的桃花眼夹杂着跃跃欲试的兴味,语调里,却没显露一分一毫。
故意吊着人胃口,程蕴杵着桌面,开始讲条件。
“我听说你家酒窖里,可是新拍进了一瓶海德希克,1907年的,有市无价的好东西啊……”
“送你。”
温恹连眉头都没皱,大方的让人害怕。
这出名的貔貅,今天什么情况。
程蕴直起身子,盯着照片上的美人看,的确是美的惊为天人,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倒是不奇怪。
可是……
温恹这么一个视美人如无物的柳下惠,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没接着跟人打哈哈,认识这么多年,程蕴知道,温罗刹的耐心快要告罄了,再拖下去,说不定就没命看见他的酒了。
“顾家确实还在国外,顾夫人和顾先生,前几天还和意大利的庄园谈了一笔生意。”
温恹冷淡的眉眼逐渐僵硬,手心出了血迹也不自知。
没回来呀……
又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他家的小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独自回国了,匆匆忙忙的,听说连转学手续都办好了。”
“就是……昨天晚上你抱着的那一个。”
“哎,温罗刹,你收着点,跟狗见到肉骨头似的。”
“瞧瞧,给人小姑娘都吓哭了……”
“啧啧啧……”
天堂地狱,也不过是如此了,紧绷的脊背,如今全是虚汗,瘫在地面上。
温恹不顾人的打趣,挂了电话,痴痴的自言自语。
“娇宝真的回来了……”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