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牛皮纸袋的家伙语气诚恳,余淮山默默饮尽杯里的龙舌兰。
赞同吗?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很简单,点头摇头就可以,但他却觉得艰难极了。
“你是阿拉丁神灯么?我回答是之后你就会嘭的一下把整个密党变没了?”
余淮山感受着喉咙处传来的辛辣,嘴角上扬语气轻佻的说道。
“我当然不是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没法做到嘭的一下,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啊。”
头罩男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烈酒,嘴里喃喃自语,余淮山的眼神一凝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那个牛皮纸带上眼睛的位置正在喷薄着金焰,余淮山也终于醒悟了过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恐怕是一场针对自己的围猎。
“为什么?”
“我不能让密党中的那些恶心的爬虫获得你这么一把好刀,要知道密党可不止是卡塞尔学院。”
“可你杀不死我。”
余淮山从男人手中夺走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眼神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点酒精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那人头罩上的金焰随之消失,两人继续喝着酒。
“我得确保你起码是站在校长这边的。”
那一瓶龙舌兰在他们两人的对话中消失了大半,余淮山有些漠然的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不然呢?我还能站在谁那边?我是谨遵师命出来学习的,你不会觉得密党能出的起价钱让我叛变吧?”
“这可真伤人。”
余淮山学着对方的口气不满的抱怨道,对方只是发出爽朗的笑声,开口说道。
“别介意别介意,华夏不是有句老话吗?叛徒都是浓眉大眼的好小伙。”
“?”
余淮山挑着眉毛看着这个大口喝酒的好汉,心中越发的疑惑了。
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虽然前世的时候有过猜测是芬格尔,但老贼书里没有挑明身份的家伙不在少数。
“所以,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密党?北美混血种?还是某个野心家?”
头罩兄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给余淮山又倒上了一杯酒,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旧时代的亡灵,活下来的队长,新的密党。”
余淮山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很悲伤,好像他正在回忆什么极为痛苦的经历一样。余淮山没有说话,默默倒了一杯烈酒陪他喝着。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绝对站在卡塞尔学院这边。因为我师父的命令就是让我去卡塞尔好好学习,别的他没说我也不会去做。”
“况且,我对钱没什么兴趣。”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摆出真诚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这几句话之中到底哪一句感动到了头罩兄,他几乎是在一瞬间转身握住了余淮山的手。
速度之快,差点把余淮山言灵都吓出来了。
可他只是握着余淮山的手,不停的上下摆动,并没有做其他任何动作。
“我就知道你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样吧,一会儿你买单,我没带钱先走了!”
余淮山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怎么会愚蠢到想要去安慰一个傻逼?他终于想起了这些傻逼都已经学着派大星把脑子当鼻屎摸在衣服上了,怎么可能还有脑细胞供他们体会悲伤?
“你还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渣啊······”
余淮山不无感慨的说道,后者嘿嘿一笑,起身就要离开酒吧。余淮山没有起身的意思,他不在乎这个家伙是什么来路,但这不代表他不在乎今天发生的事。
到这里他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哪怕没有龙族混血种的世界也不是一团和气。
甚至就连手段铁血的密党内部也有斗争,今天的头罩男或许只是手段激进的个例,但那些家族里的老家伙未必就是好性子。
“叮咚!”
余淮山接起电话,电话里响起久违的中年白人女音,历经两个小时这个服务于卡塞尔的人工智能终于再次上线。
“余淮山专员,本次的行动出现意外,请汇报你目前的情况。”
“没有受伤,截获一批炼金道具,我没有打开。除此之外,我正在喝酒。”
余淮山没有将头罩男的情报说出去,毕竟那家伙前脚刚走,后脚诺玛就联系上了自己。
这里面要是没有鬼,他就把头换成狗脑子。
“真是不错的消息,你的导师很关心你,他已经乘坐校长的私人飞机出发了。你现在只需要隐蔽自己,等待着弗拉梅尔导师的到来。”
“我的导师?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导师应该是副校长?”
“是的。”
诺玛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只是机械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他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兜里所有的钱一股脑递给了酒保,
此时的墨西哥城内十分安静,这个聚集了全国二分之一工商业和金融机构的城市,作为墨西哥的首都这里更是号称不夜城。
但今天无论是酒吧、舞厅、甚至是豪华du'chang都一反常态的关门了。
这些日进斗金的销金窟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闭门谢客,身着华贵晚礼服的女眷陪着那些打扮得体的绅士坐在大厅里。
这些平日里纵情声色的家伙今天却出奇的安静,他们面前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法塔加等人战斗的画面。
从他们沉静的气质来看,这些人显然不是为了他们一睹他们的风采。
“这些家伙是来自美国的密党,在他们出现的同一时间,原本定于今天送达的炼金道具失踪了。显然,这些家伙盗窃了属于我们的财富,并且还在我们的地盘上行凶了。”
“这是在挑衅!”
台上穿着黑色衬衫和纯白西装的主持人声嘶力竭,这个一头金发的家伙有着一张典型的申字脸,他的神情是难以言说的狂热。
“我们需要反击!”
“对!”
“密党的家伙太嚣张了!”
“踢爆他们的屁股!”
底下的众人群情激愤,脚步声从台下响起,一个牛仔打扮的老人缓缓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