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桂芳,温稚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这么死乞白赖的跟着自己。
昨晚让自己难堪的是她,今早跟着来看笑话的还是她。
这周桂芳是生怕闺女日子过得舒坦了,想着法子给人添堵。
温稚让包子铺老板包了一笼肉包子,又付了银钱,这才看向周桂芳道:“挣得那点银子刚够温饱,娘当初把我卖了的时候不也没管我的死活么。”
“怎么说话呢?老娘要是不卖你也不知道你还有这能耐。”周桂芳横眉竖眼瞧她。
说起这个周桂芳心里就来气,合着这贱丫头在温家的时候故意藏着手艺白吃白喝,嫁到宋家后,倒是舍得把自个的本事拿出来了。
更让周桂芳没想到的是,这贱丫头平时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藏得倒是深,连自己都被她糊弄过去了。
想到她方才挣得二十两,周桂芳轻哼道:“怎么说你有这能耐,也是多亏了你娘我把你生出来,那二十两银子,你打算孝敬老娘多少?”
就知道她是惦记银子来的,温稚莞尔笑了笑,低眉顺眼:“既然来了县城,娘想吃什么买就是。”
“这还差不多。”周桂芳误解为温稚付银子,她上来就先要了两笼肉包子,又点了一碗牛肉面。
同时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会儿也去那成衣铺子买两身夹袄穿穿,再去银楼买个玉镯,二十两估摸刚刚好。
这会儿市集上人多,来吃面的也多。
等她吃饱喝足一抹嘴,准备招呼温稚付银子时,哪里还能瞧见她人。
小贱人溜得倒是快,周桂芳今日好戏没看成,从醉仙楼出来后,被张麻子母子堵着把十五两要回去不说,自己还倒贴了五两。
这会儿本来是打算宰温稚一顿,结果让小贱人给溜了。
……
早就溜之大吉的温稚这会儿领着宋祁在成衣铺子买衣服,昨个是给三个孩子买了,今天得给自己买两身,毕竟天越来越冷,再穿这么单薄,容易生病。
她不会做针线活,裁布自己回去做袄子也不现实,但看着成衣棉袄的价格,温稚又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宋祁见她犹豫,看了她一会儿,“没想好买哪身?”
“不是,是贵了些,你和三个孩子也才买了一身袄子,靠这个过冬不太可能,还得再买一身,要都是买成衣,就贵了不少。”温稚叹气,觉得太奢侈了,“我要是会做针线活就好了。”
“娘会,可以请她帮忙做两身。”
“真的?”温稚眼睛一亮。
宋祁点了点头。
“那我多裁两块布,天冷了,给爹娘还有宋雨也做一身袄子。”就是婆母帮忙,温稚也不想白占便宜。
“你决定就好。”宋祁说完,喉间一阵难受,又忍不住捂嘴咳嗽。
温稚忙上手帮他顺气,见他咳的脸颊绯红,温稚出声道:“要不,咱们上医馆看看。”
“不用,老毛病,浪费那钱做什么。”宋祁气顺之后哑着嗓子开口。
“你总这么咳也不是法子。”
宋祁低笑:“下次我避着你点。”
“我倒不是这意思,就是想看看你这病到底还有没有的治。”
宋祁摇头:“看过不少大夫,喝过不少药,都没什么用。”
温稚抿唇看了他好一会儿,说:“等我再赚些银子,咱们去金陵城看看,兴许那有大夫能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