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知道了景仁宫的异状,哪怕心里再酸的厉害,还是继续让蒲儿联络人手,潜人查探一番。
.......
蒲儿从那小宫女处得知了娘娘现下情绪并未稳下几分,但到底不敢再耽误什么。
她带笑意的对那小宫女点头示意了番,只那笑意有那么些不自然。
蒲儿一咬牙,再次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便踏入了殿内,“奴婢给娘娘请安!”
“啪”一盏白瓷茶碗摔了过来,一道女声传来,“怎么此时才归!!”
蒲儿赶紧伏下身体请罪,身子颤抖不已,“奴婢……接到消息,早朝结束后皇上便直奔着景仁宫去了,便晚了……”
赫舍里氏端坐于榻上,手中拿捏着一盏新的茶碗,面色阴沉,听完蒲儿的话后更是黑了不少。
“贱人!”
蒲儿继续声音发颤的说道,“……接着似还传了太医。”
赫舍里氏的眉头微动,神色将将才缓了几分,似又想到这请太医,只能是因为圣上对瑜嫔在意,且……对方身子骨经不住……
思及此处赫舍里氏心底越发酸的厉害,连句狐媚子都不想骂出来了。
“后来……景仁宫似有混乱的声音。
不多时……皇上出景仁宫后,那脖子上几道印子,还有面上也有……”
话还未说完,蒲儿便心头发颤,她伏在地上的手指不禁扣住了地面,突然“嘭!”一声,额头突然一痛,眼前似乎有什么热意淌过了面上。
这是……赫舍里氏忍无可忍的再次将手中那盏新的茶杯狠狠的掷了出去,“大胆!瓜尔佳氏还敢对皇上动手!”
殿内先是噤若寒蝉,接着便跪了一地,连嬷嬷黄氏都不曾多言什么,毕竟……这可是龙体有损的大事儿。
“噼里啪啦”的又一通砸后,赫舍里氏才冷静了些许。
她见蒲儿额间的血意,只感觉这血气冲撞了自己,于是面带嫌弃,颇不耐烦道,“晦气的东西。”
接着直接挥袖示意人退下。
“娘娘?”此时黄嬷嬷见场面已经稳下来几分,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但赫舍里氏直接不耐烦道,“嬷嬷,此事本宫自个儿已有了头绪,让本宫先想想。”
“是……”黄嬷嬷没有多言,垂首行礼后便也退下了。
娘娘还小,不够稳重,虽然现下已能在坤宁宫外之人面前,保持住皇后的威仪,但在自己宫中,到底是松懈了几分,作为一个奶嬷嬷,她不会对皇后不够优秀而生气,只感觉心疼。
蒲儿那丫头受了伤,她啊……要去给娘娘描补描补才是。
而赫舍里氏在心底琢磨着,皇上似未曾因着此事对瓜尔佳氏做什么,也未曾表现出气恼。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事儿已经被暂且放了过去。
但……在皇上那儿过去了,在她这可过不去!
不过赫舍里氏哪怕年龄小,有些冲动在,到底在宫中待了多年,会趋利避害,也因着瑜嫔那边再次请太医报病一事……
因而她准备告到慈宁宫中去,不过因着事情才将将发生,她便去告状,一来显得她这个皇后不够端正稳重,二来有窥伺帝踪的嫌疑。
因此她预备着过两日,再装作一副才接到消息的样子,前去向太皇太后请罪一番,自己这个皇后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