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奶嬷嬷黄氏却不会对皇后不够稳重而不愉,只感觉心疼,这可是她从小照顾大多娇娇儿啊……
且思及蒲儿那丫头受了伤,黄嬷嬷心底想着———这需去替娘娘描补描补,这些丫头们到底历练不足,莫要因此对主子有了怨,那可不好。
而赫舍里氏在心底琢磨,皇上出景仁宫时似未曾因着此事对瓜尔佳氏做什么,也未曾表现出过分气恼。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事儿已经被暂且放了过去。
.......
呵———在皇上那儿过去了,在她这可过不去!
不过赫舍里氏哪怕不是身处内庭几十年,到底在宫中待了多年,虽时有些冲动,但也会趋利避害。
且不论什么由头,至少在表面儿上来看皇上对那瑜嫔可不薄,那边请太医报病都向来是走的乾清宫的路子……
因而赫舍里氏准备告到慈宁宫中去,不过因着事情才将将发生,她便去告状,一来显得她这个皇后不够端正稳重;二来有窥视帝踪的嫌疑。
因此她预备着过两日,再装作一副才接到消息的样子,前去向太皇太后请罪一番,自己这个皇后的“失职”。
.......
而康熙在尴尬过后,又思及到底起始原因不是那药,也有自己的确有那么……瑜嫔如此作为,也是他自己将人“刺激”过了火。
到底瑜嫔是个难得的美人,且瓜尔佳氏一族在朝之中的势力多有牵连,在此期间能少些不必要的动荡,也有益于朝政平衡。
这美人不论是她自己,还是对方的家族,都有资本让康熙想要护着些……但到底心绪有些难明。
因此怀着那复杂的情绪,政务处理速度都受到了影响,于是他匆匆停下笔,便先去了慈宁宫一趟。
毕竟以太皇太后的手段,要处理一个人,还是个身子骨弱的姑娘,那是轻而易举。
......
次日,正午。
室外气浪热腾腾,临近八月初的日头还是那样的霎人。
清宛一早儿醒来,却是一动不动的瘫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床顶,只要也是肌肉酸痛,处于贤者状态。
而在梁嬷嬷等人看来……便是瑜嫔娘娘还在伤心……
且约莫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呢。
就在这时,景仁宫正殿内室的珠帘儿忽儿被掀起,一只湖青色的绣鞋踏入了室内,清宛视力优秀,她余光一瞅,原是熬药的堇青进来了。
堇青抬着一碗汤药,走至床边,轻声唤道,“娘娘该用药了。”
而清宛头都没转,只眼皮微动,但那视线却是从床顶移向了内侧,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她应该了无生趣才是。
堇青微顿,她想到这药的作用,干脆不瞒着,直接说出,“娘娘,您身子骨弱,这药……是养身子的,太医说了,近些日子不宜有孕。”
此药相当于是避子汤了,别个娘娘主子或许会为这药效愁苦不愿,但瑜嫔主子,只怕会因着这药心情都会好些。
清宛转过头看向堇青,眼底带上几分光,似有喜意,她确实需要这药,不管是人设还是本身意愿。
堇青却见着主子的表情后,先是松了口气,毕竟娘娘瞧着是有用药的欲望了,但……转眼间又因此心头微颤起来……
娘娘……只怕是到现在还未曾接纳圣上。
清宛是琢磨着这两年后宫里不稳当,有孕没啥子好处。
且思及自己金手指出现的频率,那么是不是也能期待一下,出现什么无痛生子的光环呢。
毕竟她可是天道粑粑的乖崽啊!
于是她挣扎坐起,另一侧的紫翠赶忙上前扶住自家娘娘,细心的为人垫上护垫,清宛也顺着对方的力道靠坐在床头上。
到底觉得喂药,一勺一勺实在苦的慌,清宛便开口道,“我自己来。”
顾着人设,她捧着药碗,一脸复杂的微怔着,神情似泣似喜的,直到泪珠儿都滑落了几滴到碗内,于是清宛便干脆利落的一口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