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是什么时候入得伙？我怎么不知道？”
路明非不能死心，余淮山拿了个空盘子，从路明非那儿抢来半个肘子。
“这是免费的！”
路明非不能理解这人的行为逻辑，就像他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副会长一样。
“我知道，但我看你吃的那么香，总疑心你的这份会不会美味一点。”
余淮山姿势优雅的捏起刀叉，展现出了自己优秀的教养。虽然他还没有正式开动，但比之直接用手的路明非就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我的副会长你又不吃亏！你看看我！当世最强炼金术士的亲传弟子，你当我副手我教你炼金术！”
余淮山这话说的豪横，颇有一副江湖人士招小弟的气派。
“炼金术？”
路明非艰难的咽下一个完美的煎蛋，他好像听古德里安教授说过这东西，貌似这也是混血种对抗龙族的武器。
“对啊，炼金术！”
余淮山看着自己手里有些单薄的餐刀，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理解为魔法，但是有不同的分类，现在我们知道的大概有火系，水系，风系，土系以及一个还没有确定的生物系。”
“生物系？”
路明非看着余淮山，脸上惊讶的神情没有掩饰，这也不怪他。
要知道余淮山在介绍前四个系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把炼金术和魔法画上等好了，现在突然又有多出了一种名字相当违和的系，他难免会觉得疑惑。
“对，生物炼金，准确来说，就是通过生物的手段，比如遗传，杂交，等等方法获取龙类的基因。”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混血种就是最成功的生物炼金成果。”
余淮山终于还是放弃了那把对他而言过于单薄的餐刀，抓住了猪肘子开始啃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明白，就，这东西能让我变强吧？”
“当然，你以为我在三峡怎么杀掉那家伙的？”
余淮山脸上露出理所应当的神情，但接着他就在路明非的脸上看见了名为愤怒的情绪。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今天下午古德里安教授差点就要对我上刑了吗？”
“啊这？我以为明明你与世无争，没有这种志向。”
余淮山眨了眨眼睛，倒不是他没想过教路明非炼金术，而是他的炼金术大多来自系统。在他没有达到专精级别之前只能知其然，不能知其所以然。
就好像他虽然能当着副校长面杀死金属，但他绝对没法解释自己的每一个步骤。
眼下他之所以敢提出来，也是因为他的火系炼金术达到了专精的层面。
“好吧，你说的也对……我确实……没有那种志向。”
路明非脸上的愤怒只是维持了一瞬，显然他已经接受了余淮山的说法。
余淮山的瞳孔里有沉重的金色闪过，他不知为何已经开启了黄金瞳。
那璀璨的金色比楚子航的还要更加夺目，路明非隐约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已经盯上他了。
“明非，我和你提过我的师门发生过意外，但你知道那是一场什么样的意外吗？”
余淮山的语气很轻，和他所绽放出来的气势完全不符。
路明非终于对付完了半只烤鸡，抬头和余淮山对视。
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威压，他只是觉得这个家伙很悲伤。
“我是孤儿，从我记事开始就在山上，我的师父是个混血种。当然了，我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是混血种。我那个时候还没有觉醒血统，每日的心思都在捉摸别人身上。”
“我还记得那年我七岁，我师父的仇家通过我找上了山门，最后二十八师兄弟里只有我和大师兄两个活了下来。”
“你知道这件事最悲伤的地方在哪儿吗？最后力挽狂的人是我，可就算我当场手刃了仇人也没用了，我醒的迟那么一点。”
“就那么一点，哪怕我事后每年都会去刨他一次坟都没用了。”
余淮山脸上的五官开始扭曲，路明非从这被怒火灼烧的一张脸中看到了扭曲的快意。
“明非，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余淮山瞳孔的金色好像火焰，但路明非听得入神，眉头皱起。
“虽然这话说起来挺混蛋的，但淮山你遇到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我家里的都只是普通人，没谁会盯上他们。”
路明非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余淮山瞳孔里的金色明显跳跃了一下，接着整个熄灭了。
“靓仔，有两个问题。”
“第一，你家里唯一的普通人应该只有你婶婶，作为人类她纯粹的独一无二。”
“第二，你爸妈有没有仇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叔叔应该是有仇人的。”
余淮山实在无法把路谷城和普通人联系起来，路明非拿着半个烤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对啊……
他们家怎么会有普通人呢？
按照卡塞尔学院的理论，他爸是s级，那他叔叔起码也是a级啊！除非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
但一想到自家叔叔和他有八成相似的长相，这一点疑惑也被打消了。
“你……你说什么？”
路明非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但他还希望听见真相。
“路谷城，华夏混血种奇才，他可不是普通的油腻中年人。”
“不是吧，哈利波特里面可不是这么写的，不应该一家子都是麻瓜吗？”
“所以你还会觉得，你不会遭遇我的情况吗？”
路明非不再说话，余淮山说的道理他能够理解。
“我……我还是纠结，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我去学炼金术，而是要带着我去跑步呢？”
“氯在二战的时候被当做生化武器，钠与水反应会发生剧烈的爆炸，但它们两结合的产物氯化钠只能让菜变得很咸。”
“你才是盐！你全家都是盐！”
路明非一开始还听的十分认真，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余淮山在嘲讽自己。
“不管怎样，当我的副手吧！”
“你到底会不会看人脸色啊！”
“不会，明天开始我就要教你炼金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