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作为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中心,繁华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道路宽阔平坦,两边是井然有序的商铺和小摊,穿梭在人群中的是各式的布衣和绫罗。
烟火气夹杂着等级的分明。
肉眼眺望可见的是普通的民居和背后映衬的高大府邸。
当然,最大的还是那片一眼望不尽的红墙绿瓦。
这里生活的百姓也看着更加有朝气,这可能就是生活在皇城根下的人的底气吧。
“家主,我可算等到您来了喽!”
车马队伍刚刚进城没多久,元参就迎了上来,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快的消息。
几年过去,元参已经成为了胡家的大总管一样的存在。
元参凑到胡浅知的车厢外道:“家主,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在京城居住的宅子,也收拾妥当了,就等着您和几位主子住进去了。”
胡浅知诧异:“这么快?”
她顶多以为元参提前来的这么几天已经寻摸房子差不多了,但是没有想到她已经全部好了。
当时她给了元参一笔银子,也是信任对方,让她提前来京城,有合适的就买下。
想不到速度这么快。
毕竟京城的好房子几乎都是需要运气和人脉寻摸的。
胡浅知都有些怀疑元参是不是叫人给坑了。
元参笑着道:“我自己一个人哪里有这个本事,还不是得依仗林掌柜。”
胡浅知:“林姐?”
“正是。”元参点头,我刚来京城,就遇上了林掌柜,林掌柜现在还是掌柜,但是可是成了京城大店云来客栈的大掌柜。
她举了个大拇指:“厉害着呢。”
又想起林掌柜的照应,连忙对着胡浅知道:“林掌柜知道您来了一定很开心,她带我寻摸宅子的时候嘱咐我,说您和林掌柜已经有一年未见了,待您在京城安顿下去,便去云来客栈,林掌柜想要好好为您接风洗尘,也正好聚一聚。”
胡浅知笑了一声:“那真是多谢她的美意了,等先去宅子休整一下,你就派人去云来客栈说我应下,约个时间。”
一年前,林掌柜就被命令从甜水镇云来客栈分店,调到了京城。
当时人走的时候,竟然还哭了,拉着胡浅知的袖子一个劲的说舍不得,最后还是胡浅知将自己余下的五颗养生丸全部打包给她,林掌柜也开心地用袖子抹了鼻涕和眼泪,咧着嘴抱宝贝似的抱着养生丸,坐上车,和胡浅知他们道了别。
这一年期间,两人也是有一些通信联系的。
只是古代的通信实在太过于麻烦,即使有驿站的存在,但是他们又不是什么特殊信件走不了特殊的快通道,所以,这一年里,两人也就是互寄了五六封信。
胡浅知知道林掌柜被调到京城受到重任,但是没想到她直接成了云来客栈的首席掌柜了,竟然还能忍着不朝她透露,胡浅知已经准备好好敲林掌柜一顿饭了。
嗯,一定要将阿玉带上。
胡浅知要举家搬迁来京城的事情,她一个多月前刚有这个想法时就正好在信里提过寄过去了,也告诉林掌柜不要寄信去甜水镇了。
不过,没想到,林掌柜竟然在京城已经帮着元参替她寻摸好宅子了。
这下,有熟人,即使还没有见到宅子,胡浅知莫名安心了许多。
最起码这宅子应该不是一个老破小。
可是等真正见到宅子的时候,胡浅知和几个小的直接惊呆了。
阮玉更是直言不讳:“元参,你是不是把我们带错路了。”
胡浅知也是满腹的疑惑和惊讶。
她给了元参五万两的银票,在京城可以买一个地段不错的宅子了,要是运气好,捡漏一个离京致仕回老家安度晚年的官员宅子也不一定,但是绝不可能买得到眼前这座宅子的。
如果胡浅知预想的好宅子是一个二三进,环境不错雅致的民宅,那么眼前的宅子压根就不叫宅子,若不是没有牌匾,胡浅知会以为这是一个王府。
但是······
阮玉瞪大眼睛,一开始她有些糊涂,可是看了看四周的府邸,又再三觉得越来越眼熟眼前的宅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眼前宅子不是先帝先年十分宠爱却早逝的女儿,被追封为玉亲王的王府吗?
当时玉亲王意外早逝,先帝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不想再看见玉亲王的东西以免触景伤心,但是心中又十足十地心疼玉亲王的早逝,便下令玉亲王的王府收回,不会赏赐给别人。
后来当今登位,出于孝道,也将玉亲王的这座王府搁置,没有赏赐给任何人。
其实这玉亲王的王府,当初刚建好,玉亲王还住在宫里,一天也没有住进去过。
且,当时的玉亲王受宠程度一度让所有朝臣以为是下一位的太女。
于是给玉亲王建造王府时,这王府的规制直接搬照的宫内规制,又参考了作为皇女和太女的规制,所建造。
可以说,建造的极其华丽奢逸,又不失清幽雅致。
简直是不少人的梦中情(豪)宅。
所以阮玉觉得这一定是弄错了。
京城里有耳朵的,谁不知道这段往事。
总不可能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来私下造假证倒卖这宅子吧,那对方真是长了九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再说有人敢这么做,也得有倒霉蛋敢买吧。
阮玉:等等!上一句撤销。
不过,其实让阮玉更心惊担忧的是不是她回来的消息被谁知道了,对方这是在测验她,想要证明她的身份。
面对主子们的质疑,元参信誓坦坦地表示她是和林掌柜从正规渠道买的,她还有从官府开的证明的。
“家主,您看。”
元参从胸口的衣服掏出房契以及一些别的证明来。
胡浅知接过仔细翻看,阮玉和唐清白荆二人对视一眼,也上前凑过去看。
胡浅知翻了翻,确实没有问题,上面的印也都是官印,这个一般人不敢造假。
“师傅,给我瞧一瞧呗。”阮玉一张脸凑过来。
胡浅知嫌弃地推开她的脸:“拿去看吧。”
阮玉和唐清白荆蹬着眼睛将几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终于确定了。
唐清:“竟然······”
白荆:“是······”
阮玉:“真的!!”
“你说你花了多少银子?”阮玉不信邪地问。
元参笑着回答,伸出手比了个五:“五万两,正正好。
您别看这宅子大,其实我听林掌柜说了,其实京城的宅子水深的很,有人脉能折掉一半卖价。
而且……”
元参突然声音放低道:“而且这个大宅子的前一任主人暴毙了,后面又因为一些原因空置了许多年,带着晦气没人原因买,这价就折的更低了。
但是咱们家是开医馆的,哪怕那些,我便托林掌柜拿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胡浅知明白了,点了点头。
确实,这样的话,也能解释五万两能拿下这宅子了。
毕竟没钱的买不起,有钱的嫌晦气。
胡浅知:没事,我不信,我信科学。
“干得好。”她夸了夸元参。
元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是家主您教的好,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一旁知道宅子内情的三人:……
阮玉唐清白荆: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