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实木门,被推了推,男人愣神。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冰凉彻骨。
魂不守舍的甚至算得上是狼狈逃开。
温恹不敢回头,脚步细微的踉跄,走向厨房。
微波炉内的牛奶杯子,被神思不属的男人徒手端了出来。
尖锐的灼烧感,让男人皱眉,随意用凉水冲了冲。
目光控制不住的盯向紧闭的房门。
最后一样吐司面包被摆在了桌子上。
紧绷的脸色,试图稀释灭顶的紧张感,不过于事无补。
男人手心冰凉,指腹控制不住的捻搓,轻轻敲向了房门。
“娇宝……吃饭吗……”
安静,死寂般的安静——
哪怕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温恹还是忍不住失落,对面的小人,闷着头,折腾着盘子里的吐司面包。
小姑娘喝了一半的热牛奶,被男人自然而然的举了起来。
被一道视线凝视,男人僵硬的回过神,放回了原处。
这样疏离的态度,快让男人疯掉了,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送我回家吧……”
小姑娘抬眸,绵软的嗓音,却如同刀刃在男人心上凌迟。
她想离开,不想见到自己……
“好——”
温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口的,只是心口酸涩的厉害,嗓音也沙哑的粗砺。
收紧的指尖,泛着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宝石蓝色的林肯缓缓启动,车后座备着小毯子,温恹僵着手指,递了过去。
小姑娘冬天总是喜欢这些毛绒绒的东西,然后把自己团成一个小茸球。
温恹也习惯着,准备着这些东西。
只不过往年,等不到它的小主人,今年……
它的小主人未必愿意施舍几分欢喜……
米白色的小毯子被小主人接了过去,温恹甚至有些可悲的欣喜,悲凉的扯了扯嘴角。
狭窄的空间,空气似乎凝滞住,不再流动,捏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隆起,男人舍不得放她离开,却更舍不得看她难过。
最后还是自我折磨,剜心挫骨,万劫不复。
车子稳稳停在那高大的松树荫蔽之下,墨绿色的叶子,在冷冬中带着衰颓,万物荒凉。
“咔哒——”
安全带扣被解开的声音,在这样沉闷的安静中,极为明显,软乎乎的白嫩小手被扯住,小知薏回头。
抿着还在发麻的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炙热滚烫的胸膛,带着真诚纯粹的爱意,拥向她。
小知薏呆呆的不知所措,指尖划过布料,试图推开,又半路放下。
“娇宝,哥哥真的……”
“好喜欢你……”
那样哀忸的悲戚,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默不作声。
娇宝,我也不想的,可是哥哥真的好喜欢你。
除了喜欢你,我别无他法。
我该怎么办啊,你告诉哥哥……
车窗玻璃被敲了敲,小姑娘不自觉的退了退。
温恹没退让,防窥的车窗,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情形。
男人手臂收力,捉回了试图逃避的小姑娘,纤软的腰肢被男人掐住。
重重的吻了下去。
“唔……温、温恹……”
“有人……唔……”
“……”
程蕴不耐烦的敲了敲车窗。
上半身子,懒懒散散的靠着,没骨头一般。
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疑惑的瞥着还是没有动静的林肯。
温罗刹把我媳妇拐哪去了?
偷偷摸摸的干嘛呢,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