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阳落日消失在地平线的那刻,曾经的战友,成为敌人。
冯小兵方与派出所,门前的战友打了个照面,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战士押下。
手里祥装成粮食的炸药被收缴,正对上一双双失望透顶的红眼。
大势已去,冯小兵紧闭起眼,莫名溢出几滴泪。
不知是后悔,还是绝望。
埋伏在派出所左右的几十个敌特,见势不好,汹涌冲出。
一场敌我双方的枪火战,持续将近两小时,终以残酷的猩红大地画上句号。
敌特方活抓三人,剩余皆亡。
我方无人死亡,唯有轻伤。
奇怪的是,敌特的人肉炸弹莫名偏离方向,炸毁了一个牢房。
要知道,那牢房离交火点,足有几十米远。
清点死亡名单时,雷鸣想回家的欲望,空前巨大。
吴厚、吴欣当场死亡,李招娣、吴仁、吴义重伤不治,相继离世。
吴厚和李招娣全程都在,倒是无甚可言。
偏吴仁吴义吴欣三兄妹,方从医院转移到牢房不到半小时,敌特就冒头,把他们炸了。
清渝县忒邪门!
同一时段,清渝县清溪山。
吴夏雨好运突然爆发,勾得痦子男的两兄弟起了恻隐之心,偷偷放她活路。
她一路鼠撺狼奔,因着衣服破烂,又光脚而行,逃得遍体鳞伤,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好不容易见到山脚大道,大喜过望,疾奔飞去。
借来的运忽的散去。
在距离平道还有一米的地方,被后方袭来的力量击晕。
临失去意识前,吴夏雨又看到那熟悉的痦子。
竟是,无法逃离。
❤
敌特被捕后,在列车长的不懈努力下,火车又恢复平静。
回到座位的吴冬雪二人,诧异地发现,吴秋月和龚大宝聊得眉飞色舞,仿佛正在相谈大事。
瞧见他们回归,又生生停下,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吴冬雪眉梢一动,啥都没问,反正吴秋月迟早会与她说。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吴秋月趁上厕所,塞给她五十,又扬起手里的几十块,眉目全是笑意。
“龚大宝拉我入伙,说要攻略衡阳县(雁山村直属)的黑市,还缺个像我这样能说会道的。
我寻思当他助手得先要点报酬,找他划拉来一百。
小妹,五十还给你,日后我们账目分明,我不能占你便宜。”
后一句吴冬雪倒是无异议,吴秋月能有这种想法,她大感欣慰。
只是前面的两句话……
她盯着笑容中带点天真的吴秋月,唉,表面精明永远干不过内里藏奸的。
龚大宝那小胖子,双商高人一等。
陈哥有言,龚大宝除却在女色上翻跟头外,其余的事儿办的异常出色。
他能现在付出一百,证明日后在吴秋月身上榨取的价值,远超一百。
罢了,反正油腻小胖子虽油人不坏,随他去吧,正好能磨练下吴秋月。
如此这般,夹在真精明之间的假精明,吴秋月掉入黑坑。
火车哐哐当当,驶过去两日。
没座位的人人累得憔悴感倍增,苍老几岁,有座位也受不住久坐,面挂疲色。
而陈虹姐弟,都快成大熊猫了。
不过他们运气还算好,上车第二日抢到了一个位置,在吴冬雪他们的隔道旁。
两人轮流坐,倒是驱散不少疲惫。
反之,吴冬雪四人神采奕奕,好似打鸡血一般。
原因无他,稀释的灵泉水每日喝着,能不精神?
期间,吴冬雪假寐意念在空间游走,竟是在某个角落翻出打棉胎机。
哦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省得费人工钱了。
她当即打了两床八斤大棉被,其中一床寻思大致报个价,便宜卖给吴秋月,假装在外头置换的。
账目分明嘛,这一点她坚持落实。
只是盯着一叠钱时,吴冬雪有些许惆怅,貌似除去买房置地外,这钱基本用不着了。
她转念一想,那就先存着,存够几十万,买它五、六个四合院,日后抠脚丫等升值,当富婆。
吴冬雪乐得嘴角上扬,坐她对面的墨青阳,以为她做好梦,刚毅的面容柔和几分。
中午日照当空之时,火车靠站。
尽心尽职的陈煦,下车接上来两个女孩。
她们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打头的是个女生男相的,她皮肤晒得黝黑,清爽的寸头,单眼皮丹凤眼,不开口,都以为是个帅哥。
一开口,过道抛媚眼的女同志们,幻想破灭。
后头的女生,苹果脸大眼睛,瞧着可爱稚嫩,头发捯饬成两根大麻花,丝丝分明,睫毛貌似动过手脚,又弯又翘,给人感觉是个爱打扮的。
她边走边放电,勾得好几个男同志,直盯着她不舍得移开眼。
啧,感觉是个麻烦啊,吴冬雪心想。
“帅哥”名叫冯伊,爱勾搭名叫黄莺莺,冯伊爽直地打完招呼,便找个空位盘腿坐下。
可黄莺莺,站在原地走不动路。
她抚着麻花辫,摇摆下身子,可怜巴巴地盯着龚大宝,眼角在撇墨青阳。
娇滴滴道:“龚同志,我身体柔弱,真怕半路上受不住火车颠簸,生病倒下。
到时候反要麻烦你们照顾我,那多不好意思。”
两手搅动一块儿,苹果肌泛起红晕,“你……你能把位置让我吗?
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将感激不尽。”
卧槽!你妹妹的白莲花登场!
一句感激不尽,就想空手套白狼,美不死你!
吴冬雪感觉隔夜饭在胃部翻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时关注她的墨青阳,焦色上容,忙问:“吴同志,你是不舒服吗?”
不舒服?吴冬雪心中一动。
哼,装可怜?打量老娘不会似的。
吴冬雪忽然扶着额头,哎哟喂地叫嚷起来。
她演技可比黄莺莺厉害多了,小脸一片惨白,眉头皱起偶尔抽搐,蠢蠢欲吐。
“墨同志,龚同志,三姐,我感觉反胃恶心,可能是坐两日火车的疲倦,全都袭上来了。
你们可不能离我太远,到时候没人照顾,我可就太伤心了。”
她死死扒拉,不让一个人离座。
龚大宝敢站起来,她就叫声凄厉几分,吓得他屁股不敢挪动。
黄莺莺拳头捏得死紧,脸色青青红红,娇柔之相有点崩裂。
“吴同志,两个熟悉的人足够照顾你了,何必强留龚同志?
你若是不介意,我也是可以照顾你的,毕竟,我是女同志,更细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