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审判换世录 > 第一章:月夜下的重逢

第一章:月夜下的重逢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滚,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女人大发雷霆,声音响彻整个楼栋。陈默背着书包,面无表情地走出电梯,手里是已经被揉成废纸的高考成绩单。耸耸肩,陈默对着天空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苦笑。他并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家门,但现在却是最后一次。陈默住的小区位于城市的正中心,类似北京的长安壹号和上海的汤臣一品。身份和豪华是它的代名词,独栋是这儿的标配,建筑风格更是采用了凡尔赛宫的设计,给人一种尊贵的感觉。小区对面有一间矮小破旧的报亭,与这里的气质格格不入,有碍观瞻。虽然在其他人眼中它是市政规划的漏网之鱼、影响市容市貌的违章建筑,但对陈默来说,这儿却是他十八年人生里唯一的净土。推开那道早已生锈的铁门,陈默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边的摇椅上。“又被赶出来了?”

老人拉下盖在头上的报纸问道。陈默点点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纸团放在桌子上。老人不明所以的拿起老花镜,一字一句的读起上面的内容。“2016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姓名陈默,总成绩401。”

“哦,今天出高考成绩啊。”

老人叠好本就皱皱巴巴的成绩单问道。“能上985还是211?”

“今年二本分数线425,我差了24分。”

陈默将手背在脑后,摇晃着脚尖,自暴自弃的说道。“吕叔,当年你会不会算错了,其实我就是烂人一个,哪有什么金龙命格。”

老人一听,起身拍着桌子激动的说道。“喂,小子!你可以怀疑老头子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吕梁的能力。想当年,别说整个西北了,就是整个中国的风水界,我都是赫赫有名。自1980年……”陈默打断老人,接着他的话说道。“自1980年出山以来,我走遍大江南北,探察天下风水奇学。和武当山的老神仙探讨过玄学,又与茅山的臭道士斗过法。千年僵尸对我言听计从,百年恶魂对我俯首叩拜。来来回回就这两句话说了十八年,吕叔你也不觉得无聊。”

“无聊?关羽斩颜良文丑不也说了一辈子,更何况我这成就可远超他。”

陈默乐了,转头看着头上没剩几根毛的吕梁说道。“人家关二爷身长九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一把青龙偃月刀杀的曹军丢盔弃。你呢,鹑衣百结,大腹便便,一把蒲扇打苍蝇还打不着。”

吕梁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自己红色背心下的将军肚。“人老了,身材自然也就走形了,可我再老态龙钟也抹不去之前的辉煌。”

陈默躺在摇椅上摆摆手。“再辉煌现在不还是和我这个废人躺在一起吹牛逼?”

吕梁看着自己身边心如死灰的少年,叹了口气,起身为他倒了杯热水。“你妈怎么说?这次什么时候让你回去?”

陈默淡淡的说道。“应该不会回去了。”

“怎么会,她可是你妈。”

陈默无奈的摇摇头。“我又不是她亲生的,被赶出家门岂不是很正常。”

吕梁拿出一块儿冰糖放到陈默的杯子里。“别瞎想了,一会儿我和你一起上去。别看你吕叔虽然风光不再,但对付你妈那两下子还是有的。”

陈默挑挑眉。“别了,这几年我妈一天骂你三次,她对你的恨就差刨祖坟了。”

吕梁尴尬的摸摸自己油亮的脑袋。“不会吧,当年她可是对我很尊敬的。”

“当年是当年,你也说了当年你还是在世活神仙。”

吕梁依旧不死心的说道。“你妈这个人我了解,虽然激进了一点,但终归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等一会儿她消气了,你们依旧还是快快乐乐的一家人。”

陈默喝了口水淡然的说道。“这次我也不想回去了。十八年,每隔三四天我就要被赶出家门一次。要不是有吕叔你,这么长时间我还真不知道去哪儿。”

“可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家。”

“在我心里,你的这间小报亭可比那套大平层要温馨的多。”

陈默起身站在报摊前翻动着已经积灰的杂志。“我都已经想好了,上不上大学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吕叔你不嫌弃我,那我就接你的班,在这里卖卖报纸,空闲时间还能看看过往的美女。”

吕梁生气地拍了拍桌子。“没出息,男子汉要有激情,我这儿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养老地。”

陈默倒乐在其中的说道。“吕叔你没听过那个段子吗?大爷60岁才当保安,而我今年20岁就当保安了,可比大爷少走40年弯路。”

吕梁眼神犀利的瞪向陈默。“滚蛋,我和你妈辛辛苦苦培养你18年就是为了让你去当保安?”

“保安就是一说,接你的班儿我倒是觉得可以考虑。”

“你要是敢想,我明天就把这儿拆了,反正市政已经跟我说了好几次要整改市容市貌的决定。”

“那还是算了,总不可能让你这个老头没饭吃吧。”

陈默转身坐在吕梁的床上,双脚向后一勾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什么东西?”

陈默弯腰掀起床单,一支做工精美的黄花梨木盒子被摆放在床底。吕梁笑了笑。“当年吃饭的家伙儿事儿,你可以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把从中间断裂的九眼铜钱剑,它的旁边放着一副罗盘和一只龟壳。“感情你还真是一个风水师?”

陈默不可思议的看着吕梁。“之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

“你也没问过啊。”

陈默拿起那把断裂的铜钱剑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断的。”

吕梁接过断剑,像看一位老朋友一样眼中带着光。“当年为了救你,在黄河边被拦腰砍断。”

陈默懒散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天花板。“难道当年的事是真的?可我怎么就是不信。”

四十年前,吕梁还是名震整个华夏的风水大拿。一手举世无双,神卦通灵的绝学,使得他曾被尊称为永贞道长。社会名流,商界富豪都曾一掷千金只求他能为自己算上一卦。高人都有一些怪脾气,吕梁也不例外。他不爱金不爱银,只会随着自己心情做事。而且在出山前,他早已给自己定下了一年只算一卦的规矩。有一次,山西首富钱中耀曾拿着百万黄金与全家在这位活神仙的庙前足足等候了七天七夜,如此诚意诚可感动上天。但这老头儿并不买账,大冬天里,自己抱着电热毯满满的睡了一周。可能是自己的食物已经被消灭干净了,他在第八天上午终于打开封闭已久的庙门。见神门已开,钱中耀立马提上黄金,笑呵呵走到吕梁面前拍着马屁。可吕梁一眼都没看这位穿金戴银的富豪,反而随着空气中传来的香味来到一个乞丐身前。就这样,这位首富千金难求的一卦,就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乞丐用一只脏兮兮的鸡腿轻而易举的换得。结果自然而知,那乞丐得了指点。几年后,虽然没能位极人臣,但也是富甲一方、家庭美满。反观钱中耀自悻悻离去后,他的煤炭生意每况日下。一年后,为了补齐亏空,他竟然私开矿井致使十几人惨死在地底。钱没了,家也散了,自己还背了官司。走投无路,钱中耀不得已只能从几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十八年前,吕梁听说西北有一神境。此处群山环抱,环境幽静,空气清新,风景秀丽,以古石林群最富特色。石林景观与黄河曲流山水相依,颇具天然大园林神韵。随心而动的做事风格也注定了他说走就走的旅程。初来此地,吕梁立刻被独特的塞上风光所吸引。租了间房子,在这儿一住就是大半年。也就是恰恰在这段时间,黄河石林发生了一件足以影响到他后半生的大事。那是一天深夜,天空下着大雨,狂风呼啸而过,黄河水也随之掀起波涛。西北自古多风沙,住在这里的村民也早已习惯。这种鬼天气,只有傻子才会出门吧。第二天,一切归于平静,村民也走出家门查看自己的菜地是否有所损坏。但有一人早已浑身湿透坐在黄河边,愣愣的看着前方,看样子是在这儿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村长想上去前看看是哪个愣头青这么傻,但不巧的是这人正是吕梁。一夜光景,他竟然苍老了至少十岁。头发掉光了,脸上也布满了皱纹,见不得一丝血气。那把代表着荣耀和身份的九眼铜钱剑被从中折断随意丢在一旁,而他的怀里正抱着一名鼾睡的婴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吕梁立刻发了玄门贴昭告天下。大致的意思就是自己将会停卦封山,在此之前会为世人算出最后一卦。一改常态,吕梁此次专门设下了求此卦者非富即贵的门槛。他并非爱财,只是为那抱回来的婴儿求一生路。玄门帖一发,立刻轰动整个华夏。虽然家里会多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但能得到带着活神仙气运的最后一卦也值了。几天内,全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全部聚集在这座西北的小山村。豪车挤满了停车场,陆陆续续又排满了整个国道。吕梁整整在房间里坐了三天三夜,这段时间,前来求卦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他们都是兴高采烈的进门,满脸失望的离开。并不是他们未达到吕梁定的门槛,而是吕梁在最后附加一条苛刻的要求,那就是将来必须要让他怀里的男婴继承全部家业。几代人努力拼搏而来的家族产业却要拱手相让给一个外人,这谁都不会愿意。也正是因此,近几日喧闹的小山村也重回原本的寂静。第四天,这座山村迎来了最后一位贵客,西北矿产企业陈家掌门人的独女陈丹琴。西北远不如东南富裕,再加上陈家人丁稀少,香火单薄。这位贵妇也犹豫了很久,最后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吕梁的大门。陈丹琴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吕梁也摩挲着自己占卜用的龟壳。见活神仙如此态度,陈丹琴觉得无望,起身行礼就准备离开。最后一刻,吕梁开口说了四天里的第一句话拦下陈丹琴。陈家最终得了神卦,陈丹琴也有了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传遍了大江南北,那些失望而归的家族也暗中讥讽陈家无后。可吕梁公布了一件事后,这些家族竟一百八十度转变了态度,甚至有些羡慕陈家。原来吕梁抱回来的男孩不一般,乃是金龙转世,不仅自己具有大富大贵的命格,而且也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气运。若得此子,登堂入室,封侯拜相便是轻而易举。家财万贯,一飞冲天更是唾手可得。既得了神卦,又有金龙命格男婴的气运,陈丹琴心满意足的返回陈家。吕梁也在此卦后彻底封山,甘愿做一报亭老板永住在陈丹琴小区门口。这件事情在十八年前是众人皆知的神话,但在十八年后的今天却是豪门饭桌之上的笑料。陈家并没有像吕梁所说成为商界翘楚,反而原本一帆风顺的产业也慢慢家道中落,几近破产。众议成林,无翼而飞,三人成市虎,一里能挠椎。这些流言蜚语不仅仅毁了陈丹琴的希望,也毁了陈默的童年。吕梁看着横睡在床上的陈默,起身拿出一床夏凉被盖在他的身上。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可以放弃陈默,只有他不能。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用命换来的,更是因为自己和他的母亲有着鲜血见证下的承诺。晚风依旧很温柔,它携带着阵阵香气飘进铁窗,是让人那么的舒适安定。陈默满足的打起呼噜,反观吕梁却如临大敌般握紧了拳头。这味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芬芳馥郁的背后是血与泪的历史,十八年前正是此人在黄河边斩断了他的剑。定了定神,吕梁推开铁门。“是你?”

黑暗中一包裹严实,身姿窈窕的女人靠着墙说道。吕梁用力挥出手中的断剑。“装什么装!就算没记住我,也能忘了它?”

“你老了。”

女人失望的说道。“再老我也是华夏的永贞道长,依旧能把你踩在脚底。”

“当年要不是黄河之下的那位,恐怕你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女人揪下头顶的树叶,不屑的说道。“你我本就无仇无怨,拿了那小子的脑袋,我回去交差,你也可以再度出山做你的在世活神仙。”

吕梁冷笑一声。“这孩子我保定了!当年能打的你落荒而逃,今天也就能再让你丢盔弃甲。”

“十八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可就不知道功力还剩下多少。”

女人抛出手中的树叶,强劲划破空气,发出震耳的音爆。吕梁横剑格挡,树叶在铜钱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强大的震撼让吕梁觉得虎口吃痛,手臂不觉的开始抖动。女人放肆的大笑。“就这?”

吕梁咽了口吐沫没有说话。“那就结束当年的恩怨吧。”

路灯下,女人的残影快速闪动,空气中只留下阵阵芳香。吕梁目光如炬,双手握住断剑朝着前方劈出磅礴剑气。虽然他的速度不慢,但是明显女人更胜一筹。几秒后,这位永贞道长的下颚被女人的膝盖轻松击中,剧烈的冲击力让他后翻摔出十几米远。背对着吕梁,女人站在灯光下宛如一位正在表演的的女明星。伸出一只手指向路灯,她骄傲的抬起头摆出胜利者的姿态。“perfect!”

胜利者在庆祝,失败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就这?”

吕梁拍了拍红色背心上的尘土,吐出嘴里的假牙。女人惊讶的转过头。“不错嘛,这都没死,我还以为你这把老骨头早已经酥软。”

吕梁摇摇头。“岁月真是把杀猪刀,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要是还用这副皮囊,说不定我老头子今天还就真折这儿了。”

右手摸向脖颈,吕梁拉动了那根将自己皮囊紧紧束缚的金针。顷刻间,他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肥硕的大肚腩变成了让人艳羡的八块腹肌,孱弱的手臂也充满了肌肉,大腿的骨骼更是被腱子肉所包围。自律可以改变身体素质,但是抵抗不了时间的流逝。这副身体单单看任何一部分都会让懵懂的少女心动,但是聚在一起反而格格不入。女人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对不起,本来是你的showtime,但这身体和脸实在不搭啊。”

吕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还打不打。”

“打,打,打。”

女人停止了嘲笑,从背后抽出一把日本武士刀。“还记得吧,当年就是这把三日月宗近斩断了你的铜钱剑。”

吕梁点点头。“今天,我也要折断你的这把名剑。”

“那就拿出实力来!”

女人再没废话,从后腰掏出两只手里剑扔出。依旧是一样的速度,依旧是同样的音爆。但吕梁已不是刚才的胖老头,举起断剑,轻轻两下就将其击落。左手捏诀,吕梁口中念出咒语。“此间土地,神之最灵。通天彻地,出入幽冥。为我开召,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奏与上清。”

随着土地神咒落下,吕梁身上燃起熊熊火焰,旁边也出现一步斗踏罡的金光道士。这是吕梁的分身,也是他的元神。吕梁的身体在强化后爆发出惊人的动力。如果说女人的速度是忍者对风独有的控制,那么吕梁就是单凭身体的机能达到了顶峰。聚气挥剑,一只金光猛虎朝着女人飞去。女人微微一笑,手握三日月宗近横刀飞去。猛虎随着女人气盾四散开来,吕梁也操作着元神迎战。元神碰上气盾发出耀眼的电光石火,几秒钟后,女人扭身越过吕梁的元神,气盾也化为三股强风。面对女人的反击,吕梁将断剑插入地面。“金镐玉就,万事吉昌。土公主母,闪在一旁。”

大地发生震动,周边的碎石聚集将三日月宗近牢牢困在其中。女人的狂风被阻挡,吕梁的元神也重新挥剑斩出。危急时刻,女人松开了三日月宗近。先是两发手里剑击退吕梁的元神,最后将大量雷属性查克拉聚集在突刺的手掌上。快速闪动,趁敌人视线受阻,她狠狠的拍向了吕梁后背。天空划过数道光芒,闪电在女人的手掌汇聚。雷鸣声从远处阵阵传来,吕梁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跪倒在地。忍术,雷遁-麒麟。这是上古秘法,忍者让千鸟在全身发出,威力极强。本体受到打击,吕梁的元神也随着一阵微风消失在黑暗中。抬手聚沙,女人又是一招砂时雨将吕梁困在原地。“还小看你这个老头了。”

拔出三日月宗近,女人头也不回的朝着报亭走去。“贱人,有本姑奶奶在你就别想动默儿分毫。”

天空中传来一阵幽怨的女声,随后一条水龙盘旋而下。女人朝着空中愤怒的挥动三日月宗近。“死八婆,被困在黄河地底十八年都堵不住你这张臭嘴。”

落地之后,水龙又变换成一只蛮牛,将女人顶出数十米远。“贱人,当年一时疏忽让你侥幸逃脱,今天也是该算算总账了。”

蛮牛晃动着脑袋再次冲出。女人右手反握三日月宗近,点脚跳入空中。长剑划破蛮牛的脊背,浑浊的河水撒落在地。“死八婆,既然死了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动不动就出来坏老娘的好事。”

擦干武士刀上的水迹,女人怨恨的看着那条被自己砍伤的蛮牛。蛮牛也不甘示弱的回复道。“贱人,十八年前我因你而死,十八年后你又要来残害我的儿子。放马过来吧,姑奶奶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拉你做垫背。”

女人冷笑一声,空拳打出查克拉冲击波。千鸟飞出,闪电也从空中劈落,蛮牛又化作一只雄狮左右闪避。“默收罗经万点星,震兑坎离罗面行,四海香烟日日奉,乾坤艮巽永分明。”

吕梁破土而出,断剑和罗盘也被抛向空中。金色的八卦霎时显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元素落地形成坚不可摧的牢笼。三日月宗近接连砍向光壁,女人表现出了极大的恐慌。“靠,又是这招。”

断剑从空中化作千万枚铜钱落下,女人举起风盾格挡。躲过最后一道闪电,雄狮再次化为水龙呼啸朝着女人飞去。这次女人没有躲避,反而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诡异微笑。风盾散去,女人化作一张纸人落下。象转之术!被施放了象转之术的祭品,其外表与本体100%相同。象转之术连本体拥有的武器和忍具都能模仿出来,与同一体一起战斗。八卦金锁阵中的女人只是一道分身,而她的本体早已离去。焦灼的战斗结束。撤了阵法,收了断剑,吕梁快步走到水龙面前。“夫人。”

水龙对着吕梁点点头。“道长,这十八年委屈您了。”

“是老朽有愧于您啊。当年我私自封印了陈默的神骨,这才导致他现在依旧一事无成。”

“道长您做的对,我已经葬身于黄河神宫,家族也没有高人能拦住那贱人。阻止默儿神力外露是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

吕梁无奈的摇摇头。“可封印越来越淡,他们肯定会发现当年夫人的孩子还活着。”

水龙后爪跪倒在地。“道长,万请您再救默儿一次。”

吕梁叹了口气,拿起那把早已残破的断剑。“看来,只能让默儿去那个地方了。虽然危险重重,但是有那几个老家伙在,这个世界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

水龙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希望教授能保护我的儿子顺利成长。”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突,突,突。”

窗外传来了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吕叔,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吵。”

陈默闭着眼睛不厌烦的喊道。没有人回应。“吕叔?吕叔?”

陈默拉高了嗓门继续喊道。依旧没人回应。陈默有点生气的坐起身。“你这老头耳朵……”眼前的情景让陈默一愣,整间房子除了他身下的床以外已经全部被搬空,甚至连卷卫生纸都没有留下。惊恐之下,陈默穿上拖鞋,顶着一头鸡毛拉开铁门。“开始动工,那孩子醒了。”

一位头戴白色安全帽的大叔连忙从报亭内拉出目瞪口呆的陈默。“你是陈默吧,老吕头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陈默眨眨眼睛,不知所以的看着手里的信封。“轰!”

一分钟之内,在陈默还处于懵逼状态下,这间陪伴了他十八年人生的报亭瞬间变成一堆废铁。拆迁队快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只留下陈默一人在风中凌乱。等到他反应过来,这堆废铁也已被清理干净。坐在路边,陈默拆开信封,一把钥匙掉落在地。在这个小区生活了十八年,这把钥匙他再熟悉不过。虽然不是陈家的那一把,但仍能确定它来自身后的小区。带着忐忑的心情,陈默展开了吕梁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陈默小儿,你大爷昨晚想了想,也许十八年前我真的看走了眼,将你认作金龙命格的天人。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苦日子,我也想在晚年潇洒一阵子,以后的时光要靠你自己走了。即使不是金龙命格,你的人生也有无限可能。一起度过了十八年,你和大爷的情谊还在。托了关系,我为你获取到了一所私立大学的通知书,也许在那儿你会有所收获。银行卡里有10万块钱,就当作你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如果你妈还是不让你进门,就拿钥匙去601,那间房子能为你遮风挡雨。江湖路漫漫,我将上下求索,不惧挫折和失败,坚持到底。如若有缘,你我终将会在不久再次见面。”

读完信,陈默苦笑一声。“最后还是走了。”

其实这种结果他早就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没有人会将自己的未来和时间压在一个废物身上。如果有,那这个人就是比他还蠢的傻子。六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汗水从陈默额头低落,他绝望的向后躺去。“咣。”

地面发出沉闷的金属掉落声。陈默坐起身摸向后方。一枚铜钱,也许是昨晚那老头走的匆忙,不经意掉落在此吧。陈默想将它随意扔到一边,但下一秒他看见了这枚铜钱的背面。血,还未干透的血迹!陈默猛然坐起,他再次将这枚铜钱放在鼻子下确认。没错,是血!“这老头受伤了?”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但转而脸又一沉,将那枚铜钱扔了出去。“受伤就受伤,即使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这老头是因为迫不及待离开才划破手。”

虽然有所埋怨,但陈默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枚铜钱。寂静过后,时间带来的情谊终究战胜了怨恨。长叹一口气,陈默弯腰准备捡起属于他和吕梁的最后一片回忆。就在此刻,一双马丁靴出现在他的眼前,油光的鞋面反照出他凌乱的面孔。“陈默?”

“嗯。”

陈默起身对着这位型男点点头。“受永贞道长所托,亲手送达你的通知书。”

男人面不改色的伸出提着包裹的右手。陈默手中握着那枚铜钱,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没事吧,伤的重不重。”

男人放下包裹后转身说道。“死不了,具体的你可以入学后亲自问他。”

陈默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又摸了摸手里的铜钱。“既然这座城市已经看不到将来,那便按你给我指的路去吧。吕老头,等着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