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干笑道:“小姐说什么呐,奴婢听不懂,奴婢祖上世代行医,只不过因为父亲得罪了贵人,奴婢这才卖身为奴。”
翠花说完话,将手里的药递到殷朵唇边:“小姐,这是奴婢祖父研制的止疼丸,很有效果。”
殷朵咬紧牙关冷冷盯着翠花,脸颊的冷汗汩汩直流,脸色变得苍白。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翠花终是不忍继续看殷朵就这么疼下去。
她微微退后半步,一抱拳道:“小姐,奴婢是主子派来护您周全的,请您放心,奴婢定不会害您。”
殷朵的思绪飞转,翠花现在明晃晃地告诉自己,她是有心人派来协助自己,摆明了就是向自己示好。
然则,她刚被侯府接回不久,即便是在侯府都没有任何根基,更何况是在京中。
况且她现在还没有来得及认识任何人。
此人在此时来示好,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殷光远,或者简昌侯府抱有目的。
可不管怎么样,都不排除此人想控制自己的可能。
殷朵眯了眯眼,眼神故作警惕与排斥:“不管他是谁,就凭他缩头缩尾不敢示于人前这一点,我就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翠花掩去眸底的难堪说:“大小姐,主子说了,奴婢若被您发现身份并赶回去,主子会要了奴婢的命。”
殷朵正想说什么,腿上伤口处突然传来剧痛。
剧烈的疼痛使得殷朵只得压抑着自己的呼吸。
翠花担忧地向前迈出半步,急切道:“大小姐,您已经疼得这么厉害了,还是不要坚持了,您相信奴婢,奴婢保证不会害您。”
说着,翠花一手捏住殷朵的下巴,就要强行将手里的药塞进殷朵的嘴里。
殷朵深吸一口气,猛地伸出一只手捏住翠花的手腕,随后抬起腿,猛地一脚踹向翠花的心口。
翠花推开殷朵的手,身子向后一翻,躲开殷朵的攻击,随后稳稳落在地上。
“大小姐,真的就只是一个止疼丸而已,您不要误会,奴婢只是看您疼地厉害,不忍再看下去。”
殷朵左腿伸直,蹲伏在床榻上,因为再次牵扯了伤口,疼得她五官几近扭曲。
她自小就极其怕疼,每次挨打几乎都快要昏厥。
但每次挨打被李贵或者孙秀问错没错的时候,她都坚决不认那些空穴来风的罪名。
翠花于心不忍,下意识地想去扶殷朵一把,但见殷朵一脸提防的模样,不忍再次惊动殷朵。
她再次后退半步:“大小姐,您莫要激动,奴婢真的不会害您,奴婢若想伤害您,之前就会有各种机会,何苦让您提起疑心的时候再对您下手?”
殷朵的唇色惨白,强扯着唇角冷笑一声:“我、说了,你、主子、不敢用真实、身份示人,就麻烦你也、离开我、的视线,我不需要……”
话没说完,疼痛席卷全身,殷朵只觉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团,紧接着眼前完全漆黑,身子轰然向右侧倒去。
“大小姐!”
翠花急忙扶住殷朵的而身子,以防她再次碰到伤口。
“大小姐勿怪,主子他极其讲究,他说过与您的缘分未到,若让您知晓了他的身份,恐怕一定要提前见他,到那时候奴婢不死也得扒层皮。”
翠花将殷朵放好,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翠花你真的是蠢死了,干的这是什么破事!”
她明明可以等大小姐睡着了再给她吃下止疼丸,非要在她醒着的时候给,给就给吧,还做得那么明显,最后也不知道脑子怎么发抽,还打算强行喂药,简直蠢死了。
看着殷朵昏睡的脸庞,翠花再次捏开殷朵的唇,将那颗止疼丸塞进殷朵的口腔,而后在她的肩膀处一拍,迫使她咽下。
殷朵因为与自己对峙,头上身上充满了汗水。
她去厨房打了一盆水,用帕子给殷朵擦去了汗水,随后又给殷朵扇了一会儿风。
殷朵的状态稳定下去,翠花闪身出了房间,向庄子上的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