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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天下第一奇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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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儿童的节日。

平时无暇顾及子女的父母,在这天都会尽量抽空陪伴儿女。

其实孩童们亦十分希望得到父母的关怀……

珠珠,就是其中一个。

年仅八岁的珠珠,生于小康之家,出生那年,适逢父亲破产,家庭陷入绝境,几年后,父亲病逝,便与母亲相依为命。

然而其母认为她命硬,害死父亲,经常打打骂骂,令珠珠万般难受,感到无限冤屈。这样又打又骂的日子直至母亲改嫁才稍微好转。

与母亲结婚的是一名年近40岁的男人,是一家玩具厂的老板,为人颇老实,对珠珠也视如己出。

但珠珠并不喜欢他,心里一直抗拒这个父亲,对他不瞅不睬,甚至连一声“爸爸”也没有喊过,只唤他作“叔叔”。

珠珠认为唤他作“叔叔”已是极大的容忍,在她心目中,可以称作“爸爸”的,只有她的亲生父亲。

她多渴望父亲再次重生,再次把她抱在怀里,说故事给她听……

她每年生日都会向星星默默许愿,希望上天能让她的父亲复活。可惜每次换来的,仍然是失望。

失望,多令人沮丧。珠珠渐渐觉得,世上已没有人再爱她,关心她,守护她……

唯一陪伴她的,唯有身边的大宠猫。

这只大宠猫差不多有五尺高,是父亲生前送给她的儿童节的礼物。她一直视它为命根,不准任何人碰它,即使母亲也不能!

若有谁敢碰她的宠猫,她便不顾一切以牙还牙。

她可不是说笑。有次邻居带着一个小孩来她家拜访,那小孩与她争玩具,硬强抢她的宠猫,她盛怒之下,把大门用力一关,夹断了那小孩的手。

此事很快便传了出去,附近的邻居再也不敢到她家。母亲把她痛打一顿,要她认错。可是她硬是不肯认错,还反驳母亲说:“我只是保护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母亲自然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又把她打得死去活来。自此,珠珠更加痛恨母亲,甚至把母亲视作陌生人看待。孤僻的她,更见孤僻;陪伴她的,仍然是那只大宠猫。很快地,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儿童节前夕。今天,母亲要出院了,而且还会带着一个初生婴儿回来。

那婴儿是珠珠母亲和“叔叔”生的,亦即是珠珠同母异父的弟弟。

然而珠珠对此显得不关心,她不认为那是她的弟弟,他只是“叔叔”的儿子,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关心的,只有死去的父亲,及身边的宠猫。

此刻,这只宠猫就伴在她的身旁,陪她一起看电视。电视播映着她最心爱的动画‘身边的宠猫’。

珠珠一边啃着饼干,一边看着电视。家中一个人也没有,母亲她们还没回来。

孤独的生活,珠珠早已习惯了。她也不以为然,反倒乐得清静。

时间已是晚上十一时多了,动画已播完。珠珠伸了伸懒腰,关上电视,准备抱宠猫回睡房去。

“卡嚓”一声,珠珠正欲打开房门,大门却先打开了。

叔叔兴奋的大笑声传至耳朵里,然后见到母亲抱着一个婴儿进来,最后叔叔也跟进了。

“哈!老婆,你看他多可爱,睡着还会笑呢!”叔叔笑道。

“吁!轻声点,会吵醒他的呀!”母亲举起手指阻止“叔叔”。

“是的,老婆说得对。那就先带宝宝到房间去吧!”

“呀!老公,你说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哦?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就叫子恒嘛!”

“龙子恒,龙子恒,怪难听的。依我说嘛!还是叫天翔好。龙在天空飞翔,多有霸气呀!”

“是了是了,老婆说什么就什么了。”

“怎可以这么说哪?那是你的儿子啊!”

“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进房间,完全没注意到珠珠的存在,就像珠珠是透明的,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似的。

珠珠呆呆地目送他们离去,然后抱着宠猫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非常阴暗。仅有点点星光从窗外射进来。

珠珠并没有开灯的意思,她只是在床旁的小柜里,掏出一本相薄来。透过微弱的光,珠珠翻着相薄,一页一页地看着。

“宝儿,这是爸爸,你知道吗?”珠珠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对宝儿道。宝儿,就是她给大宠猫起的名字。

宝儿并没有答话,它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珠珠,咧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傻兮兮地笑着。

奇公园拍摄的。你看到照片中那只大狼狗没有?当时那只狗正朝我追来,爸爸奋不顾身地驱走它,事后我虽然无恙,爸爸背后却添了一道伤痕……其实,爸爸是很怕狗的呢!”

珠珠解释完毕,又翻到另一页,指着一张她父亲的照片道:“哈!这张是爸爸带我到书店买故事书时拍的,我那时才五岁哪!”

宝儿仍然维持着刚才的表情;珠珠则自顾自地看着照片。有意无意间,珠珠把母亲的照片全撇了开去,只看父亲的照片。

莫非,她真的这么讨厌母亲?

珠珠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既然母亲不爱自己,又何必理会她呢!

她只想父亲复活过来,然后带她和宝儿离开这个家。珠珠看着看着,房间外突然传来两下叩门声,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珠珠从声音判断,已知对方是叔叔,瞄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去。

“怎么了?不欢迎叔叔吗?”叔叔除下面具,走到珠珠身边;“来!看叔叔送什么给你作儿童节礼物?”

叔叔说罢,从怀中拿出只得意可爱的小松鼠狗来。

珠珠也不知是讨厌松鼠狗,还是不喜欢叔叔,径自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星星。

这令叔叔感到很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打趣地拨开话题:“咦?珠珠,你喜欢看星星吗?传说儿童节晚上对星星许愿很灵验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珠珠仍然默然望着星空,对叔叔的话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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