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目结舌:!!!兄弟,你今日出门忘吃药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杨北,齐刷刷地看吴冬雪,又齐刷刷地看墨青阳。
来来回回,脑袋像钟摆般摇摆。
墨青阳黑眸一凛,似有风暴在眼底卷席而起,周身冒起冷气阵阵。
吴冬雪呆愣两秒,禁不住失笑,神色颇有几分无语。
“杨同志,虽不知你是否在开玩笑,但我不喜欢你这一款,所以抱歉。”
她的话直白又简洁,甚至有点伤人,可杨北越挫越勇。
捂着心脏道:“感觉有点难过,同志,你喜欢什么款,我可以学,包你满意。”
“额,这事儿学不来。”吴冬雪嘴角抽搐。
你这白净小奶狗型,怎么学得来军式德牧的款,这不是串台吗?
“杨同志,你想学?那我教你!”横插进来戾气腾腾的冷嗓。
杨北转头看去,便见墨青阳勾起渗人的狠笑。
倏地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一翻身掐紧他的衣领,使劲一甩。
耳有风声唰唰。
杨北空中360度周转,与地面亲密接触。
因墨青阳手上留了力,杨北基本没感觉到疼,唯有羞耻在头上飘。
下一秒,墨青阳冷冷道:“吴同志已经拒绝你,再敢纠缠,我就把你扔进沤肥池。”
吴冬雪瞧他这模样,歪头浅浅一笑,对,就这款。
就在众人以为,杨北得恼羞成怒之时,就见他嘀咕两句,“对手异常强大啊。”
随后唰地挺直身躯,再次立在吴冬雪身前,无视墨青阳的怒视,扬声。
“同志,我打不过他,但我会用诚意打动你,你等我!”
赶在墨青阳抓他前,嗖地离开院子。
众人:“……”
墨青阳眯眼看司大队长,“他怎么回事?”
“哦,习惯就好。”司大队长摆摆手,“他一见钟情过三个女同志,均是穷追猛打。
待女同志结婚后,他又会物色一个新的,再开始追求。”
众人:“……”
三个土院子,结实程度由高到低排列,右侧最好,中部次之,左侧最差。
早批的知青,男女分开,女知青住右侧的院子,男知青住中部的院子。
而左侧院子无人问津,久而久之越发破落。
前几日下了场倾盆大雨,院墙便瓦解松动,崩塌出半米宽的大洞。
大队本来的意思是,让吴冬雪几人分住到早批知青中。
可因近些时期的风波,知青前辈们对新知青的防备心很重,均表示拒绝搭伙。
于是,荒芜的左侧院子,被拉出来服务了。
司大队长说道:“你们是新来的,对雁山村尚不熟悉,这两日你们规整下住地,休息休息。
安顿好,后日早上再随杨北他们去上工,到时我再给你们安排工作。”
他又示意男同志看那破洞,“大队部的工具间,还存有风干好的土砖。
你们跟记分员赵二狗说,是我让你们去取砖的,趁着休息,把院墙补好。”
待陈煦二人应了,他望向大队部前十几亩夯实的泥地。
司大队长指着泥地,说道,“这片空地是村里的打谷场,抢收后麦子全都集中到此地,脱粒抖翻摊晒。”
又指指地上晒着的番薯干、豆子之类,“这些是村里人的,你们有需要可以找人换点,千万别擅自拿走。
去年来的两个知青偷偷带走些,被村民发现,最终闹得一前一后被遣返,可谓因小失大。”
他唏嘘几声,怕有人没听进心,特意重复几回,显见为人责任心很重。
吴冬雪眸光一闪,试探道:“最近又有人偷东西吗?”
若非有人偷,何须特意提醒,分明是怕他们被卷进风波。
“怕是怀疑的对象就是知青吧。”龚大宝肯定道,手指插进发丝,捋动几下。
吴秋月盯两眼他的头,这头发总被摧残,迟早要秃吧。
几双眼睛闪着好奇之光,直勾勾盯着司大队长,他紧张地擦擦额角的汗,“哪里……”
“小舅,别遮遮藏藏的,他们迟早会知晓,何不现在就说明白。”墨青阳扫他一眼。
臭小子,这能一样吗?司大队长瞪他。
从村民嘴里听到,那是村民嘴碎,在他这得知,那就是村干部嘴不严实。
他坚持没多久,败下阵来,臭小子眼神咋练的,扫得他心慌慌。
“近来这几个月,我们村并隔壁几条村,不时就有村民置于地窖,院子的粮食被偷。
吵到大队部、公社的,吵上派出所的,好几十户,吵得阖村不安。
小偷神出鬼没,寻不着踪影,有人就把目光,放到这儿的知青宿舍。
半个月内,上门要粮食,争吵打架五回。”
吴秋月听得一头雾水,“村里被偷,为何找知青负责?这是发现证据了?”
“这……”司大队长老脸有些燥热。
吴冬雪分析道:“脑内浮想联翩呗,知青宿舍出过两个贼,有些知青过得又艰难。
某些村民两相一合计,就把知青定义为嫌疑目标了。”
“啊?还带这么合计的?”吴秋月更加迷糊。
墨青阳补充道:“一般情况无人会把两者串联,极可能是有人推波助澜。”
“谁?”
“最大得益者。”
吴秋月:???
“有理。”陈煦点点头,看向隔壁院子,“难怪我们被分配到这旧院子。
想来因去年来的知青所为,导致知青前辈们被怀疑是贼。
于是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吴冬雪几人纷纷表示赞同。
司大队长木着脸:“……”我啥都没多说,感觉又全说了。
吴秋月黄莺莺:???
冯伊:“……”我也听不懂,但我能装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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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和矮个两兄弟,翻走在林间,热汗涔涔把衣服全都打湿。
矮个边走边数着手里的钱,眼眶越发潮红。
“大哥,娘的腿有救了,这些钱足够做手术,吃药的。”
“那就好,太好了。”高个更感性些,眼泪滚滚落下。
骤然,林间传来窸窣声。
他们疑惑地打量几眼,以为是野鸡、野兔之流搞出的动静,没多留神,继续向前。
“救命啊。”极浅的求救声,在他们后方飘荡。
两兄弟互相对视一眼,急忙往后转,“是谁?同志你在哪?声音再大点,我们来救你了。”
矮个拨开枝叶,只见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躺在地上,好似昏迷了过去。
他叫道:“大哥,这里。”
两人确认男子还活着,便把人扛起,打算往山下赶。
方转身,“嘭嘭!”两声。
几分钟后。
再往林间看,兄弟俩和男人的身影消失无踪,徒留地上两道拖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