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衣物翻动的声音在窗边响起,奚宗从窗子钻进来,一步步靠近殷朵的床榻。
直至走到房间的中间,殷朵装作这才发现奚宗的身影,惊叫一声:“什么人!”
“呵。”奚宗轻笑一声:“姑娘,是本公子,傍晚我们才见过面的。”
殷朵从床上下来,防备地向一边挪去,眼神充满警惕:“你,你岂敢深夜进入女子的闺房,不怕我喊人吗!”
殷朵此举落在奚宗的眼里,对方显然害怕极了。
奚宗深知对女子要循序渐进,而不是一味地逼迫。
他向殷朵走了几步,目光看了一眼屋中靠着东墙的矮几,便提起袍子,矮身在位置上坐下。
“姑娘的绢子用的什么香所熏?甚是好闻。”
奚宗摸出依旧藏在袖中的帕子,放在掌心中把玩。
“你怎么还没有丢掉?”殷朵站在屏风面,身子僵硬。
“嗤,美娇娘的东西,本公子怎么舍得丢掉?”说着,奚宗将帕子放在鼻尖轻嗅一下,然后闭上双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不知你是哪家的纨绔,是不是随便见一个女子都如此着迷?”殷朵不屑冷声问。
殷朵嘲讽的话听在奚宗的耳朵里,简直是在试探自己对她的真心。
他故作老实道:
“当然不是,本公子对姑娘一见钟情,情有独钟,自是只对你一人这样。”
殷朵垂下眼眸,没有接话。
奚宗看在眼里,猜测殷朵此番大抵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里正美呢。
“对了姑娘,我们还不曾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殷朵低着头,温声道:“我……”
奚宗以为殷朵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露出身份,心底瞬间升起一层鄙夷。
“我还不曾知道公子的大名。”
殷朵的回答出乎奚宗的意料,可也不算清新脱俗,他戏谑道:
“本公子孟献。”
孟是奚宗母亲玉贵妃母家的姓氏。
“孟公子,若你再不走,我就唤来我家侍卫将你驱逐出去。”
奚宗不屑地撇过眼神,拿起矮几上的东西,状似潇洒道:
“本公子进来你的房间这么久了,你我二人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别说一个护卫了,就连一个丫鬟都没进来。
“难道不是你早就算好了,亲自等着本公子来吗?”
“况且本公子到你院中的时候,竟是出奇的顺利,这又是为何?”
说着,奚宗站起身,再次步步逼近殷朵:“姑娘还是说实话吧,究竟是谁派你来接近本公子的?实话说了,本公子可以考虑将你抬回府,做一个光鲜亮丽的……侍妾。”
他本打定主意等殷朵跟了自己,抬回府一个侧妃也不是不行。
可他现在不这么想了。
这幕后之人也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了,那么美艳的一个邂逅,后续的欲拒还迎玩得居然这么老套。
殷朵见奚宗再次逼近,慌忙向后退去。
没退几步,脚下就被什么东西挡住。
殷朵回过头,就见自己紧紧挨着屏风,已全无退路。
她回过头慌张警告:“你如果再靠近,我就要喊人了。”
奚宗脚下坚:“你倒是叫,本公子看你将人叫来,怎么将戏继续演下去?”
殷朵所住的房间并不是很大,奚宗几步就走到了殷朵面前。
他的身材高大,将殷朵整个人笼罩地毫无缝隙。
殷朵怒极,满眼愤怒,眼底还带着一丝绝望,大喊一声:“来……”
话未完全说出口,被奚宗猛地捂住嘴。
“姑娘,真的叫人就不可爱了,怎么能假戏真做呢?”
说着,奚宗自信地抬起手扶向屏风,想做一个绝美的壁咚。
“咔嚓……”‘弱小’的屏风被奚宗一下推倒。
奚宗一时不察,也向屏风的方向跌去。
与此同时,殷朵一个闪身,躲开奚宗撞来的身躯。
奚宗恼怒地支起身子,见银都路并没有被自己带着一起跌倒。
他摸了摸摔痛的胳膊怒骂:“你故意的!”
殷朵站在一边,无辜地辩解:“我没有……”
“什么人!”
屋里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刚喝酒散场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