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追击的夜魔站在那条界限上,发出怒吼,却不敢逾越半步。
夜歌长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右臂衣服上被抓出的一道痕迹,回想着刚才的战斗。看似闲庭信步一样,其实每一步都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他就会被夜魔那强横的力量杀死。
对元气的运转还是不能够达成随心所欲的境界,下一次就不能再用双指剑了,就用元气凝结成的防御硬接对方的攻击。
脚下的阴影在一点一点地偏移着。
夜歌将血魔珠放到地上擦了擦血迹,装到了破烂的袋子中,转身向着长城走去。这才是第一日,他只需要猎杀一头统领级别的夜魔即可,节省下来的时间他要去做别的事情。
在黑暗之中,一副挂着些许血肉的森森骨架倒在了地上,这骨架上有着无数的裂痕,好似被千万刀剑给凌迟了一般。
围聚过来的夜魔初始还不敢上前,在徘徊许久之后,终于有了一只上前,紧接着就是无数的夜魔扑了上去,瞬间将那副骨架啃噬殆尽。
夜魔的战斗能力竟然这么强悍,就算被削的只剩骨架了竟然还能动!除非斩下头颅,或者摘下血魔珠,但这也不能保证对方就不会动了。
这头夜魔的力量并没有上一头强,其身体的强硬程度也比不上上一头,所以杀它才能轻松一些,但其隐匿气息的能力确实让人无法察觉。
如果每一头夜魔都具有不同能力的话,那么对付起来确实要慎之又慎了。
夜歌回到了长城上,跟一直待在此处的唐棠一同回到了长城内。
你就没有抓到点别的东西?唐棠问道。
下面除了夜魔还能有什么?
夜魔也得吃东西才能活着啊,那它们吃啥?
不知道。夜歌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始终都没有想出答案。
如此数量的夜魔,每日消耗的食物绝对是以山计量的,现在可以掠夺土地上的任何生物,那之前呢?难道莽荒原林的树皮都被吃光了吗?
那就找找看看啊,我们能吃的夜魔能吃,夜魔能吃的,没准我们也能吃啊!唐棠叮嘱着夜歌。
记着了。夜歌说道。
转动机关,夜歌跟唐棠回到了长城内部。
黄九不知从哪捣鼓出来的勺子,正搅动着锅,搅出阵阵肉香。
唐棠搓了搓手,当即坐在了一旁,说道:师父,这肉可真香!煮了三天的肉干,终于可以嚼动了。
黄九瞥了唐棠一眼,没有说话。
唐棠刚想伸手拿饼就被黄九拿着勺子敲了一下,他缩回了手还想再伸,又被敲了一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夜歌只得做出了抽烟的姿势。
哦!唐棠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烟,递给了黄九。给,师父,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
黄九点了点头,将烟收了起来,说道:才这么点?明天接着找。
唐棠拿起了饼,应道:保证让师父每天都抽上烟!
三人各拿起了碗,舀了一大勺肉汤,配着烧饼吃了起来。
在如此的末世之中,能吃上饱饭真是莫大的满足。
竟没想到能吃上百年前的肉干。夜歌说道。遥想这是百年前的肉干,夜歌有种跟古人同吃的奇妙感觉。只是不知道百年前的古人,又是如何猎杀夜魔的。
沧海桑田,不变的是这扼夜长城,以及永夜。
还有这肉干!唐棠笑着说道。
漆黑的长夜中燃起了一团火。
四周涌动着夜魔的低吼,却都在距离火堆的二十步外停住,没有任何一只夜魔胆敢向前。
这是我们需要去的是第三十七号地坑的位置。穿着宽大白袍,坐在正中央的石枕溪将地图展开,指出了上面的位置。我们这次的任务不仅是要毁掉第三十七号地坑,还要打探两名铁司理的下落。
铁司理也需要我们去救,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死了便死了。扛着一把长剑的左项说道。
是今年刚晋升的铁司理林掩昼跟天下独白。石枕溪说道。
提到这两个名字,左项不得不闭上了嘴。那两个人,绝对要比自己强大得多,至少现在如此。
第三十七号坑很可能有领主级别的夜魔,务必要小心。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三十七号地坑还有七百里,若是沿着长城,全速一日之内便可到达。
也不用沿着扼夜长城行进,我们两组人,各走一条路线,就看看谁先到达此处,如何?左项说道。
众人略一沉默。
理智上来说,确实是应该待在一起,沿着长城抵达目的地,这样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但已经在一起组队了半个月了,这六人还是不能够和睦地相处。
既然都这般说了,那就分开走!花不弃非常干脆地说道。
我们走长城内。左项一扬头说道,仿佛根本就不会让步的样子。
在夜魔入侵之前,长城外危险,现在却是长城内更加危险。左项这样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争强好胜,他就是要事事压人一头。
不行!
左项瞥了对方一眼,说道:花不弃,你家主事的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若是你再多嘴,我不介意让你的小嘴张的再大一些,大到能够放下我的剑。
你又有什么本事这样说?!花不弃举起了手中被黑布包裹着的长枪,那冰冷的黑布之下不知会爆发出多么恐怖的火光。
那就来试试!
石枕溪抬起了头,微笑着说道:那便依左兄的决定。
好!左项站了起来。我们走!
另外两人也一同站起,跟着左项,踏进了黑暗之中。
石枕溪微笑着说道:左兄愿意去,便让他去,没有什么好争的。
跟那个疯子又有什么好争的,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好似整个神教里的神使就他最强一般!花不弃厌恶地说道。
轰!
一道恐怖的声响炸开!
涌动的黑色被开出了一条道路。
无妨,我们也该走了,总不能让左兄等太久才是。石枕溪也站了起来,一柄剑也随之悬在了空中,嗡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