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朵被谢俊远和智宸两人盯着,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求助似的看向殷光远和杜依柔。
杜依柔和殷光远两人感受到殷朵的动作,都向殷朵看去。
就见殷朵眼眸满含泪水,一副担心自己被逐出侯府的模样。
殷光远浅浅看了一眼,心虚的立马转过头。
他心底里更偏向智宸就是一个殷安和请回来的江湖骗子。
可实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保住殷朵。
其实方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找光明寺的元良长老来戳破智宸的谎言。
但话说回来,一则元良长老不一定会来,二则,就算来了,万一元良长老也说殷朵是不祥之身,殷朵这颗棋子就彻底废了。
思及此处,殷光远心带怨毒地看向坐在对面的殷安和。
敢光明正大地算计在大房的头上,事后他若不好好将他们夫妇教训一番,当他是病猫吗?当他人人可欺?
杜依柔内心没有殷光远想的那么多,她对自己这个相处合起来都没有十二个时辰的女儿,真的提不起感情来。
不过看样子,殷光远是打算保下她的,她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出出主意。
杜依柔从殷朵的身上收回目光,偏过头示意殷光远自己有话要说。
殷光远将自己的耳朵支到杜依柔的附近,听她细语。
杜依柔对殷光远说了自己打算去光明寺找一个大师来与眼前这个智宸对峙的想法。
殷光远抬起头与杜依柔对视了好久,脑子里再次思考此事的可能性,随后,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向杜依柔摇摇头,以示自己的决定。
杜依柔的计划被殷光远否定,一下也没了旁的主意,便坐直身子也不再说话。
谢俊远和智宸两人没有看见底下几人的小动作,只顾着自己的话。
智宸一甩拂尘,与老爷子道:“福主,此邪祟凶悍,所幸的是投身在了侯府,抵了她一半的凶煞之气,若是将她送至正南方的一处道观镇压,不出三十岁,可除其身上邪气。”
谢俊远一听只是送出去镇压,疑虑道:“只是送出去?不用……”
他的话说了一半,转头看向坐在座位上低头垂泪的殷朵,剩下的一半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智宸一甩拂尘,念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而后道:“何故伤及她的性命?”
谢俊远被戳穿心思,面上难掩尴尬之意,是啊,只是投错了生月,不至于该死。
可是真的能镇压的住吗?
殷光远斜着眼睛看谢俊远一脸不甘愿的表情,有些生气,他这个娘舅属实有些心狠。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义凛然拒绝道:“万万不可,小女在民间吃了十几年的苦,好不容易找回,怎么可以就这么再次送出去?”
“况且,道长,你的身份本侯大为怀疑。”
殷光远眯了眯眸子,给智宸释放一股威压。
智宸心里微微咯噔一下,看来这侯爷也不是好糊弄的,但他行骗多年,这点小事也解决不好,怎么赚殷安和那一千两银子。
智宸停止腰身,整整截截道:“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侯爷大可去打探贫道的身份,若贫道有半句虚言,就叫贫道当场圆寂!”
谢俊远一听殷光远逼得如此一个仙风道气的道士都说出了这种话,当即就要发怒呵斥殷光远。
“好,不若本侯给道长收拾一个客房住下,本侯将道长的身份查明了,我们再说说小女的孤煞命格?”
殷光远抢先开口,让谢俊远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智宸被殷光远的话说得心一下就慌了,之前他的身份之所以得到了证实,靠的就是藏在人群中的同伴,若殷光远真的去查,立马就能知道真相。
他故作镇定,满脸不在乎地偏过头:“侯爷大可尽情耽误,凶煞害人可不挑时候。”
殷光远冷冷地盯着智宸,心里一左一右地摇摆。
智宸明显就是殷安和找来的,可这不能说明智宸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关于侯府存亡的事,殷光远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