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盛逸哼唧一声,补充道,“且是罕见之毒,幸亏盛某之前曾在金陵见过有人中过此毒,否则连我也无法诊出这是何毒。”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一样宋祁,“盛某就是有几分好奇,你是如何中的此毒?”
宋祁垂着眼帘,他不知。
自他记事起便知自己身子虚弱至极,早晚会死,他从未想过自己是中毒。
且,自他有记忆起,并未去过其他地方,也没接触过生人,压根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中毒?
“莫非你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的毒?”
“不知。”
“那就更是蹊跷了。”盛逸嘀咕一句。
正说着,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是温稚过来了。
她进屋,盛逸正好将药方写好,递给宋祁后,温稚凑过去看了两眼,“他的病能治么?”
“谁说是病了?明明是中毒。”
温稚轻蹙眉,中毒?
见温稚亦是一脸茫然,盛逸轻挑了挑眉,“他不知自己是中毒,连你也不知?你们这中间,倒是有点意思。”
一个人中毒多年,且自己接触过什么怎可能不知。
要么这中间有人撒谎,要么另有蹊跷。
不过事情究竟如何,盛逸倒是不关心,他更关心一会儿温稚准备做什么菜。
思及此,他望向温稚道,“待会儿小娘子打算做什么菜?那冒菜能否再做一次?”
“成。”温稚敛起心神,看宋祁面色微沉的把药方折好后,她起身去后厨。
屋里,宋祁垂着眸子,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他为何会中毒。
明明自幼时起,这身子就没好过,这咳嗽更是没有好过,咳血更是家常便饭。
他一直以为是体弱多病,却从未想过是中毒。
他一个乡野人,谁会给他下毒?
他爹娘么?
宋祁想到宋老娘,他回上水村后,家中赤贫,回去没多久,宋老娘转变态度提出了分家。
家中只有他和宋雨两个孩子,但他还是带着孩子出来单过。
且平日和宋家父母也往来很少。
村里人说他娘宝贝他这个儿子,所以把他送到远亲那养着,但宋祁却感受不到这份亲情,更多的分明是疏离才对。
他猜测,是因为没有养在身边,感情不深厚所以才疏离。
这会儿听盛大夫说出自己之所以身子弱竟然是中毒后,宋祁觉得,他娘有事瞒着他。
很多细节不曾起疑时会忽略过去,这会儿经人提醒,再想起那些细节,才发现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
后厨。
温稚心里装着事,好几次切菜差点切到手。
后厨那个胖厨子见状,出声道,“这菜要切成啥样,我给你切,你别以为把手切了做不了菜。”
温稚回神,婉拒,“没事。”
“别客气了。”说着,把温稚边上没有切完的菜都拿了过去。
温稚轻笑了笑,道谢,“土豆要切成细丝。”
“成,小娘子这是有心事?”
“也没有,就是惦记相公的病罢了。”
“我听说,胡大善人可是出高价请你来后厨,你都不来?”
“那是胡大善人人好,看我一个妇人养孩子辛苦,所以想着帮衬我一些。”
“小娘子你可别谦虚了,昨个你做的菜,胡老爷他们没吃完的冒菜我们可是尝过了,真不赖。”
昨天还瞧不上小娘子的手艺,结果当天就被人给折服了。
“对了,你一会儿做菜,能让我们在边上看着学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