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山将自己手里的血液都混合在一起,接着在厄里芬的身上开始刻画起了符咒。
路明非认得出来那些都是龙文,只不过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龙文。
路明非有些疑惑,他现在也算是个出色的龙文学者了。
可余淮山现在刻画的龙文和他所见过的龙文完全不同,就好像这是一种全新的龙文。
下一刻,这个龙纹被余淮山整个按在了古龙的胸口。
嘶吼声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巨大的音波在这个空间里回荡。
路明非觉得自己就像是口琴的簧片一样被气流震荡,可惜他不是金属,所以下一刻他的口鼻就流出了鲜血。
金色的火焰在他的瞳孔里燃起,他对着自己用了言灵。
那些看不见的伤口飞快的愈合,等到音波过去,他除了有些狼狈其他的都还好。
但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眼前的一幕震惊了,那头四十米的古龙整个枯萎了。
路明非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气。
就好像这东西已经彻底死去了。
路明非心头突然有些悲哀,明明那个大家伙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
可路明非很快又有些疑惑了,夏弥还站在原地,似乎对自己眼前的一幕并不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安静的。
活血这个妹子下一刻就会撕下她的伪装,将她暴虐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
“呼。”
余淮山的声音打断了路明非的胡思乱想,他惊讶的看着对方从古龙的胸膛里爬了出来。
手里还提着一个一人多高的东西。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形容那个布满了血管的东西,那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大型哺乳动物的胎盘。
可这龙作为爬行动物不应该是卵生的吗?
怎么会有胎盘这种东西?
“大佬,快跑啊!”
路明非心头虽然有很多疑惑,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向对方发出了警告。
毕竟从夏弥冷若冰霜的表情来看,接下来或许得有一场恶战。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的茧在什么地方,但他现在的权柄确实是残缺的了。我用炼金术重构了我的言灵,虽然是一次性的代价也比较大,但好歹这家伙现在不那么突兀了。”
余淮山将那个巨大的胚胎抱着放在地上,他身后的那具龙尸像是走过数万年时光一般,一点一点的化为古铜色的尘埃。
夏弥看着那个胎盘里的人影,眼睛中浮上一丝雾气。
“谢谢。”
“不用谢,龙和人类一样,都是神明的孩子。”
余淮山说完这话之后终于走到了路明非的身边,“行了,事情解决了。哦,对了,这里的事情不能说出去。”
路明非看着余淮山心说我倒是想说出去啊,可大佬你不是说了吗,我们都是同一类的怪物啊。
“大佬,我们现在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余淮山双眼微眯,看了一眼路明非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啊,原本只有你这么一个小怪物能活到最后。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我也能活到最后。”
“明非啊,你要记住,我们这种怪物是没有容身之所的。龙族想杀了我们,混血种也是如此。”
余淮山的瞳孔底下带着无尽的悲凉,可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就好像他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一样。
路明非有些发懵的点了点头。
"刺啦。“
余淮山头也没回,对着身后挥舞了一下神荼,剑刃划开了薄膜。
路明非惊讶的看着随着组织液滑在地上的男人,对方的身躯极为伟岸,即便现在蜷缩着也能看出来他身上夸张的肌肉。
路明非突然想到了历史上的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比如说霸王项羽。
可对方虽然也是黑头发黄皮肤,但面庞上明显带着些少数民族的特征。
“啧,果然这家伙以前当过匈奴王吗?”
余淮山上下打量着对方,有些无奈的看着夏弥。
后者好像没有听见余淮山说话,只是蹲下身子,拿着从边上找来的毛巾仔细为对方擦拭着身体。
路明非这才注意到这个空间并不空挡,除了无数不知来路的金币外,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他看见了成箱的北冰洋汽水,收集好的糖纸,无数包薯片,一两件人类的衣服。
甚至还有一台古早的彩色电视。
他突然觉得这家伙或许能和自己成为不错的朋友。
“姐姐。”
那个男人终于睁开的双眼,他在看见夏弥的时候有些疑惑。
此时他的脑袋枕在夏弥的腿上,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夏弥。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大?”
厄里芬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天真,余淮山闻言有些无奈的捂住了脑壳。
心说你之是个快四十米的巨婴,但现在你不过是个两米出头的巨婴。
压根不是你姐姐变大了啊,是你变小了啊。
“所以,我们得给他取个名字吧?总不能出去也叫他厄里芬吧?总觉得这样容易穿帮啊?”
路明非站在一边看着奇怪的两个人,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叫夏弭。”
夏弥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她背着两人的面庞已经泪流不止。
“就叫你夏弭好不好?”
“好!”
厄里芬答应的很干脆,路明非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幕,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些我们以后再说,那个,夏弭,你先穿好衣服。然后让你路明非哥哥带你打一会游戏,他手机里很多小游戏。”
“路明非,不要带夏弭玩黄油,不然我宰了你。”
余淮山对着路明非做了个威胁的手势,路明非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
“大佬,我是那种人吗!我手机里怎么可能有黄油!再说了,那种东西,用手机玩有什么意思!”
“不要带坏小朋友。”
余淮山对着路明非竖了一个中指,转身看着夏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这个同伴是个宅男,有些事,你不得不防。”
“没关系,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