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娉恶狠狠地看向大房鄂竹院的方向:“呵,你不用管我,我有自己的办法,出了事我让我父亲出面摆平!”
殷安和当然不打算让樊娉这么做,太还要让岳父扶持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断了两家的关系:
“别怪我没提醒你,樊将军年纪大了,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嫂子看你也不顺眼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掂量着!”
樊娉现在哪里听得进去殷安和的话。
她扯着嗓子大喊:“你的女儿被她的女儿害死了,你现在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樊娉!”
殷安和一把捂住樊娉的嘴,压着声音怒吼,随后来回看了一眼四周,确保没有人这才道:“你现在简直是不可理喻,明日桐儿下葬之后,我送你回去住几天,若你敢生事,现在就走!”
樊娉迷瞪瞪地看了殷安和一眼,她知道殷安和真的能说到做到,随即压下自己的情绪,安静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后头也不回地回了荔晓院。
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否则就要等从将军府回来再说了,她才不要放弃。
殷安和见樊娉这反常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罢休,只得迈着大步跟上。
回了荔晓院,殷安和叫来几个丫鬟,让他们时刻盯着樊娉,防止樊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边。
殷朵和杜依柔两人到了殷光远的书房。
殷光远脚步快,早已经到了书房,在书房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呷着,等着殷朵前来。
殷朵和杜依柔两人一进书房,就听殷光远将茶杯轻放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哐当”一声。
杜依柔上前几步,温声问:“侯爷,寻我们母女两个,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殷光远没有回答杜依柔,而是冷冷抬眸,鹰一般尖利的眸子刺向殷朵:“你可知错?”
殷朵微微扬起下巴,双眼柔和回看殷光远:“不知道。”
“跪下。”殷光远皱起眉头,但语气依旧平淡,不怒自威。
殷朵面不改色,继续与他对望,内底丝毫不慌。
殷光远听了孟助的话,对她的婚事有了打算,怎么会真的处罚她。
见殷朵倔强地站在那里,殷光远的一股怒气涌上。
他为官十几年,还没见过敢这么违逆自己的人。
但面上不显,依旧平静看着殷朵,良久才问:“你说说,你三妹妹怎么死的?”
殷光远的话让殷朵内心一转。
今日孟助的话,哪里是什么关心她和殷芮涵婚事的意思。
分明就是将皇帝的意思传递给殷光远,让他早点找嬷嬷来教养她两宫中规矩礼仪。
而其中的缘由。
殷芮涵自不必说,是为了将她指给三皇子。
而自己……
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她在医女面前显露了自己会医术,她们的嘴最松,皇帝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而皇子中,可是有个病秧子二皇子呢,且老皇帝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这两者都有可能。
而她要想不被皇帝轻易地到处塞,需要殷光远的周旋。
不过,殷光远打算拿她填补三皇子的空子也休想。
她要让殷光远知道,她和殷芮涵的利用价值是一样的。
他将她两之间任意一人给了那个废物都不划算。
在这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让殷光远起了探究的心思。
她眸光单纯,直截了当道:“殷桐欣是淹死的。”
殷光远见殷朵许久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想什么借口哭诉自己差点淹死,或者卖力洗清自己的嫌疑。
没想到殷朵居然丢来这么一句众人皆知的原因。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到,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
蓦而,他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嗤笑出声:
“呵,你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都说了,是你把殷桐欣拉下水的。”
殷光远倒是起了一丝好奇,一眼不眨地看着殷朵,探究她到底会做什么反应。
“六个姐妹六张嘴,死了一个还有五个,怎么可以她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殷朵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清冷又满不在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
殷光远眯了眯眼睛,迸射出森森杀意,继续压迫殷朵:“所以说到底,还是你害死她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从小养在乡下的丫头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