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片死寂,没人说话，主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妃嫔私通那可是大罪，甭管皇后还是皇太后,谁都救不了。
更主要的,换做任何一个人说都行,李宰相这边可以一拥而上撕他个披头散发,敢诬陷当朝太后，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可小皇帝亲口说？
当事人尚书额头见了汗,浑身抖如筛糠：“皇，皇上，此话从何说起，微臣和太后绝无男女之情。”
李宰相反应过来,沉声道：“满朝皆知,太后和先帝一直伉俪情深,皇上，不知您听信了何人谗言？”
说着他狠狠瞪了眼王太师。
三岁半的孩子不可能凭空捏造这种话，一定有人故意唆使，是他大意了,只想着拉拢宗室，没想到对方处心积虑准备了这么一个大招。
牧小野挠挠脑袋：“没人馋呀，母猴她自己说的。”
李宰相：“不可能……”
实际上，李皇后还真就承认了,因为不承认，自认尿到真相的牧小野死活不同意。
未来世界，离婚再婚啥的太正常了,牧小野思维里,母猴大姐姐不怎么老又漂亮,再婚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没什么不能说。
他严肃看向李宰相，义正言辞道：“母猴一直放不下初恋情人，她有权利追求爱情。”
李宰相：“……”
牧小野不再搭理他，看向表情呆滞的尚书，亲切道：“公猴，你来当顾命大臣吧。”
母猴的老公应该称呼公猴吧。
尚书：“……”
其实没几个人信牧小野说的，以太后如今地位，养几个年轻帅气的面首很容易，怎么会看上一身肥肉得老尚书？
但架不住敌方在场。
王太师阵营一个大臣站出来冷哼一声：“在下记得，太后娘娘未出阁时曾和尚书大人议亲，媒人请的家母表妹的三姑婆的婆婆，想不到多年过去依然藕断丝连，这样的人如果做顾命大臣，那……呵呵。”
顾命大臣相当于皇帝的高级秘书，常伴君侧，可自由出入后宫。
李宰相阵营：“……”
血口喷人呀，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先帝都知道好吧。
一时间，大殿热闹极了，吵了半天不分胜负，但甭管真假，事关皇家名声，尚书不再适合，出局。
顾命大臣人选仅剩王太师这边。
和李宰相不同，王太师年纪大了，想提拔后辈，人选今年三十左右，状元郎出身，长的英俊潇洒。
察觉牧小野目光看向他，状元郎莫名打个哆嗦。
真的有点怕，作为太师党的中坚力量，他清楚的很，己方绝对啥也没做，最大可能，就是这个小崽子自己说的。
不亏皇子，小小年纪不动声色就废了一方。
他有种直觉，接下来会有不妙的事发生，虽然他不认识太后也不认识贵妃。
牧小野同样围着他转了几圈，眼睛亮晶晶的，最后目光落在他胸脯上点点头：“不错，够大。”
状元郎汗都快流下来了，什么够大？
野心吗？
穿越来这几天，牧小野不担心任务，又不是第一个世界了，他担心一群漂亮的妃嫔大姐姐。
他要在离开前把漂亮的大姐姐全部嫁出去。
当然，最好的要留给两个母猴大姐姐。
牧小野越看越满意，严肃道：“你喜欢李母猴还是王母猴？”
“微臣都不……”状元郎神经本就紧绷，给这么句天外飞仙般的一问吓得差点想说都不喜欢。
真要说出来，估计他就晚了，臣子怎能不喜欢？
他舌头打了个结：“微臣对两位太后只有敬仰之心，绝无他念。”
牧小野惊讶：“你，你不是男人？”
事实证明，遇到怪小孩，学识再多也没用。
状元郎完全跟不上节奏：“微臣，微臣是男人。”
“我不信。”牧小野不习惯说朕，他又不叫阵，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道，“那么漂亮的大姐姐，善良又温柔，你竟然不喜欢？”
状元郎：“微臣，微臣……”
旁边的太师想插话拯救手下，可张张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牵扯到后宫妃嫔，怎么说呀。
牧小野倒也不勉强，失望摆摆手：“那算了。”
大殿里大臣不少，牧小野很快有了新目标，一个长相同样不错的年轻大臣，打量片刻若有所思道：“唔，你和李母猴很有夫妻相呢。”
年轻大臣脸色瞬间煞白：“这……”
牧小野淡淡道：“想不想当顾命大臣？”
年轻大臣：“微臣才疏学浅，不……”
牧小野已经走了。
有了三人的前车之鉴，他走到谁面前，谁下意识往后缩，唯恐躲之不及。
牧小野非常喜欢这个游戏，感觉自己就像只大老虎，谁见了都害怕，兴致来了，不再仅限年轻帅气的，谁离得近就往谁身上扑。
“你想当顾命大臣吗？”
“你相当顾命大臣吗？”
“你呢？”
众大臣：“……”
有人不躲！
大臣们朝服款式颜色差不多，牧小野个子矮，不抬头的情况下看不清长相，扑来扑去终于抓倒一个，顺口大喊：“你想当顾命大臣吗？”
“老臣想。”
是那位老大臣。
大殿再次死寂，重臣不敢置信看过去。
当初争执不下时，不少人提议过这位老大人，论资历能力，他的确是除宰相和太师之外的最合适人选。
可他是少有的忠君派。
牧小野也认出来了，他记得清楚，刚穿越来时是这个老爷爷提议他才当上了皇上。
老爷爷胡子头发都白了，不能娶漂亮大姐姐。
不过这没关系。
牧小野笑眯眯点头：“好，那你当顾命大臣。”
众大臣：“……”
咋成了这样？
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李宰相先反应过来：“陛下，万万不可。”
王大师紧随其上：“陛下，不可胡闹。”
两人都不想看对方赢，但并不意味着让外人得利。
老大臣无视两人，慢悠悠跪下，隆重参拜：“老臣谢陛下龙恩。”
众大臣：“……”
“陛下，顾命大臣乃国之重臣，不是儿戏。”李宰相气的险些吐血。
王太师心情同样差不多，跪下大呼：“请陛下收回成命。”
有两人表态，除了中立派和宗室，呼啦啦全跪了，齐齐叩头：“请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