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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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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酒鬼白归宁,叶深可以说是,已经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通常只要安静如鸡,不去搭理,随她疯,随她闹。基本上她自己觉得无趣,就会爬上床,选择睡觉。

千万不能劝,也不能哄,更加不能陪她嗨。

否则...

这些总结,都是叶深一次次切身体会到的,血泪教训。

她试过,抱着一次性把白归宁喝趴,喝怕的心态。陪人喝了整整一宿,第二天早上,在早餐店里,白归宁把她手机扔进早餐店的油锅,等着炸出油条手机,下豆腐脑。

问题是,报废了手机,不光不能让老板赔,还要赔老板一锅热油和油条的钱!这手机扔进去,炸出来的油条谁还愿意吃?

她也试过,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真诚。给她讲几个小时大道理,结果被白归宁毫无章法和情趣的热吻,啃满嘴破口。第二天人家一脸天真问她,呀,你嘴巴怎么了,要不要抹点润唇膏?

就那么一瞬间,她忽然理解,鸡蛋黄被白归宁狂撸的心情,一人一狗就这样建立起某种同病相怜的连接。

她最崩溃试过,甜蜜耐心哄着。最后,委屈了有一月没洗澡的鸡蛋黄,被白归宁扛着狂奔几条街。快要灵魂出窍的鸡蛋黄,在当晚待遇奇佳,取代叶深的位置。被白归宁搂在怀里睡,睡到半夜,又被一脚踹下床来。

叶深委屈巴巴窝在窗边沙发上,目睹鸡蛋黄被踹下的全过程。心里暗自窃喜:幸好,睡旁边的不是我。

第二天,酒醒的白归宁,因为叶深自己睡沙发,三天没搭理她!

简直,日了鸡蛋黄,百口莫辩。

叶深的牧马人稳稳停进草庐15幢地下车库,窝在副驾驶上的白归宁,竟然安心睡了一路,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看着沉睡的白归宁,想到她每次醉酒闹得天翻地覆的情景,莫名,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为什么她和安和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那里的老板对他们似乎很熟悉?为什么她和安和喝完酒,这次可以安稳睡下,不闹不疯?

叶深没有叫醒白归宁,她动作极轻的帮白归宁调整座椅角度,想放低些,她可以睡得舒服点。叶深支起上半身,左手环过白归宁上半身,摸到座椅下方的按钮,按住,右手稳住靠背,一点点往下放,尽量让响动轻一点。

她正专心调整座椅角度时,一双手臂悄无声息攀上她脖颈。轻缓细腻,温柔暧昧。叶深本能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僵硬了。她一低头,发现白归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双眼迷蒙似水,还晃动着光影投下的涟漪。

“宝贝儿。你这是干嘛呢?”白归宁吐气如兰,近在咫尺,嘴里呼出酒气,若有若无,似轻似重地撩过叶深脸颊。

叶深这时才发现,因调整座椅按钮在副驾右侧,她支起身小心翼翼调整座椅的姿势,正好把白归宁整个人圈在自己双臂下方。

这姿势,无论外人,还是内人,看上去,都太过暧昧亲密。

叶深:“想,想让你睡,睡舒服点...”这样的回答听起来也有点问题。

“想睡我么”白归宁极轻的反问刚刚响起,叶深脖子就被搂在上面的双臂,顺手一带,按了下去。一张柔软的嘴唇,不带任何思索含住她双唇,滚烫舌尖像刚结束冬眠的蛇,肆意遨游着启开她的齿隙,妖娆游了进来。

缠绵到了极致。叶深很快反客为主,座椅边的手轻轻一掰,座椅咔哒一声放下去。她收回按钮上的手,扣在白归宁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抬起,熟稔地关掉车顶灯。

在白归宁的手慢慢从叶深卫衣下摆探近。叶深右手灵巧而又迅速往旁边按住,阻止白归宁手中的动作。她有些不舍放开白归宁,在她嘴上温柔克制地吻一下。单手撑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目光灼热又深沉,“别闹。”

白归宁依然目光似水注视着叶深,被叶深按住的手,没有继续,也没有移开。她极度温柔,一字一句地:“不,睡,我,么。”

叶深坐回驾驶座,伸出手放在白归宁脑袋上轻柔地揉两下。打开车门,走下车,从车前绕过,拉开副驾驶车门,牵起白归宁的手:“回家吧。”

白归宁靠在副驾驶座椅背上侧头看叶深,她的双眼微微眯起,有灼热的光从眼里流出。她散在肩上的长发蓬松微乱,面颊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方才的热吻泛着桃红,此刻,她整个人从头发丝到毛孔都散发出诱人味道。她说:“叶老板,打算跟我柏拉图?”那声音如同牵着细细的丝,弯曲缓慢往叶深心间钻,钻进去连成网,把她的心脏密密匝匝缠绕起来。

叶深站在车门边,右手握着白归宁的手,左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修剪干净的手指死死按进掌心,恨不得把指纹印在掌纹上。鬼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定力才说服自己把人带下车,强装淡定说句:“等你酒醒再说。”

白归宁再次睡到中午醒来,一睁眼,看见叶深双腿交叉靠在床边落地柜上,两只手臂环抱在胸前,鼻梁上凸显斯文败类气质的银边眼镜已经摘掉,显得眼神有些许锐利,还带着疲惫。

白归宁睁眼看见她时,有种她在那里,保持一个造型一个眼神,盯了她整夜的错觉。叶深额前发丝松散随意,散在眉梢眼角,隐约遮住眉眼之间的凌厉之气,整个人看上去充满颓废却荒凉的美感。

白归宁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抬手用食指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眼角余光扫到依然在原地保持造型的叶深,决定不理会她去冲个凉。

她穿上床边摆放整齐的拖鞋,站在床边双手背在身后,按住自己的腰伸展一下朝卫生间走去。等她洗漱收拾完,换上宽松舒适家居服走出来。看见叶深就像棵落地生根的大树一般,依然保持着不变的造型站在原地。

“有什么要和我说么?”叶深估计的确一夜未眠,耍酷般把自己在暗夜里站成座雕塑。蓦一开口,嗓子已经沙哑。

白归宁漫不经心看叶深眼,打开卧室门走下楼,准备去给自己烧点热水。她漫不经心边走边回复一句:“说什么?”

叶深低下头,悄无声息把眼里黯淡敛去。终于离开了快粘住后背的衣柜,她调整自己几乎麻木的双腿,快白归宁一步走到楼下客厅边的开放式厨房。给热水壶里接上冷水,放在底盘上,按下开关,烧热水。然后,打开冰箱冷冻层柜门问白归宁:“想吃馄饨还是水饺?”

见叶深抢先下楼的白归宁竟然还没走下楼,她停在二楼,手肘搁在楼梯扶手上撑着下巴看着叶深说:“你做的我都爱吃。”

叶深深吸口气,心想,怎么越是缺心少肺的人说出来的话越让人招架不住呢?她拿出素三鲜速冻水饺,锅里接上水,打开天然气,站在那里盯着因为加热慢慢发生变化的一锅水。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片刻之后。

叶深:“白归宁。”

“嗯?”通常叶深直呼她全名事情都比较大,要么是做了重要的决定,要么就是生气了。宿醉刚醒的白归宁很是错愕,大脑里飞速运转,在想自己最近有没有招惹叶老板。

叶深:“我不想在你自己没有想清楚之前,随便睡你。我要的不是感激回报,也不需要打发寂寞的p友,你应该明白。”

我想清楚什么?你又想要什么?白归宁心里的疑问并没有脱口而出。她坐在窗边,看着叶深认真盯着锅中水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这么多年,她天南海北流浪,遇见过很多人,好的,坏的,喜欢的,讨厌的。对她来说,感情不就是两个人互相看对眼,在彼此吸引的时候陪伴一程,在一段时间里慰藉寂寞,充盈内心,欢愉□□。厌倦了,就彼此互道再见,一拍两散。

除了喜欢和陪伴,白归宁讨厌一切属于两人关系里的多余情绪。什么争吵嫉妒猜疑,什么专属义务作茧自缚,她总是在这些初露端倪时,转身撤退。

和安和在一起那几年时光,对方满足了她简单的喜欢和陪伴,没有要求和规则。所以,她也一度觉得,这样不用费神思考绞尽脑汁讨好对方的平淡相处,挺好。

白归宁以为,叶深和她一样,至少面上看来,对方风流帅气像个游戏人间的玩咖,人在经历过现实洗礼社会毒打,谁还能把年少的懵懂真心守护得纤尘不染?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尽然。

“你是不是想着咱俩随意走到哪是哪,谁也别束缚谁,一个人是孤独,但两个人也别羁绊,有人记挂就好,至少觉得自己算有归途,无论那个人是谁。而我,只是恰好出现在了这个时刻。”

第一次被看穿后如此直白说中心事的白归宁竟无法辩驳,只是紧抿双唇迎上叶深的目光。锅里的水在不停冒泡,水饺始终没有下锅。

来自于另一个人的情感重量,渐渐变成压力,变成一张触摸不到,但又切实存在的膜,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叫人觉得呼吸困难,举步维艰。

成年人,何必像少时那样较真,和小伙伴闹个矛盾,都能哭上半天。这世上,真有什么永垂不朽?

白归宁在那瞬间又动起逃跑的念头,可她却清晰听见叶深用温柔但不容反驳的口气说:“白归宁,我不可能再让你跑掉。终有一天你能以爱意回应我,如果不能,我不在乎非/法/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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