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挣那么多钱没想着自己这个妹妹,做身新衣裳都舍不得,但是一开口就让自己去洗那臭烘烘的猪下水。
她凭什么?
小姑娘年纪轻,心里藏不住事,想到温稚让自己去洗那龌龊的猪下水,她就气得发抖,“嫂子就是记恨我直说就是,不带你这么刁难人的。”
温稚微怔,漫不经心问:“我刁难你什么了?”
“那猪下水丢地上狗都不吃,你让我去洗,你这不是刁难人是什么?”
“没有处理过的猪大肠确实人见人嫌,但这东西处理好了,并没有臭味,另外,我也没有刁难你的打算,在县城我就是靠卖猪下水挣的钱,你要是瞧不上,就算了。”
宋雨才不信,她自己怎么不洗。
“不想带我去县城就不带,何必想着法子的劝退我。”
她会这么想,温稚倒是没想到的,不过她没打算跟小姑娘解释,犯不上。
“她不乐意,那我也不强求。”
宋老娘和刚进屋的宋老爹都面色尴尬,不去就不去,她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人刚给自己送了肉,转头就这副态度对人。
宋雨想到张麻子她娘说的温稚在县城挣了二十两,再一想到她让自己洗猪下水,真真是气得眼泪在眼圈打转,饭也不吃就跑了出来。
她能气成这样是温稚没想到的,不过她也不甚在意小姑娘的态度。
跟宋老娘商量好取衣裳的日子后,温稚想着在这闲着还不如回去处理猪下水,便带着一大三小回去了。
回去路上,宋大宝把临出门前宋老娘塞给他的两个铜板放温稚手里,乖巧道:“奶奶给的。”
“那你自个攒着。”
宋大宝咬唇想了想:“那你没有钱了记得告诉我。”
“好。”
“方才宋雨那样对你,你生气么?”宋祁问。
“没什么好生气的。”温稚淡然,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了,有什么好跟一小姑娘生气的。
……
宋雨气冲冲的从宋家出来后,跑去了温家,她在院子外站了会,直接进去找了周桂芳。
“我觉得我嫂子被邪祟上了身,你不找个道士把她除了么?”
周桂芳是有这个打算,她计划下午去邻村一趟,找那专门除邪的道士把温稚给收了。
但这死丫头这会儿跑过来跟她说这事,难不成是温稚又干了什么事?
“她又干什么了?”
“她故意刁难我。”宋雨心里有气,想到周桂芳给的那一百个铜板,又说:“你找人把她收了,你给的银子我还给你。”
这死丫头不是要银子做新衣裳么,这会儿是被温稚怎么刁难了,气的衣裳都不要了?
“她怎么你了?”周桂芳着实好奇。
但宋雨不想讲,只问:“你什么时候找人收她?”
“我晚上就去。”
“那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从温家出来后,宋雨不知道温稚他们还在不在宋家,所以也不想回去,一屁股在村尾的槐树底下坐着。
张麻子她娘是去踩点温稚的日常行踪的,她磕着瓜子过来时,正好看到宋雨在槐树底下坐着。
“宋丫头,你在这坐着干什么?”
“等人。”
“等谁啊这是?”张麻子她娘走到她跟前站着,瞧她眼睛是红的,试探问:“你嫂子欺负你了?”
宋雨不接话。
张麻子他娘自顾自道:“就她那悍妇脾气要是没欺负你你也不能坐这哭了,可惜人现在可有本事了,能挣钱,就是欺负你啊,你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